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穿着夏季军装,没穿盔甲,这是第二次来,仍心生敬畏,掏出一块铜制的燕军令牌,朝四个军土拱拱手,客气的道:“在下是四队的李山,我进去很快就出来。”然后指着李如意、福伯、何照,“他们是我的人,在此等候。”

李如意还以为能跟着李山进燕军瞧瞧,没想到她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过想想也是,燕军是军营,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入的。

不一会,李山兴冲冲出来了,随行的有两人,一个是齐林,另一个穿着军装的体型胖胖的老年军官。

四名军土一看到老年军官,不约而同齐声高呼,“万将军!”

胖子朝四个军土骂道:“你们四个小兔崽子,有眼不识泰山,把小神医拦在门外。”

“万将军,属下不知道小神医来了。”

“不知哪位是小神医?”

“李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小神医来了。”

“小神医可算来瞧我们。”

四名军土都是老油子,脸皮比城墙还厚,话毕往福伯三人那里瞧,不知道哪个是小神医。

何照更是个老油子,蒲扇似的大手拍了拍一个军土,豪放的大笑两声,“兄弟,你别看我。我可不是小神医。”

齐林咧着大嘴笑道:“小神医!”上次在李家用饭的事回到军营吹牛一直吹到现在,把别的军官羡慕的扯着嗓门骂他。

李山有些激动的跟李如意道:“闺……儿子,这位是万将军,他听说你来了,要把你请到军营去坐会。”

一着急差点说漏,还好几人都没听出来。

“如意见过万将军、齐叔。”李如意鞠躬行礼。

“小神医,啊,贤侄,快里面请。”万将军瞅了齐林一眼,心道:你小子运气真好,成了小神医的上级,被小神医叫叔叔。

李如意微笑道:“您先请。”

万将军见李如意很懂礼貌,心里暗赞,领着几人进了军营。

福伯盯着万将军肥胖的背影,跟李山小声道:“万将军请小神医坐坐是假,请小神医给人治病是真吧?”

李山摸摸脑袋,刚才他找负责批军奴条子的军官,齐林就带着这个万将军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然后万将军就要到军营门口把他闺女接进军营。

“应该是。”

何照凑到福伯耳边道:“肯定就是。”

齐林朝李山摊开双手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突然间,万将军回头盯着何照,“你小子瞧着面熟。”

何照停下脚步,站直了答道:“万将军,小人曾在燕军七队当过六年军土,您那时是昭武副尉。”

“原来你是胡瘦猴的兵。”万将军说起胡瘦猴竟是有两分伤感,扭头不再理会何照,仍是大步流星往前走。

何照跟福伯小声道:“胡瘦猴是胡校尉。我所在的七队队长胡校尉与万将军是好友。他们在军营几乎形影不离。我离开七队去了燕王府没两年,听说胡校尉在边防死于狼国骑兵马蹄下。”

福伯忍不住骂道:“可恨该死的狼国骑兵。”

齐林跟着骂了两句狼国骑兵。李山也骂了几句。

军营里都是一人多高比较矮小的茅草房,一座二、三层的木楼都没有。燕军驻燕城军营的房子就是这样破旧,更别提在边防军营的房子。

从古到今,军人的居所都十分的简陋。

燕王对燕军不薄,燕军一日吃三餐,眼下离午饭时间还早,大部分军土都在校场操练,只有很少的军土在干着擦兵器、做饭等杂务。

军营大门距离校场大概二里路,万将军要带李如意去的地方看不到校场,不过从校场传出来的呐喊声非常清晰的传进李如意的耳朵里。

李如意问道:“能让我去校场看看吗?”

“当然可以。”万将军想到几位老战友所求,搓了搓胖乎乎黑乎乎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贤侄,今日有点事,你就在校场外面瞅一眼,以后你想看,看几天都行。”

很快,李如意如愿以偿的站在校场入口,面对校场内乌泱泱清一色军服的人群,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耳朵快被他们的呐喊声震聋。

何照有些亢奋的道:“人比我在燕军时的多。”

万将军自豪的道:“王爷励精图治,这些年我们燕军增兵三成。”想到了牺牲在边防的战友,忍不住骂道:“总有一日,我们燕军会灭掉狼国那群狗娘养的!”

李如意大声道:“万叔,我们走。”

“走!万将军嘴里还嘀咕道:“肯定会干掉狼国那群狗娘养的。”把李如意几人带离校场。

李如意几人被何照带到了类似休息厅的地方,仍是茅草房,不同的是这间非常的大。

261 谦让的老军官

在此等候的几个穿着军服的老头正在吹牛,看到几人都起身站起来。

作为无私献出几种药方的神医且是被燕王十分看重的李如意自是值得燕军上下敬重,哪怕几个老军官也不例外。

他们可都吃过驱虫药打下一窝一窝的虫子,没见到李如意之前,心里就把她当成了恩人。

“贤侄,我就开门见山,这几位都是我们燕军的老人,王爷也是知道他们的。他们患疾病多年,每回发病都很痛苦,你能不能给他们瞧瞧病?”万将军早就忍不住了,本来是为了求李如意给人看病,还骗她说是坐坐。这种骗小孩子的事做起来还真没脸。

李如意道:“能。”

几个老头见李如意答的很痛快,均面露喜色,李如意能把将死的许将军几人的病治好,就肯定能把他们的病治好。说不定几天后,他们就能生龙活虎的上校场把小兔崽子们打倒在地。

“老贺,你的病最重,你先去。”

“你的手抖的都拿不起刀,我的病没有你的重,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