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惜愣住了。
她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到江晏屿走出别墅,带着阴郁的笑脸走向她。
“老婆,我的宝贝惜惜,你以为你真的能抛弃得了我吗?”江晏屿来到许妍惜的面前,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她,深情地亲吻着她的头发、脸颊,低声说着:“我安排人举报了他,让他得了个涉黄的罪名,你要是不肯回到我身边的话,我就要让他这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许妍惜愤恨地攥紧了手指,她颤抖着声音说出:“江晏屿,你简直卑鄙无耻。”
“我都是因为爱你啊。”江晏屿死死地抱着许妍惜,他卑微地说,“只要你肯回来我身边,我立刻就放了他,老婆,和我复婚吧,我们从今以后好好生活。”
“陆诗茉怎么办?”许妍惜质问,“孩子怎么办?”
江晏屿立刻解释:“陆诗茉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已经让她付出了代价,孩子也死了,被我做成了标本,陆诗茉更是被我关了疯人院,她前阵子受不了,已经跳楼自杀了。”
许妍惜黯下了眼神,“你以为你逼死了她,我就会原谅你吗?”
江晏屿愣了愣,他缓缓松开许妍惜,打量着她的脸。
那是一张冷漠而无情的面孔,她正用毫无温度的声音来陈列他的全部罪行。
“你骗我和陆诗茉只是被仇家下药的一 夜 情,可事实呢?就是你婚内出轨,还让小三怀了孩子。”许妍惜说,“这是你的第一宗罪。”
江晏屿哽咽着别开眼。
许妍惜又说,“你明知是陆诗茉公开了你们的床上视频,却非要让我像她道歉,还对我动用私刑,又把我关了禁闭虐待我,这是你的第二宗罪。”
江晏屿背脊发凉,眼神躲闪。
许妍惜提高了音量,“你下赌注把我输给商家,又一把火烧毁我的蚕园,险些害死了不少工作人员,其中还有孩童,你漠视生命,恶毒狠辣,这是你的第三宗罪!”
江晏屿冷汗直冒,他喘起了粗气,竟是哀求般地当着许妍惜的面跪下来,仰着头忏悔道:“是我错了,老婆,我罪不可恕!可我是真的爱你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那些错,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背叛你,求求你了,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许妍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声反问:“你火烧蚕园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
江晏屿无话可说。
许妍惜再问:“你和陆诗茉在床上快活的时候,想到过对不起我吗?”
江晏屿表情悲痛。
许妍惜嘲笑江晏屿,“更何况,你一个马上就要被法律制裁的人,配得到我的原谅吗?”
江晏屿眼神动摇,他听不懂许妍惜的这句话,正想开口追问时,别墅外已经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很快,警车就包围了别墅,最先从警车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商羡霆。
紧接着,七、八名警察走向江晏屿,他们将他抓起,按住他说道:“江先生,您非法入境、又涉嫌谋杀,请和我们走吧。”
江晏屿不敢置信地看向许妍惜,她对他微微一笑:“江晏屿,这是你的报应。”
原来,许妍惜和商羡霆只是配合江晏屿演戏而已,连警方将商羡霆拘留也是假的,许妍惜早就把自己可能会遭受到的危险情况告知了警方,她太了解江晏屿了,很清楚江晏屿接下来会她做什么。
而警方也在别墅外安放了许多录音器,江晏屿刚才对他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余生将要在牢里度过的人,是他江晏屿。
可在看到商羡霆毫发无伤的那一刻,江晏屿嫉妒得简直要发疯,他竟无所畏惧地拔出了警察腰间的枪支,对准了商羡霆。
“砰”!“砰”!
两声枪响,高大的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21
一年后,名为“爱意”的画像再次被悬挂在了许妍惜和商羡霆合办的画展上。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画中人不是许妍惜,也不是商羡霆,而是一个睡在摇篮里的婴儿。
有人说这是许妍惜的女儿,也有传言说,孩子的爸爸是商羡霆。
但事实上,这个婴儿是蚕园里的姐妹生下的孩子,那场大火烧毁了姐妹的经济来源,她无力抚养孩子,就求许妍惜收养了婴儿。
许妍惜把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般对待,还亲自为她画像。
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许妍惜灵感不断,美院也越办越大,她很快就成为了小岛上最负盛名的画家。
而当年,被两发子弹击伤的人,并不是商羡霆,是江晏屿。
但他没死。
警察眼疾手快,那两枪,也只是打在他的双腿上。
被遣送回国的江晏屿因罪大滔天而被判了无期徒刑,哪怕江家权大势大,也无法把他保出来。
江晏屿在监狱里熬着漫长的每一天,他不说话,也没表情,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只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直到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装着的是婴儿的画像和照片,是商羡霆故意寄来欺骗他的,照片上甚至还写着
“孩子是不是很像妍惜?作为父亲,我很感激妍惜为我生下了女儿,谢谢你曾经伤害她,否则,我和她一辈子也不会相遇。”
那天晚上,狱友们听到江晏屿哀嚎、咒骂个不停。
原来,他不是哑巴。
第二天一早,同住的狱友吓得尖叫,只因江晏屿的尸体高高地挂在上铺的铁栏间,他用床单勒紧了脖子,自杀了。
远在小岛的商羡霆最先发现了这个热搜,但他花了大价钱压了下去,他不想被许妍惜看见。
此时此刻,花园里的许妍惜正抱着孩子坐在画板前作画,商羡霆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