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想到虞晚星临走时绝望的样子，心痛的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他一巴掌抽上去：“你哥？我能让他破产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就算活着有什么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秦灿灿嚣张的表情瞬间僵住，她落下泪苦苦哀求：“江沼，咱们两个儿子都还小，我只是太爱你了，从小你就看不到我，上学你喜欢虞晚星，我追你你不理我，长大了你为她连命都不要，可她有什么好呢，我们都会跳舞，我还有家人，她一无所有！”

“我真是不服，江沼，我们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你也和她离婚了，你分明就不爱她了，现在何必纠结一个死人，你放了我，我以后只相夫教子，我不会再和我哥有联系，好不好。”

秦灿灿忍着痛哭求着，她不能再激怒江沼，她得让秦风活着。

孩子们都在托儿所，秦灿灿管孩子管的并不多，她这些年一直忙于跳舞，孩子们和她都不亲。

她抓住孩子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她没想到，江沼六亲不认。

江沼冷淡的笑笑，打电话开外放：“老师，未来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你们学校投五百万，你照顾好我儿子，没问题吧。”

那边连连点头。

秦灿灿瘫在地上，陷入绝望：“你怎能这么狠心，那可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们没有母亲。”

江沼理都不理，他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药剂，朝着秦灿灿的腿逼近：“他们不会没有母亲，只是有一个残疾多病的母亲而已。”

秦灿灿终于慌了，她使劲往后缩着，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被扎进针，继而失去控制。

她崩溃的扭-动着，嘶吼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这都是你的错！现在虞晚星已经死了！她是蓄谋已久的自杀，我只是帮了她一把，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现在折磨我有什么用，虞晚星能看见吗？她看见的只有我们两在亲热，你还让我给她发信息，你以为我会乖乖的发你说的那些吗？我知道她在看，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悲！”

江沼瞳孔一缩，扼住秦灿灿的脖子：“你这个贱人竟然挑衅晚星，明明是你勾引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江沼心痛的无法呼吸，而一旁看着一切的罗望也捏紧了拳头，他上来抓住秦灿灿使劲晃着：“你还做了什么，你说！”

秦灿灿癫狂的笑起来，眼泪却掉下：“罗望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就是江沼的一条狗，什么把我当亲妹妹，你不就是看着江沼的脸色做事？江沼对谁好你就对谁好，你就是个傀儡！”

“你还不知道吧，虞晚星可信任你呢，当她知道你也帮着江沼骗她的时候，你不知道她有多失望，她就算不死也恨死你们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让她原谅你们！”

罗望将秦灿灿一把推开，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他不想打女人，忍得青筋直跳。

秦灿灿看着自己彻底失去知觉的腿，神色怨毒：“我没让你骂她，也没让你离婚，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是你变心了，瞧不起她是劳改犯，你拿我当借口，现在就算你杀了我，虞晚星也死的渣都不剩了！”

“俩个装货！我呸！”

17

江沼僵住，可过了一会他勾起冰冷的笑，他轻柔的挑起秦灿灿的脸：“没事，你骂吧，珍惜你还能说话的时候。”

“曾经我和罗望抓你回来，就是为了折磨你，是我们两个太蠢，觉得你一个女孩不应该被你哥牵连，现在不同了，你该偿还五年前的罪过，等晚星回来，我要让她看到你的样子，我得替她报仇，让她开心。”

罗望在一旁递上针剂，这一针下去，秦灿灿瞪大了眼睛抽搐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江沼拍拍她的脸，笑得越发温柔：“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江沼瘸了，医生让他别碰水，好好休养，他一句都没听。

每天穿着潜水服，这是他搜海的第十天。

只要一天不找到虞晚星的尸体，他便一天不相信人死了。

罗望开着船在海岸上飘荡着，他茫然的站在甲板上，耳边全是虞晚星的银铃般的笑：“小罗哥哥，我从前好像有个亲哥哥，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的脸，我觉得你就是我亲哥，你对我真好。”

“罗望！我可是你妹妹，你会一辈子向着我，对不对？”

罗望当初怎么回答的？

他斩钉截铁的说了句对，他说他永远不会背叛虞晚星，就算江沼拿枪逼着他，他也要站在虞晚星那边。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看不见虞晚星了，是旁人嘲笑她进了监狱？还是说他罗望就是一条舔狗？

海风吹过，海浪声音好大，吵的罗望心焦，他忍不住崩溃大喊：“晚星你在哪啊！哥知道错了！”

他跪在甲板上，忽然悲从中来。

罗望没有家人，虞晚星曾经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江沼感受着氧气即将耗尽，示意罗望拉他上去，罗望忽然恶从胆边生，他不想拉江沼上来了，他想让江沼去陪虞晚星。

秦灿灿恶毒的脸不断在罗望眼前回荡，罗望是江沼的副手，他不是傀儡，他只是习惯了听江沼的。

罗望捏紧拳头，看着绳子不断发出“拉”的信号，但他无动于衷。

江沼察觉绳子没动静，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他启动了第二条绳子自己往上爬去，就在他马上上船时，罗望却冷漠的看着他，瞬间隔断了绳子，看着他在海里沉浮。

“你去陪晚星吧，阿沼，这是我答应晚星的。”

江沼掏出随手带的匕首，奋力往上爬：“你他妈疯了，晚星没死，等找到尸体不用你说老子也去陪他！”

江沼躺在甲板上喘着粗气，手里的匕首始终没松。

罗望却冲过来双目赤红，他扼住江沼的脖子：“都怪你，你为什么爱上仇人的妹妹，你忘了晚星是替我们坐牢的，你不是人！”

江沼低低笑起来：“罗望你脑子有病吧，决定是我们一起做的，你现在怪我？晚星只是生我们气躲起来了，她不会死的，我们再找找。”

医院打来电话，江沼接起：“江总，秦灿灿自杀了。”

江总挂断电话，扯起罗望掉头上岸。

秦家的医院现在属于江沼了，他看着满眼惊惧，刚被抢救回来的秦灿灿扯出冷笑：“寻死有什么意思？我不会让你死的，暂时不会。”

秦灿灿拽下输液针，哆哆嗦嗦滚下来抓住江沼裤脚拼命摇头，她无声的说着我错了放过我，随后无助的指着自己的嗓子。

里面有些无数的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