话音落下,她又看了苏玉卿一眼,“我女儿可真有出息,有你在,咱们苏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苏玉卿面露得意,一路将人送到二宫门才回去,她喜欢这种被家人巴结的感觉,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将苏棠收拾了。

她本以为自已现在的地位是能一根手指头就捏死苏棠的,谁料到对方命这么硬,竟然请动了太后来救她,但没关系,下次她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娘一定会想出个法子,让她翻不了身的,就跟以前欺负她的时候一样。

想起年幼时候苏棠那卑微求存的模样,她嘴角一扯,外头却忽然嘈杂起来。

“怎么了?”

她不耐烦开口,却见刚刚才离宫的苏玉枝一脸慌张地又跑了回来,她有些莫名:“你又回来做什么?”

苏玉枝却满脸惊慌:“老爷夫人被抓走了!”

苏玉卿一愣,腾的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我们刚出宫门就被东宫的人拦住了,”苏玉枝抖着手指向门外,“他们把老爷夫人强行带下了马车,说要发配到岭南去,娘娘,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第389章 她太招人喜欢了

“玉嫔娘娘至情至性,又很是孝顺,难免会被人挑动,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上将军莫怪。”

将苏正和撵回去之后,徐善才含笑开口,姿态谦卑,神情恭敬,倒的确是一副愧疚模样,秦峫却并未应声,他素来不擅长说这些场面话,更何况徐善这推托之词太过虚假。

他若是此时应了,稍后苏棠有任何问题,苏玉卿便也能因为那句“被人利用”脱开关系,他无法接受,他索性沉着脸不开口。

见他这幅反应,徐善叹了口气,秦峫性子刚直,朝中人尽皆知,这般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只是皇帝还用得着玉嫔,他着实不想这君臣,因为一个女人生出嫌隙来。

他深揖一礼:“今日的确是宫中无礼,咱家代披香殿,和上将军赔罪了。”

秦峫这才看过来,却仍旧没有给他台阶下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若无事发生,徐公公不需要赔罪;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赔罪也毫无用处。”

徐善一僵,他虽是个奴才,但因为身受皇帝倚重,还从没人这般和他说话。

可他却不敢与秦峫置气,他在朝中和民间的名声再不好,可将土们是服他的,只这一点,他就不敢如何。

“上将军说的是。”

他给身后跟着的内侍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披香殿盯着,若是当真玉嫔做得过分了,千万要拦住,别真的伤了秦峫的爱妾。

想起那位小夫人,徐善神情微微一凝,方才一进披香殿他就注意到了对方,虽然她装扮的十分低调,也一直低着头,看不太清楚容貌,可他仍旧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可一个后宅妇人,他怎么会见过呢?

“说起来,咱家与小夫人应当也是投缘,初次见面,就觉得面善的很。”

他含笑开口,说话间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秦峫,不放过他丝毫的神情变化,既然自已想不起来,那不妨试探一番。

“面善?”

秦峫语调一扬,扭头看过来,神情肉眼可见的紧绷,看得徐善心脏也提了起来,难道自已随口一试,竟真的诈出了什么?

“上将军,怎么了?”

他话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秦峫皱了下眉头:“徐公公,你应当是内侍吧?”

徐善被问得一愣,这叫什么问题?

“上将军说笑了,咱家八岁入宫净身,自然是内侍。”

秦峫稍微松了口气,可随即更困惑起来:“既然公公是内侍,那怎么还说这种话?”

这下轮到徐善困惑了,他说什么了?

“有缘,面善,这是登徒子才会和姑娘说的话,”秦峫回答的一本正经,“公公如果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少说这种话的好。”

徐善僵在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已那番话听在秦峫耳朵里会被扭曲成这样。

“这误会可大发了。”

他哭笑不得,也顾不得再试探,连忙开口道歉,“是咱家说话没了分寸,还请上将军勿怪,咱家绝无他意。”

“没有就好。”

秦峫抱了抱拳,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其实也不怪公公,内子性子好,样貌也好,的确是由不得人不喜欢,公公路过时多看几眼也正常,秦某其实很理解。”

徐善:“……”

他抬头看向秦峫,见对方说得认真,脸色逐渐僵硬起来,他虽然的确是早就关注到了苏棠,但绝对没有半分是因为对方的美貌。

而且……虽然他也不能说苏棠生的不好,但也绝对到不了不得不喜欢的地步,这上将军属实有些……

他深吸一口气,凭借几十年练出来的本事,才勉强没将心里所想展露在脸上,却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上将军,咱们到了,您请吧。”

秦峫没得到他的附和,心里略有些失望,可又觉得他要是附和了,自已肯定要更不痛快,便也克制的将话题就此打住。

可御书房近在眼前,他却没急着进去,反而扭头看了眼身后,他知道苏棠已经让红杏去请救兵了,可太后会帮忙吗?苏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欺负……

“小夫人,咱们到了。”

温嬷嬷引着苏棠在长信宫前停了下来,许是怕她在披香殿受了委屈,回去会和秦峫吹枕头风,一路上温嬷嬷一直在软语安慰,还再三提出要用软轿送她过来,但都被苏棠拒绝了。

她先前坐软轿,是不想让苏玉卿得逞,可现在去见太后还这般招摇,那就有些不懂事了。

温嬷嬷大约对她的识趣很满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说太后会好生教训玉嫔,让她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