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民被她哭的脑袋发疼,不耐烦地叫停,“能怪谁?还不是怪你!把儿子宠的无法无天,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陈宜民,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是你亲儿子!你不心疼他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刘琳埋怨。
陈宜民看着她,无奈叹气,“行了,现在哭有什么用?医生不是说还有机会吗?”
“千分之一的怀孕机会,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刘琳抽泣着,“老陈,我告诉你,说什么也要让那个姓祁的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在死在里面!”
她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手指狠狠搅动着一方手帕。
陈宜民叹气。
“陈镇长,徐秘书来了。”
门外忽然传进秘书的声音。
陈宜民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来。”
“刚刚那些话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听见没有!”他警告一番后,这才打开门,正要出去却看见徐青山已经过了。
陈宜民立即笑着迎上去,“徐秘书,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可是县长有什么指示?”
“指示倒是没有,就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徐青山左右看了看,轻声问,“方不方便进你办公室说?”
“快进快进。”陈宜民迎着人进入办公室。
刘琳已经收拾好情绪,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刘太太这是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徐青山故作不知地问道。
陈宜民笑容微敛,忧心地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个犬子,前两日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他一说,刘琳的眼泪再次掉下来,“徐秘书,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个杀千刀将 我儿子打的到现在还在昏迷。”
刘琳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各种抱怨的话也不看对象全盘托出。
“老陈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疼着宠着,生怕他受了委屈,可偏偏就这次,为了一个女人,那歹人就对我儿子下了狠手,医生说,他日后怕是不能人道。”刘琳掩唇落泪,“这可叫我怎么是好啊!”
陈宜民并不想将这些事情外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说陈旭日后还要娶妻,若是伤势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那陈旭以后就真的完了。
他干笑着,眼睛瞪着刘琳,希望她闭嘴,可刘琳偏偏是个没眼色的,跟个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而徐青山脸上的笑容也全然消失,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过来。
在刘琳哭诉完后,他也开了口,“刘太太,陈旭的事情,我在来之前也了解过,怎么和你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意思?”刘琳表情一懵。
陈宜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青山重重拍响桌子,“上面再三强调,开放自由恋爱,禁止包办婚姻!你们倒好,惯着儿子在外面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我可是听说了,陈旭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混混流氓!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和料想中的安慰不一样,刘琳大脑一片空白。
陈镇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徐秘书,是、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陈旭虽然还没参加工作,但他一直都是一个进步青年,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我可是亲眼见过的!我还没来得及找陈镇长好好聊聊陈旭个人作风问题,就又出了这档子事!”徐青山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是祁泽及时赶到,陈旭就对人家女同志耍流氓成功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呆滞的刘琳这时候才回过了神,“徐秘书,你这么就是说我儿子是活该挨打了?那个祁泽把我儿子打成那样,他……”
“祁泽的问题我会去找他谈,但是现在我谈的是陈旭个人的问题!”徐青山脸沉得像黑锅底,投来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人家女同志举报到了我面前,要不是我拦着,就去找县长了!”
徐青山表情莫测,“如果这些传到县长耳朵里,陈宜民,你这个镇长的位置还能坐的住吗!”
陈宜民看着他,被惊了一身冷汗。
“徐秘书,我儿子的问题,我一定会和组织检讨。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这些事情!”陈宜民忙说。
“那是以后的事情,但眼下里面的人不出来,人家女同志可不会善罢甘休。”徐青山点到为止。
陈宜民脑袋一转立即明白过来,转头对刘琳说:“去给王队打电话,让他们把人放了!”
“放了?凭什么!”刘琳不情愿。
她前面才说完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可这才多了几个小时就要把人放了,那她儿子就白挨打了?
“快去!”陈宜民加重语气,当着徐青山的面,咬牙道,“这都是陈旭咎由自取!他要是不去纠缠人家女同志,就不会被打!”
更别说还送出去两百块钱和缝纫机,自行车。
要是徐青山没来,他们还能去找祁泽的麻烦,可现在徐青山捏着陈旭的把柄,明摆着是要维护祁泽。
不想陈旭进去,就只能把里面那个放出来。
陈宜民心头窝火,但也不得不憋着,在徐青山面前装作检讨自责的老好人。
徐青山脸上挂着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徐青山说,最迟晚上祁泽就会到家。
苏芮不放心,就在警察局门口等着,果然没两个小时就看见祁泽 从里面出来,还是王队亲自送出来的。
“陈旭挨打的事,陈镇长不会再追究,但下不为例。”
祁泽嗯了一声,扭头离开。
“祁队长!”苏芮看着他,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了。”
祁泽毫不意外能在这里看见她,只是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做的。
苏芮有些不好意思,“我记得你同学是县长秘书,所以去县城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