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花漓几乎是在司徒洺话还未说完的时候就?开始呼救。
唯恐林鹤时听?不到,花漓又使劲儿推到了供案,巨大的重响连司徒洺都是一惊。
这个动静,必定会引来人。
萧琢看着恨不得插翅飞出这里的花漓,眼里的暴戾被?沉痛席卷,“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了?”
花漓急促惊喘着呼吸凌乱,满眼的戒备,更是刺痛了萧琢眼睛。
“官府的人都来了,闹到皇上面?前我想就?算是你,也不好收场,无非是鱼死网破。”花漓尽量维持着冷静,声音却止不住的急切。
“你是恨我至此,还是真的对?林鹤时付了真心。”相对?于前半句话,萧琢更执着的似乎是后半句,似乎只要花漓点?头,他当下就?会杀了林鹤时。
彻骨的冷意钻进四肢,花漓握着簪子的手都抖了抖,“你不能对?付他!”
萧琢嘴角狰狞扯动,俊朗的面?容有?了一丝扭曲:“你这样,无非是让林鹤时死的更快一点?。”
花漓前所未有?的心乱,搜查的人似乎已经往这里来了,司徒洺凝声提醒:“殿下。”
“三?天。”花漓突然开口,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迎着萧琢的目光说:“给我三?天,跟林鹤时解释清楚,林家人对?我有?恩,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起码先拖延一些时间。
“影月。”萧琢轻喃似耳语般,“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呢。”
“那?你怕不怕我死。”花漓握着发簪抵到自己的脖颈上。
她只能赌萧琢不想要一个死人,看到他急遽缩紧的瞳孔,花漓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还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我就?回到你身边。”
萧琢双眸充血,盯着花漓抵在脖颈上的簪子,沉压着嘴角不语,花漓逼不得已,忍着痛楚将簪尖往前抵了抵,目光决然。
“三天。”萧琢狠戾吐出两个字。
*
厢房门被?重推开,门扉撞在格栅上又弹回,吱呀呀的摇晃声长久不息,可见来人有?多慌乱。
花漓蹲在地上收拾掉落的贡品烛台,手臂自后被?人扣住,她被?快速拉起拽入弥着熟悉药香的怀抱。
林鹤时一手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抚在她脑后,似安慰般轻抚,而他的掌心,却透出的细微颤抖。
他只怕来晚了,见不到她,还好,还好。
花漓靠在林鹤时怀里,慌跳冰冷的心脏被?渐渐安抚,鼻子却酸的厉害,“林鹤时。”
以?往她的碎弱无辜有?多装模作?样的成分在,此时此刻,却是真正的依赖于这个替她隔绝寒冷危险的温暖怀抱,还有?被?抱在怀里安抚后的漫天委屈。
“我在。”林鹤时将下颌贴在她脸畔,深切摩挲着,再次重复,“我在。”
段祤紧随其后进入厢房,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泛上苦涩,“到底怎么回事?”
林鹤时改为单手搂着花漓,略回身过身对?段祤道:“今日多谢你,不过已经没事了。”
花漓埋在林鹤时胸口,目光稍抬起一些些,真的是段祤,方才萧琢的侍卫说过金骁卫也来了人,她都没想到是他。
段祤和林鹤时一起来的,那?关于她的事,段祤说了没有?。
早前他就?用?着威胁她去见面?,她没去。
花漓心下泛起惴惴,她那?时不怕,现在却不想让林鹤时知道,不过似乎也迟了,花漓松开捏紧失血的细指,血流回通的那?刻,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
就?算没有?段祤,还有?一个萧琢。
想来萧琢肯走,也是因?为听?到金骁卫来了,金骁卫由皇上统领,可以?直接面?圣,消息随时会传过去。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没有?要收手的打算,就?如他所言,她不答应,他一定不会放过林鹤时。
花漓有?种想哭都哭不出的颓丧,她好像掉进了混乱中,现在这局面?她已经无从应对?了。
段祤本想再问,对?上花漓眼眸,看着她从慌乱到落寞,心头的苦涩翻涌。
“没事就?好。”他漠然转身走出厢房,率着一同前来的金骁卫离开。
花漓怔看着他的背影,他没有?跟林鹤时说她的身份吗?
为什么?
感觉到肩头被?紧搂的力道,花漓仓促收回目光。
林鹤时一声不响的搂着花漓,从把她抱进怀里,到此时此刻,他都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他怕自己眼里的寒冽会再吓到她。
得知花漓被?人带走的那?刻,无论是谁,他都只想杀了他。
林鹤时勉励摁下心上的戾气,“是不是萧琢?”
花漓怔晃的目光微缩,眼中闪过挣扎,她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和萧琢去对?抗,若是自己不依言去到他身边,他不会对?林鹤时手软,他那?么辛苦才走到今天,不能被?她毁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不能就?此打住,她的身份藏不住,那?么,花莫也藏不住。
她身上的那?块胎记,她曾意外在花莫身上也见到过,哪会有?那?么多巧合,她们生得几乎一模一样,连胎记都那?么恰好的无二致。
唯一的可能,她们本就?是血亲姐妹。
花莫一直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猜出来了,只是花莫不说,她才装作?不知道。
她想过花莫一定也过的很苦,可她没想到,她就?是萧彻口中所说的那?个,萧琢死去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