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林鹤时这次离京是怎么一回事?”
宋泊如实道:“不是说?处理?水患所致的?流民问题。”
“是不是有?危险?”
“只是小规模的?流民闹事,朝廷派人过去主要也是已安抚为主, 毕竟灾情刚过, 民心稳定?最是关键。”宋泊解释完轻松笑道:“你可是太担心了。”
花漓低下眼睫,双手交握攥动, 若只是这样, 沈漾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宋泊看她脸色沉重, 宽慰道:“我听闻随行的?除了官兵还有?国公府的?侍卫,肯定?万无一失, 朝中若是有?消息传来, 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花漓也安慰自己,或许沈漾就是危言耸听罢了, 她朝宋泊感激抿笑:“嗯,多谢你。”
可她清楚, 宋泊平日都在庶常馆, 想要知道消息不是那么快,怎么才能第一时间知道林鹤时的?消息。
第二天, 花漓就出现在了信国公的?面前。
沈崇山皱着眉头?, 目露不喜的?打量着她,“你来干什?么?”
花漓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盏,十分乖巧的?递给沈崇山, “大公子不在,我自然要替他孝敬在您膝下。”
沈崇山对花漓的?殷勤不屑,“不必在这里讨好?,你也还未嫁进来。”
花漓手端的?酸了,干脆把茶盏放到几上,笑盈盈道:“那我也随国公您祭拜过先祖,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呢,我怎么能懈怠。”
她想过了,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待在沈国公身边指定?没错。
沈崇山目光如炬,见看花漓半点不怕他,眉心蹙紧,他无女儿,加之?他本身的?威严,几个孙女也都惧怕他,这个小丫头?倒是胆大的?很。
沈崇山冷哼,“我还要去校场练兵,刀剑不长眼,你也敢去?”
“将士上阵为国,那是英武,有?何不敢。”花漓一脸郑重,“您一生?征战更是英勇,我若连这都怕,还怎么配做您的?孙媳。”
花漓生?得娇弱,沈崇山也只当她是同旁的?闺阁女子一般根本不敢接触这些?,不想她倒是有?些?讨人喜欢。
沈崇山打量她几许,颔首道:“我就看看你这丫头?是不是嘴硬。”
他起身往外走,路过花漓身边,开口道:“跟上。”
花漓双眸一亮,快步跟上。
*
校场尘沙漫天,将士挥舞着刀枪,嘹亮的?喝声更是震天。
沈崇山年事虽高?,身体却硬朗,一两?个时辰操练下来,半点不见疲惫,待半场操练结束才想起跟在他身后的?花漓。
他想着那个小丫头?一定?已经快嫌累撑不住,不想回头?看去,花漓脸上一点抱怨也没有?。
沈崇山阅人无数,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装腔作势不容易,他又看了几许,确定?花漓不是装出来的?,心里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花漓见沈崇山看着自己,机灵的?上前端茶,“您喝茶。”
沈崇山嗯了声,接过茶盏,难得温声:“你也坐。”
花漓乖巧坐到一旁。
“你倒是与旁的?小丫头?不同,不怕受罪。”
听到沈崇山的?话,花漓心下讪想,这哪里是受罪,这地方简直太妙了。
只不过她现在担心林鹤时,全然没心思欣赏而已。
她一想,就又开始担忧,口中回道:“我早都说?了,您不信罢了。”
“到是一点不谦虚。”
沈崇山听不出喜怒的?斥了句,眼里却没有?责怪,反倒有?几分喜欢花漓的?直快。
花漓一连随着沈崇山去了好?几天的?校场,沈崇山越来越喜欢她,真有?几分把她当自己的?孙女看来待,偶尔面对花漓的?顶撞也不生?气,吹呼子斥一句也就过了。
傍晚十分,宫里突然传来急传,花漓远远看着来人与沈崇山说?话,心里存了多日的?不安升起。
只见沈崇山听那人说?完,便吩咐人备马车进宫,花漓快走上前,“国公,可是宫中出什?么事了。”
皇上突然病倒,传大臣觐见,沈崇山着急入宫,也无暇斥责花漓过问朝事,“你先回去。”
花漓心急如焚,对上沈崇山严厉的?目光,只得忍住不问。
一夜的?辗转反侧,花漓几乎没有?入睡,她觉得已经躺了很久,可怎么天始终不见亮全,捱不住起身推开窗子,大片的?阴云积压在天边,太阳根本没法穿透,是阴天。
她照例去到沈府,从吴管事口中得知沈国公已经回来,便旁敲侧击的?与他打听。
吴管事虽没有?说?太多,但?能确定?的?是,不是林鹤时出事,花漓紧张的一夜的心绪略有放松,一夜未睡的?疲惫也涌了上来。
花漓乏力眨睫,心里埋怨林鹤时让她如此?担心,等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跟他诉苦。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花漓扭头?看去,是一个沈家?的?护卫,吴管事喊住那人凝声问:“何事如此?焦急。”
“传来消息,大公子意外坠崖,生?死?未卜。”
“怎会如此?,还不快随我去禀报国公!”吴管事急声说?着,往沈崇山的?住处去,跑了两?步,想起回身,“随姑娘。”
阴霾的天被推开一道裂隙,微薄的?光亮企图透出,转眼又被隐回去,花漓头?晕目眩,通体生?凉。
掉落悬崖,生?死?未卜,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