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肩膀裹着垂地的羊毛毯子站在落地窗前晒太阳,转而到了深秋季节,天气一冷,她就喜欢站在有光的地方,许久,开口说:“这场官司要打,就绕不开裴观若。”
裴观若上法院指控宁惟羽,这跟屈辱性质的脱衣示众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坚持不回头。
林稚水在私下已经彻底联系不上她,事到如今,只能断掉这层情分,二人之间关系倘若被裴胤得知加以利用,只会更害了她。
林稚水这回,是感同身受到为什么主掌大局者都要心思难测,不能被旁人嗅觉敏锐地察觉出分毫。
她甚至连在律师面前都不能透露出一丝对裴观若的心慈手软,要端着冷漠的美丽面具,事事都一切以宁氏这个家族利益为先。
跟宁濯羽谈完,外面夕阳的余晖也淡到没影了。
林稚水又安静坐在沙发上梳理了下,直到气氛格外安静书房的门再度被打开,脑海中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她看是宁商羽回来了,便主动从羊毛毯爬出来,伸手要他抱。
都深秋了,宁商羽的西装料子还是很薄,体温倒是一如既往的滚烫,手臂稳稳地伸来把她抱起,“濯羽刚走不久?”
虽放权给林稚水来处理这场官司,但是她每日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里。
林稚水点头,见被抱着下楼吃晚餐,其实没什么胃口,抿抿唇说:“是呢,他腿长走的快,不然可以留他陪你吃饭。”
“这样你就不用陪了?”宁商羽替她把潜台词说出来了,继而,抱着人,走进灯火璀璨的餐厅后,坐到了主位椅子上。
管家精心安排的丰盛晚餐都是照着林稚水港区地域口味来的,每一道菜色香味全,却激不起林稚水什么胃口。
她就跟小孩子偶尔会厌食一样,坐着垂手不动。
宁商羽指腹,在她脸蛋捏了捏,皮肤嫩到任何一点擦刮都特别明显,何况是他力道,下秒,就迅速地红了起来,“吃饭。”
“太热了,会烫伤我舌头的。”林稚水借口诸多,还下地,往他的膝盖上爬,透着浓郁香甜的气息,俯耳小声说:“要不你先帮我吹凉?”
宁商羽突然又捏了她一下,这次不是脸了,况且他食指和中指都带了金属质地的指环,极具危险意味擦过时,惊得她颤巍巍的。
他说:“这心口的杂事太多,要我帮你疏通一下么?”
林稚水承认自己近日为了案子是有点儿废寝忘食,主要是脑子专注想着,就很容易忘我起来。
她觉得宁商羽这种地位的,应该能体谅她心境才是。
怎料宁商羽过强的控制欲已经延伸到了她的精神世界,占着她身,还要占她的胃,少吃一口饭一粒米都要引来他的惩罚。
林稚水很久没领教过打屁股了。
今晚不乖乖吃饭,又恰好在他腿上,简直是天真无邪的送上他手掌心。
被换了个背朝天花板的姿势压制住,随着几道无情的巴掌声,到最后,林稚水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弱小羊羔,气急了,就拿柔软脑袋去撞他裹在高级西装里的腹肌:“晚上我也要打你巴掌。”
很快,她又改口:“打小老公巴掌。”
宁商羽语调极慢的学她称呼,反问:“小老公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它?”
“总是耀武扬威的折腾我肚子,很不听话。”林稚水漆黑得透亮的眼珠盯着他,继而,恰好是趴着离他西装很近,报复性地张嘴巴,隔着丝绸的薄料子,去嗷呜的咬了一口。
那惊人的轮廓本身就非常危险,特别是一见到她,就更巨大。
林稚水拿出平时吃奶油蛋糕的架势,刚咬,而宁商羽竟非常有容人之度的配合,修长两指她细白的后颈倏地提起来,随着拉链声落地……
宁商羽身姿几分慵懒地靠着椅背,又摁下她,气氛寂静又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没有别的声音,偶尔林稚水吞咽时,才会发出一丝软软的细小尾音。
她吃掉了奶油蛋糕,还有最上面唯一的深红色樱桃,唇角出沾着残留的东西。
“现在吃饱了?”宁商羽长指固定住林稚水的下巴尖,用纸巾,耐心地擦拭去她被弄花的漂亮脸蛋儿,恰好眼尾痣上也被点缀了一滴,动作略停半秒,转而用指腹不轻不重的揉去。
林稚水格外无辜睁着眼睛,先是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下意识地抿了抿红得过头的舌尖,这下真是吃过,都可以不用吃晚饭了。
她突然闹情绪不说话了,看了眼宁商羽,主动回自己椅子,又垂下脑袋,慢吞吞地抬手把摆在面前的汤喝了。
咽下后,顺带稀释了宁商羽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小羊羔:“我是吃素的,但是某个狮子爱大口喂我肉,所以我要学坏了!”
166个红包[好运莲莲]
62 ? 第 62 章
◎肌肤难忘◎
林稚水开庭前见了宁惟羽一面, 在暗无天光的拘留室里,他修长手腕被铐,倚靠在椅子上,背对着很小的窗口, 凌乱的黑发稍长挡住了压低的脸庞, 隐约露出挺拔鼻梁和一小段苍白冰冷的下颌线。
林稚水踩着细高跟走过去, 二话不说, 干净利落地先给了他一巴掌, 陡然间,几道鲜红指印清晰地浮了起来。
宁惟羽侧脸略歪了歪, 还是那副隐忍不发的状态。
林稚水打得狠, 在寂静空旷的气氛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即,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启唇的语气平静,吩咐跟随身后的宁濯羽和宁赐羽把他仪容仪表整理妥当,别在媒体面前失了宁氏家族的体面。
宁赐羽向来有白骑士病症在身上,预备的一切崭新用品和衣物都熨烫完美, 他给宁惟羽挑了件版型挺括的黑衬衣和西装,料子没太薄,很亲切道:“监狱里凉,穿厚点别冻着了。”
宁濯羽可没他这样“嘘寒问暖”, 长指有力拧开一次性刮胡刀时, 语调拉长:“恭喜啊,这场官司要是输了, 你可是荣登家族艳史第一人。”
宁惟羽掀起眼皮, 瞳孔被环境反衬得黑森森的, 始终靠在椅上看着他们。
宁商羽从未现身。
开庭前一个小时,天空暴雨忽至,这场公开审理的顶级豪门强/奸案是国际性质的重磅新闻,无论哪家媒体都争相报道第一手消息,与此同时,也登上了各大城市的显示屏上网络直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