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自己想想也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下?手?臂。
段翎:“是么?”
林听抬手?起誓,斩钉截铁道?:“我发誓,我真的只把今安在当朋友,对他从来没有过旁的心思,如有半句虚言,我这辈子再也赚不到银钱,成为穷光蛋。”
“穷光蛋?”
她解释:“穷光蛋的意思是很穷很穷,连个蛋都买不起。”
段翎回想起林听对金银的态度,又扫了一眼她的脖颈,伸手?过去握住有她体温、也有她气息的金财神吊坠,放到眼底下?仔细看:“你这是发了个毒誓啊。”
金财神吊坠是挂在她脖颈上的,他一拿过去,林听不得?不跟着过去,所以他们距离猛地缩得?很近,呼吸在一瞬间里交错。
她理直气壮:“反正我没有撒谎,发个毒誓又如何?”
段翎似是信了林听说的话?,握紧金财神吊坠,没让她离开,又问:“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
林听垂眼,思索了下?,这才缓缓道?:“我以前不是说过了,是喜欢到要和你成婚的喜欢。”
段翎看她垂下?来的双眼。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除了我之外,你可还曾喜欢过旁人?”
“喜欢”这个词接二连三涌进林听耳中,跟洗脑似的,叫她招架不住,无端有些不好意思:“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除了你之外,没喜欢过旁人。”
她喜欢段翎的亲近。
生理性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其实这也是林听第一次对男子产生了生理性的喜欢。
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都遇过外形很好的男子,可都没产生过生理性喜欢,就是只想站在远处欣赏一下?,没有想跟对方进一步接触和亲近的念头。
林听心乱如麻过后又慢慢冷静下?来了,产生了就产生了,何不顺其自然?又不是什?么坏事。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坦然接受。
她看向段翎。
只见段翎弯了下?眼,埋首进她颈窝,嗅闻着越来越熟悉的气息,眨眼时?长睫扫过她皮肤:“那你以后会不会喜欢上旁人?”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林听此刻不太想撒谎:“我不确定。”成婚了,也有和离,没有谁一辈子是一定会跟谁绑在一起的。
段翎抬起头来端详着林听,再次伸手?盖住她双眼:“你以后要是喜欢上了旁人,我……”
林听也再次拉下?段翎捂住她双眼的手?,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他却不往下?说了。
林听等了又等,好奇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她是真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段翎避而不答:“我也不知我想说什?么,便不说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一些威胁我的话?,譬如要杀了我之类的。”林听可能看太多狗血小?说了,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些破剧情。
他失笑?,过了会才道?:“我在你心里面是这样的人?”
林听:“……”林听很想问问段翎,还记不记得?书架后面的一墙眼睛,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还挺担心他会挖她眼睛出?来的。
段翎将金财神吊坠放回她的脖颈:“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那你会做什?么?”
他闭上眼,睫毛落下?阴影,温声?细语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很晚了,我们该歇息了。”
很快,段翎的呼吸变得?平缓,也不再动,像是睡着了。
林听翻了个身?。
*
次日一早,段翎出?门办差了,林听才慢悠悠起床洗漱用膳。
用膳之时?,林听回想起段翎昨晚的异常,他似乎不太想她碰到他手?腕,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昨晚过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咬了口?包子,眼神飘来飘去,飘到站在一旁的仆从身?上。仆从的脸有被挠出?来的伤,瞧着还挺严重的,有些地方被挠出?了血。
“你的脸怎么了?”
“回姑娘,奴的脸昨夜被一种有毒的虫子爬过,醒来便感到痒,挠了几?下?便成这样了。”
林听咽下?嘴里的包子,喝掉一碗豆汁:“你别再挠,拿点药擦擦,不然容易留疤的。”没多少人想自己的身?体留有疤痕。
仆从:“奴记住了。”
她拿帕子擦嘴:“今日不用你伺候了,下?去找药吧。”
“是。”
林听又看了一眼要退出?去的仆从,留疤?她好像知道?段翎为什?么不太想她碰到他手?腕了。
用完早膳,林听以想出?去逛逛为由出?门了,锦衣卫紧跟着。
她在街上走?走?停停,直到看见安城一处高楼挂出?一盏写着“金”字的大红色灯笼才安心。
昨晚,林听跟谢清鹤说过,安置好今安在后记得?在安城最高的楼挂一盏这样的灯笼。如此一来,他们不用见面,她就能知道?今安在的情况,还能避免多生事端。
希望今安在接下?来好好养伤,那些伤没十天半个月养不好。
林听怕跟来的锦衣卫会发现端倪,没敢多看灯笼,去买了点昨晚没买到的糕点就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