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业心一慌,急忙说道:“去什么公安局?裴军官你千万别听这个傻子瞎说,她全是胡说八道!一个字都不能信!”

何正业的情绪非常激动,好像害怕什么东西被揭露了似得。

可就在这个时候,负伤的裴肆南忽然沉着声音说道:“何正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裴肆南眼神冷厉:“你这么害怕去公安局?按理来说,就应该去公安处理这件事。”

他面色冷峻地盯着何正业何彩月二人,“你们说她是傻子,可我看着并不像。她条理清晰,说话也不颠三倒四,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衣服上确实有泥土,脑袋后面有伤口。”

“这些都摆在大家面前,何正业,你却口口声声说她是傻子,你有何居心?!”裴肆南的语气很冷,他上前一步下意识将祝沅护在身后。

在他的眼里,何家人就是在做贼心虚,而且一开始就恶意针对祝沅。

祝沅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他已经毁了人家的名声,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被何队长一家欺负。

说罢,裴肆南一句话堵住了何正业的嘴,“何大队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我相信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认为她──是傻子吗?”裴肆南朗声说道,他分明生了一张匪气十足又俊美无比的脸,此刻说话的时候却显得正气满满,果然有军人的风骨。

村民们这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大队长,你做人不能这样啊!人家分明好好的,还把这丫头打晕了活埋?这不是犯法嘛!”

也有一些村民早就看何正业不顺眼,立马跟风说道,“对啊大队长,你这怎么回事?还搞冥婚这一套?太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华国早就不许搞那套封建迷信的思想了!”

不少声音传入何家人耳畔,何彩月急了。

“祝沅,你凭什么污蔑我爸?!是不是别人买通你了,让你过来整我爸的?那人是不是嫉妒我爸当大队长!?”

何彩月想指着祝沅的鼻子骂,但一想到自己被扇了那么把巴掌,她瞬间怂了。

“祝沅!你……你压根就没有证据证明我爸要害你!”何彩月信誓旦旦的说道。

祝沅漂亮的狐狸眼一眨,而后一把推开何彩月,径直去何家的院子里,然后从破破烂烂的水缸里面摸出来一根干巴巴的木棍。

这木棍是特意被人放在这里面的,祝沅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这木棍,原主被打了后脑勺之后,没有立马晕过去,而是看见何正业亲手把木棍藏在这缸里,这才慌慌张张把她抬走,然后准备下葬。

好在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也没什么人买得起棺材,原主就被草席一裹,扔进土坑里面,就跟一具尸体埋在一块,她才能爬出来。

祝沅把那木棍放在众人面前,指着上方红到发黑的血迹。

祝沅:“裴军官,这就是打晕我的工具,何正业亲手打的我。”

裴肆南的眼神逐渐变冷,他寒声问何正业:“何大队长,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何正业瑟瑟发抖,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快败露!

而且还当着裴肆南的面!

而自己的闺女也没能和裴肆南“生米煮成熟饭”,这想嫁军官的梦也碎了。

何正业现在就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还在为自己狡辩,“这不是……这都是巧合!祝沅,你不要再诬陷我,我们家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

祝沅眯起漂亮的眸子:“哦?是吗?证据确凿,你还在挣扎呢。”

“你们去村里的坟地看看就知道了,原本该埋在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因为何正业儿子的冥婚对象就是我!”

“何大队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你该去吃枪子了。”祝沅笑的像是一只刚化作人形的小狐狸,娇媚中带着一丝阴险腹黑。

何正业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他要完了。

第三章 结婚?

卫生所内。

祝沅坐在木椅子上,这椅子年代久远,轻轻一动就嘎吱嘎吱响。

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那是个中年大姐,皮肤黢黑,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乍一眼要不是因为留着长头发,祝沅还以为是个男的。

裴肆南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制服,他的面容冷峻,看见医生的那一刻便沉声说道:“她后脑勺被打了,伤口很严重,快处理一下。”

大姐的眼瞳微微睁大,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军人在,估摸着是那位受了伤的裴军官。

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多少人想赶过去看看这位英俊的军官,还有不少人想把自己未出嫁的闺女介绍给他。

年轻,英俊,还是部队的,最重要的是适龄未婚!

中年大姐一见到裴肆南眼珠子都挪不开了,她一边给祝沅查看伤口,一边随口问裴肆南:“你就是裴军官吧?有没有对象啊,结婚了吗?”

裴肆南面容不变,“没有。”

她心中一喜,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一些,疼的祝沅呲牙咧嘴的。

祝沅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大姐,你轻点。”

裴肆南的浓眉微皱,他盯着医生道:“动作轻点,她伤口怎么样?”

中年大姐被裴肆南盯得有点心虚,急忙说道:“就是看着吓人,其实还好,已经不出血的,我给她清理一下那上面的泥点子,上了药等着慢慢好就行。”

裴肆南:“祝同志,脑袋晕不晕?有没有感觉记忆力减退。”

祝沅瞧了裴肆南一眼,她的眼神犹如含着春波似得,光是轻飘飘看过去,就像是能把人勾的找不着北。

“不晕,嘶……疼!”祝沅漂亮可人的五官都皱巴起来。

大姐嘟囔道:“我已经够轻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娇气啊?别人有伤口也没见着你这样喊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