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世子妃只是个孤女,有这样的新贵做兄长,旁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这些话便落入两人的耳朵里,温长安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许是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吧,能够让父母衣食无忧,能够成为妹妹的后盾。
江知念也没说话,想起温长安刚才说的那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阿兄来背你
他的意思,不只是在说眼前的路。
而是接下来所有路,都会有他。
“念念,上花轿了。”
江知念被扶上了花轿,温长安转身,看向迎亲队伍最前方,白马之上的陆君砚,“陆世子,好好待她。”
“若你敢负她,无论你是世子,还是什么身份,温某定让你付出代价。”
牵马的云初皱眉,正欲说话,陆君砚抱拳,“温大人放心。”
随着队伍掉头,锣鼓再次响起,他站在原地,目送着队伍渐远,府门处,老夫人扶着门,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被抽离。
或许,这场婚仪,便是温江两家十七年后又一次分界线。
第267章 侯府的离谱规矩
荣安侯府大喜,满府迎客,喜庆一片。
宾客面上祝贺,私底下却等着看陆君砚的笑话,一个患有眼疾的世子,这场婚仪,不知道会出多少乱子。
“这迎亲队伍怎么还没回来?”
“世子又瞧不见,自然慢了些,人家大婚,你急什么!”
此人虽然像是替陆君砚说话,可话里话外都是嘲讽陆君砚的意思,所以在他说完,几人都相视一笑!
更有人打趣,“今日梁公子在不在?”
“别提了,梁公子只怕不知又躲到哪里买醉去了!哈哈哈哈,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何轮不上他!”
“你说话怎么没个把门的?”
“怕什么?那江氏,不对,一个孤女罢了,难不成还怕得罪?”
“你就不怕得罪荣安侯府?”
那人嗤笑一声,也不瞧瞧他们声音多大,那老夫人就坐在上面听着,可有发话了?陆君砚能做世子,不过是会谄媚圣上,才得封的,不然能轮的上他?
“小爷为何要怕?”
“圣上驾到”
绥帝的仪仗摆开,众人当即纷纷起身,方才说话那人,吓得愣在原地,好在一旁的人狠狠拉他一下,他才跪到了地上。
直至皇帝来到尊位处,才免了众人的礼。
陆老夫人,“不知圣上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目光锋锐,一一扫过众人方才说话,却故意落在方才那个声音那里。“朕来看看,礼部有没有怠慢君砚。”
那人腿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引起皇帝注意,“你有异议?”
“没、没有!”
绥帝眸光一冷,没有哆嗦什么,叫人以为心虚,瞧着他就烦,递了一个眼神给太监总管,下一刻,他就被拖了下去,圣前失仪,丢出去!
绥帝没有与旁人多说话的心情,只等着陆君砚回来拜堂,可下面的人再不敢多说多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直到两刻之后,迎亲队伍终于来了,绥帝当即正襟危坐。
……
锣鼓声中花轿停,陆君砚清冷的声音响起,“知念,我们到了。”
接着,江知念被人扶下来,又亲自交到陆君砚手中。可她明明记得……
“陆世子怎么在这?”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因为陆君砚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一开始便跟她说,入荣安侯府时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陆世子直接在里面等她一起拜堂。
盖头下,江知念看到陆君砚好看的手伸了过来,“我终于娶到你了,自然要亲自来接你。”
“拜完堂,你我就结成夫妻了。”
陆君砚郑重其事道,她心头一动,眼前闪过的是自己屡次被陆君砚所救,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站在自己这边考虑。
也许此时,她无法承诺做好一个妻子,可至少,她会是陆君砚最好的盟友。
也是她这一世,最为信任的人。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陆君砚手心,温和的大手紧紧握住他,江知念想,今后,她便是他的眼睛。
在绥帝的见证下,两人终于拜堂成亲,婚仪冗长,等礼成后,江知念早已是肩酸背痛,折柳扶着她低声道,“小姐,等一会儿到了屋子里,奴婢给您按按肩。”
江知念想点头,奈何冠发太重。
刚出了前院,忽然前面有人拦路,二夫人身边的刘嬷嬷上前笑道,“哎哟,可算把新娘子等来了,按照我们侯府规矩,出了前院入后院,那可是要跨火盆,撒面粉的,寓意呀去晦迎福,白头到老!”
接着那火盆就往江知念眼前一摆,“新娘子,请吧!”
江知念可不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这一环,折柳也不满道,“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侯府有这等规矩?”
刘嬷嬷一副看不起折柳的模样,“侯府乃高门大户,规矩森严是正常,日后你们嫁了进来便都知晓了!赶紧跨火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