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想都不能想!”

“我看,走不了官道可以走水道。我们可以找水匪,让水匪帮我们运。”

“水匪没有信誉可言,他们会吞掉我们的货。”

“这你就不懂了,水匪跟绿林好汉可不同。水匪有帮派,歃血为盟,推举最厉害的人为大哥,所有人都听大哥的话,讲江湖道义,拿人钱财,替人运货,当然也替人在水道杀人。”

“那就找信誉好的水匪。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有钱还没有人干活?”

“我正是打算通过水匪运货。只是苦于没有人引见。”

“那些水匪需要熟人引见才接买卖。水匪就怕水兵冒充商贩设下圈套抓他们。”

“谁认识水匪?”

“都什么时候了,还捏着藏着不说真话。我要认识水匪就说出来。”

众人各抒已见,商议许久,决定通过可信的水匪运货,然后由一个胖胖的丝绸商人负责联络水匪。

此事定下之后,崔佩方道:“燕城三大作坊的总管事让我给各位带句话,从即日起双倍价格收购糖,有多少收多少。”

闻言,众人对崔佩刮目相看。

燕城三大作坊的总管事那可是北方炙手可热的人物,谁想大量的买雪花糖、黄面酱等非常走俏的调料吃食,只能通过总管事。

总管事出自燕王府,平素所见的人不是王爷就是世子爷、县公爷,最次的也是北方的官员,规格可比他们这些大商贩高的多。

如今崔佩成为总管事的传话人,说明崔佩跟燕城三大作坊的关系亲密,多少跟燕王府沾点关系。

“燕城糖作坊不是通过慕容仪买糖吗?”

“慕容仪那个小子可不得了,南方各大城府的糖作坊都只认他,只把糖卖给他的人。我们从哪里买大量的糖?”

“难道燕城糖作坊与慕容仪关系崩了?”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

“我说你们的脑子都生着草吗?”富原粮铺的掌柜指着众人,点了一圈,冷笑道:“慕容家族在国都,楚军要攻打国都,这个要命的节骨眼,慕容仪不去保卫家族,还到处收糖做买卖,他是疯子还是傻子?”

崔佩见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高声道:“我再重复一遍,燕城三大作坊的总管事让我给各位带句话,从即日起双倍价格收购糖,有多少收多少!”

富原粮铺的掌柜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猪肘花放进大嘴吃,含糊不清的道:“我不管你们这些傻子呆子,反正我们富原粮铺要从南方运糖卖给燕城糖作坊。”

536 万人书与落泪

“不就是糖吗,又不是盐,我有路子,我能弄来糖!”

“只要慕容仪不出手阻拦,我也能弄来南方的糖。”

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指着崔佩、富原粮铺的掌柜,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派人去南方收购糖?”

“这个您老就无需知晓了。”崔佩得意的扬眉,“我只负责带话。”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若先得了消息,肯定也早早派人去南方收购糖。”

“不错。崔兄能告诉我们一声就已不错了。”

“崔老弟,哥哥谢了。这杯敬你。”

众人纷纷向崔佩敬酒,话里话外隐隐以他为首。

若是大商贩冷四在场,定会气的吐血。以前番邦商贩只认冷家,只跟冷家做买卖,北方的商贩都以冷四为首,自从番邦商贩跟冷家断了买卖,冷家买卖每况愈下之后,北方的商贩不再追随他,改成追随崔佩。

当日,崔佩等酒气散的差不多,去了一趟燕城作坊,面见江青云。

原来,让崔佩带话给众人的不是总管事,而是江青云。

江青云仍在守孝,不想张扬,便让崔佩对外说是总管事。

“江公子,话已传出去,各位豪商也都表态想尽办法从南方运糖。”

“辛苦。”

“这是应该的。多谢江公子对我们这些人的信任。”

“你们的家族在北方多年营商,人脉广路子多口碑好,我当然要找你们。”

崔佩自信的道:“那就请江公子静候佳音。”

福伯等崔佩离去后,夸赞道:“老爷英明。这般,糖作坊雪花糖制作所需的原材料糖要没货的问题就解决了。”

“他们只是应下此事,结果如何还不知晓。”

江青云想到督查司传来的消息,楚军已经攻下两座城池,听说守城的将领早就对天子不满,没等楚军总攻没费什么力气就投降打开城门。

照这样的速度,楚军年底就能与守护国都大门的洪家军碰面。

洪家军彪悍,楚军顽强。两军相战,那会是无比的惨烈。

大周国的两支军队就要这么自相残杀!

只希望战火不要蔓延至洛河以北,不要影响到北方的百姓,让周冰辖下的城府在内战中休养生息慢慢地发展。

深秋的午后,燕城北城门外的一栏告示前站满了人。

告示上贴着两道明黄色的圣旨,有几个官府的人站在告示前给百姓解释。

“天子下旨举国哀悼太子,取消明年开春的科考。圣旨上不曾写科考何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