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流氓事件因为此事热度稍降了些,当事人钱众望在今天被送去了劳改场也没有什么人讨论了,钱老太太舍不得自已的大孙子被枪毙,钱家人几番周旋下保住了钱众望的性命。

人太多,电影厅没有窗户,门又关紧,林映羡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透不过气。

恰好放映员来放电影,林映羡把注意力投放在电影上。

尽管看的人很多,但是场内鸦雀无声,只有出现惊险刺激的场面,大家才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又很快安静下来,买了零嘴进来的人都顾不上吃,大人和小孩都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荧幕,比起林映羡上次的观影氛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巡逻的大爷也坐在台阶上看起电影,没拿手电筒照向观众巡逻。

林映羡也投入到电影里,渐渐忽略她呼吸不顺畅的事。

等到电影散场,电影厅门口那一块地方人挤人,就是蒸笼里的豆包,挤得满满,密不透风,让人透不过气,其中还夹杂着人们对电影情节的热烈讨论声。

林映羡和钟述岑都坐在位置上,等人挤得差不多了再出去。林映羡看到差不多可以走,就起身和钟述岑一起出去,出去晚了,就要和那群进场的人挤。两班人马同时挤在门口,进出不得。

他们走出电影厅后,在电影院门口遇到了严清,正和一个他们不认识的男同志一起。

严清看到他们怔了一下,和她身旁的男同志低语几句后,含着笑走向他们,“真巧,我们能遇上。映羡和述岑也来看电影吗?”

林映羡浅浅笑着,“嗯,刚看完出来。我们先回去,不打扰你们看电影。”

她和钟述岑走出了电影院,钱津望漫不经心走向严清身旁,和她一起走进电影厅。

今天钱津望的堂哥要离开江城,他不想回到家里看到在奶奶面前虚情假意的众人,他也不想在家装作为此事难过。钱津望为图清静,答应了和严清一起来看电影。

钱老太太两次住院,钱津望去医院看望她,认识了和钱老太太来往频繁的严清,两人正在慢慢认识了解中。

小说世界里的两人此时的感情比现实世界深些,钱津望先对严清感兴趣,处于男追女状态。而现实世界里,林映羡这只外来蝴蝶无意中扇动翅膀,使得产生蝴蝶效应,钱津望并没有觉得严清有意思,先喜欢严清,反而是严清主动些。

严姨夫知道钱津望和严清认识后,暗示严清与钱津望走近些,最好能走在一起。虽然严清不喜欢父亲的唯利是图,卖女求荣,但她对钱津望并不反感,钱津望长相周正清隽,家世好,人也很聪明。

原本严清只是应付性地与钱津望相处,但是相处下来,严清觉得钱津望也不失为一个好对象,和钱津望在一起,对她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钟述岑不喜欢她,她也没必要恬不知耻,对一个有妇之夫死缠烂打,她有更好的选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第76章 买煤

夜晚,客厅。

林映羡看到钟述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半湿着,“你知不知道自已衣服的尺寸是多少?”

钟述岑认真回忆后,说:“我不知道尺寸,可能需要麻烦你帮我量一下尺寸。”

“好。”

林映羡从茶几下的抽屉找出软尺,钟述岑从书房拿出笔和纸给她。

林映羡拿起软尺给他量肩宽、衣长、衣宽、袖长,用笔在纸上记下尺寸。

钟述岑感觉她离自已很近,距离近到自已可以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钟述岑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下移后觉得不好意思看,他就看着前面的餐桌。

“把左手抬一下,我量一下袖长。”

闻言,钟述岑把自已的手臂轻抬,林映羡把软尺放在他手臂上,“过几天可以领下个月的煤票了,我们要把煤炭放在哪里比较好?”

江城不供暖,但冬天的气温来到零下,林映羡家有煤气管道,家里也用煤气,所以他们只有在冬天可以凭煤炭供应证领煤炭,保障冬天取暖。

钟述岑看向厨房思索一下后,说:“放到装红薯隔壁的橱柜吧,我们两个人一个月是110斤煤,如果我们每次领五十五斤煤回来,能放得下。”

林映羡正弯下腰在放在茶几的纸上写下袖长,闻言,她觉得可行,应了声好。

几天后的早晨,钟述岑和林映羡拿着煤炭供应证去领了十一张煤票,每张上面写着五公斤。

钟述岑骑着三轮车,林映羡骑自行车跟在旁边,他们一起去煤店领蜂窝煤回来。钟述岑骑的三轮车是林映羡从片剂车间借过来的,她和钟述岑讨论领煤票的第二天,她就去车间办公室预定今天借走三轮车。后面也想借三轮运煤的人只能往后挪一天。

在冬天蜂窝煤特别紧销,可以领煤票的第一天就去买煤时机是最好的,可以比较快买到蜂窝煤,煤店的蜂窝煤也在那天库存最充足,要是那天买不到就得凌晨三四点起床,冒着寒风赶去煤店蹲守开门,当排在前列的顾客才有机会买得了蜂窝煤。

尽管林映羡和钟述岑是领完煤票就去买煤,但是总有人是更快更早的,他们去最近的一家煤店时,蜂窝煤已经快要售空。

林映羡和钟述岑停下车,两人走到煤店,林映羡问坐在桌前的营业员,“同志,店里的蜂窝煤还有多少?”

其中营业员往后看了一眼,“五十来斤的样子。”

“我都要,麻烦拿给我。”

营业员指了指后,“自已把煤搬到秤上去。”

林映羡和钟述岑戴好手套开始搬煤到秤上。

他们在搬煤时,不断有人问营业员还有没有蜂窝煤,营业员不耐烦地和他们说没有了。

有个大叔不死心,“店里不是还有煤吗?他们给钱了没,没给钱就不是他们的。”

大叔径直走去搬蜂窝煤,另一个站在秤边的营业员淡定看戏,不管大叔。

林映羡愤怒地说:“欺人太甚,我明明排在你前面,还来抢我的煤,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够你们两个大男人搬。”

大叔眼睛都不带看林映羡,林映羡搬了两块就走了,不搬。

只有钟述岑和大叔搬,很快蜂窝煤都搬到秤上,营业员看了一下秤,“50斤。”

大叔快速掏出煤票和钱,转头看到离开的林映羡在给桌前的营业员钱和煤票。

大叔指着林映羡,气得差点说不出话,“你,你……我都把煤搬到秤上,你还抢我的煤!”

他又转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钟述岑,但又想要拉联盟,“人高马大的,整一个窝囊废,人家小姑娘都欺负你头上,还一声不吭。要不这样好了,50斤煤一人一半,咱们男同志不能给女同志灭了威风。”

钟述岑淡淡说:“她给钱了,蜂窝煤就是她的,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