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抓住关键词:“晚上回府再挑?你要和我出府?”

“你不想?”

林听可太想了?,闷在府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出去闲逛:“想!什么时候,去哪里?”

段翎:“现在。你想去哪儿?”

一说到出去,林听就来劲了?:“听说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叫玲珑阁,那里从白天到晚上都有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依你。”

*

林听去到玲珑阁才?发现它?开在南山阁对面,它?们分立在街道两侧,有点要争客的意思。

不过玲珑阁的确有与南山阁争客的资本,它?不仅比南山阁高?了?一丈,还比南山阁装饰得更富丽堂皇。门?前牌匾泛金光,瞧着?像用真?金子融掉,以其为墨题的字。

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别的酒楼喜欢往门?前挂红灯笼,玲珑阁则不然,灯笼是五颜六色的,每个灯笼尾端还系着?条客人写下的福带,单看这些福带,它?不像酒楼了?,更像一座祈福楼。

楼阁外挂满彩色丝绸,屋檐之?上站着?几名胡姬,她们迎风起舞,脚踩琉璃瓦,手拉细绳,牵动那些彩色丝绸,勾勒出一幅幅画。

路过的行人不花一文钱,抬头便能看到她们灵动的舞姿,不知不觉间将玲珑阁这个地方记住。

就连林听也?愣是在玲珑阁外面看了?片刻才?跟段翎进去。

楼内有假山流水,就在进门?处,潺潺流水声听着?舒服,正中间种着?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树,也?不知玲珑阁的东家是如?何找人将这么大一棵树移进来种下的。

林听绕着?大树走了?一圈,心道这新开的玲珑阁果然是个好?地方,相?信它?很快就会超过南山阁,成为京城里最受欢迎的酒楼。

段翎:“我们上楼。”

玲珑阁一楼大堂人多,过道都显得拥挤,他要了?一间雅间。雅间在楼上,安静又?不会拥挤。

林听闻言走向楼梯。

领他们去雅间的伙计见他们模样出挑、衣着?不凡,热情道:“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玲珑阁?”

她闻着?空气?中的酒香,有点想喝酒了?:“是。”

伙计即刻为他们介绍玲珑阁的好?菜好?酒,林听对吃的上心,听他提起吃的,登时认真?听。

上到三楼,段翎忽然停下,望着?向前方。她也?跟着?看,发现走进雅间的男子很像太子。他没穿象征着?太子的衣衫,穿着?像寻常的公子,可能是想掩饰身份。

不过林听还是不太能确定,歪头看段翎:“他是……”

段翎“嗯”了?声,没管。

伙计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也?不会管客人私事,只管将他们带到雅间:“两位客官,到了?。”

他们的雅间就在太子对面,她见段翎不在意便进去了?。

伙计出去时贴心地拉上门?,林听听到门?被拉动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外看一眼,没想到会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今安在。

他打扮成伙计的样子,端着?放满菜的托盘,从太子所在的雅间经过,再进隔壁雅间送菜。

今安在这厮不会是计划在今天刺杀太子吧?她倏地站起来。

“怎么了??”段翎此时背对着?雅间门?口,没有看到外面的今安在,等他转过身,伙计早已关好?门?,而玲珑阁是酒楼,周围皆是浓郁的酒香,轻易便能掩盖味道。

林听怕他起疑心,伸了?伸腿:“腿有点筋痹,站起来就没事了?。”她又?用上腿抽筋的借口。

他看她的腿:“是么?”

林听坐回去,给段翎倒了?杯酒,玲珑阁也?有秋露白,酒香比南山阁的要醇厚点:“我骗你作甚,我腿经常筋痹,我都习惯了?。”

段翎端起她给他倒的酒:“那得找个大夫看看。”

“改天再说吧。”

他慢慢地抿了?几口酒,低柔笑,双眼弯起,看着?很和善:“你好?像什么事都喜欢说改天。”

昨晚的事因段翎这句话回到林听脑海中:他眼尾绯红,低吟不断,硬得发疼时,她却喊了?停,说还没做好?准备,问能不能改天。

林听突然感觉有点热,很不自在地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她一口喝完:“我只是觉得没大碍,也?罢,那随你安排吧,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段翎抚过琉璃杯的雕纹,再搁下:“听说腿经常筋痹,多按揉会变好?,可要我帮你按揉?”

她呛酒了?,咳嗽起来:“你帮我按揉?现在?”

段翎起身走到林听身后,掌心覆上她清瘦的后背,轻抚轻拍着?,给她顺顺气?:“不是现在,是等回府,入夜之?后。我们如?今是夫妻了?,我不能帮你按揉腿?”

林听后背荡开一阵密密麻麻的电流:“不是说不能,是太辛苦了?,我有空自己?按按也?行的。”

段翎垂眸:“随你。”

她将话题转到太子身上:“太子今天来玲珑阁,你看见了?不管,真?的没关系?”锦衣卫有监视朝廷命官和皇亲国戚的职责,将他们有异常的举动告知嘉德帝。

“我今天不当值。”

林听佯装好?奇:“太子会武?独自来玲珑阁就不怕出事?”

段翎推开面朝玲珑阁楼内的那扇窗,看隐匿于百姓中的暗卫:“太子自然不会独自出外,他每次出外,身边至少会跟着?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常人看不见罢了?。”

他收回目光,回来坐到她对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太子身边又?多了?十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