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 这种安抚是互相的他也能安抚她的情绪。
她想 不枉她坐了一个月的船 又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 来到他的身边。
真的值得。
她踮起脚 也想亲吻他的喉咙。
他却扣住她的下颚 把她推开了一些 在黑暗中审视她的面容:“真的不会再离开了么。”
薄莉眨了眨眼睛:“真的。”
埃里克没有说话 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刻 所有灯光骤然亮起。
埃里克手上突然用力 把她的脸庞按向自己的胸膛 不让底下的人群看到她的面容。
薄莉吓了一跳。
在场的绅士贵妇也吓了一跳 一脸怔然地望向他们。
也就是这时
在《以
赛亚书》里,红色是罪的象征。
若非她及时出现,他本来是打算犯下屠杀重罪的。
薄莉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亲了下他的掌心。
埃里克垂眼看了她一眼。
薄莉心里“咯噔”一下。
三年过去,他的眼睛已经跟疯子没什么区别,眼眶微微充血,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然而,他的声音却十分冷静:“抱歉,诸位,刚刚的话只是一个玩笑。接下来,你们可以尽情享受舞会。”
这句话简直漏洞百出,却没人提出异议。
幽灵知道他们太多阴私,没必要当面跟他对峙。
但暗地里,几位贵族互相对视一眼,在短短几秒内达成了同谋化装舞会结束后,就派人彻查歌剧院。
他们都是历代王室的后裔,尊严神圣不可侵-犯,绝不会放过这个装神弄鬼的“幽灵”。
薄莉没有看到那些绅士贵妇的眼神,但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埃里克。
今天晚上,埃里克的一言一行,相当于给所有法兰西贵族一个响亮而羞辱的耳光。
不过没关系,薄莉乐观地想,他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不一定待在巴黎。
这时,埃里克稍稍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冷不丁开口:
“闭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薄莉想活跃一下气氛,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音落下,他扣住她下巴的力道陡然加重,简直像要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紫痕。
薄莉立刻拍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倒吸一口冷气:“干什么?好痛!”
他盯住她的视线却没有松开:“什么要求?”
“……太久没有见到你,想让你再亲我一下。”薄莉又抽了一口冷气,简直想咬回去,“你那么大力气干嘛。”
埃里克没有说话,好半晌,才俯身下去,亲了一下她的唇:“……对不起。”
他没有告诉她。
仅有几次梦见她,她对他说“答应我一个要求”,最后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他已经变成惊弓之鸟。
每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都会让他联想到令人发狂的结局。
薄
莉被亲以后 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埃里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 将她打横抱起来。
他不知在想什么 呼吸急促混乱、时断时续 心脏亢奋地狂跳着 如同一台失控的大功率机器。
薄莉感受着他的心跳声 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像是心跳 更像是灵魂病态的震颤。
一路上 她问了两次能不能睁开眼睛 答案都是“不能”。
因为他体温太高 抱住她的手臂又过于稳当 薄莉把头抵在他的肩上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太好 即使闭上眼睛 也能感到四周光线在变化 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明暗渐变。
中途 埃里克换了个姿势 一只手托住她的臀 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 像抱小孩子似的 让她靠在他的肩上睡觉。
……他这么抱着她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