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步走进去?,陶朱想跟着,却被拦下了。锦衣卫道:“段大?人只说让林七姑娘进去?。”
陶朱担忧:“七姑娘。”
林听心想自己?总是“恶心”段翎,今日来到他地盘,得留条后?路,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准备。
“也罢,你在外面等我吧,如果我半个时辰后?还?不出来,你就去?找段三姑娘,让她过来找我。”
“奴记住了。”
林听前一脚刚踏进北镇抚司,沉重的大?门后?一脚便关上?了,阴冷暗沉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被锦衣卫领进了上?次那?间堂屋,锦衣卫恭敬道:“大?人还?在诏狱审犯人,您稍等片刻。”
“好。”
锦衣卫退出去?了。
林听站在堂屋里等段翎,很安分,没乱碰东西。
她不可能为了找那?本书,在北镇抚司里乱翻,否则撞见不该撞见的就不好了。更?何况,段翎本来也是要把?书给她的,不必多此一举。
半刻钟不到,段翎就出现在林听眼?前了:“段大?人。”
段翎进门先摘下官帽,露出完整的姣好面容。他身上?并无血腥味,反而有淡淡的沉香:“听锦衣卫说,我的心上?人来找我了。”
林听:“他们听错了。”
他越过她,往里走:“他们听错了?身为锦衣卫,连一句话都听不清楚,看?来是该罚了。”
林听怎么可能让无辜之人因为自己?受罚:“不是他们听错了,是我想见你,但他们不相信我认识你,不让进,我就撒了个谎。”
她没供出陶朱。
就算供出是陶朱说的,也无济于?事。在旁人看?来,陶朱是她的丫鬟,一言一行代表着她。
段翎抬眸看?林听:“林七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她开门见山:“书,我是来拿书的。令韫也跟你说过了吧,我有东西夹在里面,当时忘记了,没拿出来,近日才记起。”
段翎莞尔一笑:“难道令韫没跟你说,我会亲自送还?给你?”
林听看?着他多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的眉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了,但我今天恰好经过北镇抚司,就进来拿了。”
然?后?她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书在哪?”
段翎松了松挤压着伤口的护腕,抬起来的手有些苍白,接着又不急不慢地倒了杯茶:“瞧把?你给急的,书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春宫图。林听神?色不太自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它对我还?有用,所以要拿回。”
他放下茶盏:“好,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来。”
堂屋西面有一排书架,段翎走到那?里找书,抬起手时,衣衫也微微往上?移着,牵动腰间蹀躞带,勾勒出宽窄恰到好处的腰线。
林听就站在段翎后?面,从这个角度看?去?,看?得很清楚,他后?腰的弧度漂亮,她没敢多看?:“段大?人,你有没有看?过书里的东西?”
段翎缓缓地转过身来:“没看?,毕竟是你的东西。林七姑娘觉得我会随意翻看?旁人之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听就是还?想确定一下。
他握着那?本书走到林听面前,却没立刻递给她:“天热,林七姑娘可要喝一杯茶再走?”
林听视线随着书移动:“不用了,我不渴,谢谢段大?人。”
段翎目光触及她脸颊和脖颈上?的薄汗,态度温和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出那?么多汗。”
她都想上?手了:“我没事,听锦衣卫说你刚刚在诏狱审犯人,是还?有公务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把?书给我,我立刻就走。”
他双手递给她:“物归原主。至于?书,可以改日再还?我。”
林听迅速接下。
“好,那?我先走了。”她跑得急,没发现有东西从书里掉出来,出堂屋直奔北镇抚司大?门。
跑到一半,林听翻开书,想看?段馨宁藏的春宫图长什么样?。可她把?书翻遍了,也没瞧见春宫图的影子,是段翎给错书了?
段馨宁说段翎的书房里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书,难保北镇抚司里没有另一本一模一样?的书。
林听连忙拿着书折返回堂屋:“段大?人,这本书……”
她一跑进去?就看?见段翎捡起了地上?的春宫图,因为要拿着它,所以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压在其中某张极其露骨的春宫图上?。
他听到林听的声音,掀起眼?帘看?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春宫图一眼?,语气很平静:“林七姑娘,你的东西好像掉了。”
段翎踱步到林听身边,将?春宫图放到她仿佛石化了的手里。
“你的春宫图。”他说。
林听头皮发麻:“…………”倒也不必说出来。
第34章 第 34 章 否认
在段翎说出这一句话后, 堂屋陷入短暂的寂静。
风沿敞开的门吹进,拂过林听?手上那些春宫图,有?几张被?吹得动了下, 发出轻微哗啦声。
明亮的阳光也沿屋檐洒入, 叫人可?以将春宫图看得一清二?楚。林听?垂着眼,图上一男一女?以“观音坐莲”的姿势闯入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