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我说得问问映羡他们有没有空去。”

林母抬头看到周东红面色发黄,心想今天得把事情说清,“东红,你坐月子的时候,我也没亏待过你,你现在面黄肌瘦的样子,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林母实在疑惑周东红怎么虚成这样,她以前坐月子没有这样的条件,都没有像周东红现在这副模样。左邻右舍都在背后嘀咕她虐待儿媳妇,她是有理说不清。

林映婉阴阳怪气地说:“肯定是吃多了严清给的蜜饯,没有心思吃饭,正餐不吃,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憔悴才怪。”

林映婉本来和周东红一起吃蜜饯的,结果周东红越来越护食了,让林映婉自已找严清买,林映婉才不去找严清,她不喜欢严清,严清待人很假,好像有什么企图一样。

尽管看到周东红吃蜜饯,她不断咽口水想吃,但还是非常有骨气地不再吃蜜饯。林映婉觉得周东红现在吃蜜饯吃得走火入魔了。

林映伟忍不住说周东红,“东红,我们能不能不要整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钱花在那些东西上,对身体没有好处,又浪费钱。我们是在养孩子,为人父母,花销不小,要精打细算过日子,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

闻言,周东红抹去流下来的眼泪,生气地对林映伟说:“你就是嫌弃我不去赚钱了,可当初明明是你让我不要干的,安心回来养胎。我现在为孩子牺牲了那么多,你还来指责我。现在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我在干,我比上班还累……”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为了吃些乱七八糟的零嘴,搞得人脸色都不好,才说你的。你现在来歪曲我的意思。”

周东红和林映伟大吵了一架,她收拾东西抱着九月回娘家,林映伟也怄气不理她,随便她离开。

李婶站在家门口,看到周东红气冲冲地走出来,不禁说风凉话,“林家真不是东西,看把你虐待成什么样了,比黄世仁还会剥削人。”

周东红吼了李婶一句,“多管闲事,看好你家吧!”??

“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又不是我虐待你,不识好人心……”李婶边骂边走回家。

林母和林父看到这场面也没了胃口,林母心里烦躁这算什么事,她指着林映伟骂:“你要是敢去周东红娘家接她,你不要回家了,你们两个过日子吧。我不认你这个儿子。刚才大家说错她哪一点了,有话不好好说,就这么随便走。从她怀孕开始,我扪心自问没有亏待过她,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我是恶婆婆,天天虐待她!”

林母越说越气,上手推林映伟,想要赶他出去,“都是你的错,都怪你惹了那个祸害回来,搞得家里不安宁。”

“妈,妈……”林映伟心中也委屈,谁都来怪他。

林映婉和林父拉着林母,让她消气。林映婉给林映伟使眼色,让他认错。

林映伟不停地向林母道歉认错,林母却气极了,坚持要把他赶走,不想看见他。

………

周母看到周东红红肿眼睛,抱着孩子回来,着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东红把在晚饭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周母看她这样,“东红,我记得你出月子的时候脸是圆圆的,现在脸都凹进去了,面色也黄。到底是林家虐待你,不给你饭吃,还是你吃那乱七八糟的零嘴,吃成这样的?”

“怎么可能不给我饭吃,可能真是太喜欢吃蜜饯了,吃了那些就没有胃口多吃饭。”周东红越说越心虚,她刚才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很生气很暴躁,发脾气跟林映伟吵了起来,情绪很不稳定。她从来没有这样和林映伟吵过架。

周东红让周母给她拿镜子,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已吓一跳,双目无神,眼下发黑,脸又黄又瘦,自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她之前都没有留意说要照镜子,今晚好几个人说,她才想起来照照镜子。

周东红想是不是因为这样映伟开始不喜欢她了,对她不耐烦,她现在又丑脾气又大……周东红眼泪又掉了下来,抱着九月哭。

周母看她只是照个镜子,就哭起来了,连忙安慰她。周东红停止哭声后,周母问她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看是什么情况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周东红点头,她也怕自已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第96章 缝纫机

周母劝周东红说:“东红啊,我刚才听你说的话,其实映伟说得没错,你也有不对的地方,等事情弄清后,你去和他低个头,认认错。映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丈夫和父亲了,知道疼你和九月,林家也不嫌九月是个未足月,要娇养的女孩,照样疼爱她。很多人家都是想抱大孙子的,对孙女那是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映伟一个人赚钱也不容易,他体谅你,你也体谅一下他。如果你不想干那么多家务活,想在家里有底气,等九月可以上纺织厂的托儿所了,你就去找一份工作。现在熬两年,忍一忍,后面日子就好过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应该和映伟心平气和说开,不是像今晚那样跟他大吵,伤两人的感情。”

周东红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按捺不住脾气了,我从前都不会和他发这么大脾气的。”

“映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跟他犟,他也不会服输,跟你服软。你到时好声好气和他说,他也能心平气和跟你说话,互相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们都生了孩子,还能离婚不成?”

………

钟述岑从研究所回到家里,看到林映羡在缝纫机上做衣服。

林映羡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钟述岑回来,她问:“才七点多就回来了,比之前早。你吃晚饭了吗?”

钟述岑把公文包放好,“傍晚的时候在所里吃了晚饭。”

他走近缝纫机,好奇地看着林映羡做衣服,“映羡,我也想试试。”

林映羡佩服钟述岑的一点是他对很多事情都保持好奇和好学的心态,不会想这件事他做了会不会有失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个时候大男子主义虽没解放前那么严重,但还在盛行,下厨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做衣服都要家里的女人去做,他们是碰都不碰一下,觉得做了给男人丢面。

林映羡说:“等你洗完澡,休息一下,我再教你。你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明明上了一天班。”

“其实,我感觉还可以,不怎么累。”钟述岑看到炉子上的热水壶里的水已经煮好,他去卧室找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钟述岑就搬着凳子坐在林映羡旁边,看她做衣服。林映羡和钟述岑说怎么裁衣服、缝衣服,“其实我还不精通,只能把我知道的,学到的教给你。”

对于做衣服,原主会一点,林映羡继承原主的记忆,但是在这两年多里没做过衣服,早已经生疏,这个月月初她试着踩一下缝纫机,才找到一点点感觉。

余大娘来家里坐的时候,林映羡就请教她怎么做衣服,余大娘家里的衣服都是余大娘做的,她对于做衣服非常娴熟。林映羡就在余大娘那里学怎么做衣服。

这个时候很少人会去买成衣穿,成衣的价格不菲,供应也不多,很多人都是家里自已做衣服。

钟述岑说:“没关系,我们一起学习。”

“好。”

林映羡从旁边的柜子拿出碎布,教钟述岑怎么用缝纫机。

钟述岑和林映羡换了位置,他按着林映羡指导踩着缝纫机,缝纫机板面上那块碎布都要被他送到桌边。

钟述岑停下来,拿起那块碎布看,“线迹有些乱七八糟。”

林映羡也看向那块碎布,忍着笑意说:“没事,刚开始就是这样的。”

钟述岑见林映羡眼里含着笑,他不觉弯了眉眼,“你要好好教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