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母亲并非那么脆弱的人,你就和母亲讲实话吧。”

许知意嘴巴张了张,看到孙夫人难过的模样,心疼的抱住她。

“母亲,高密居住着许多定国公的旧部,他们会没事的,其实真要去了那,比留在京城安全。”

孙夫人怔忡,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只是担心清晨被我们宠坏了,这要真去了高密,一年怕是也见不了一面......”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还是金娇玉贵养大的女儿。

此去高密,何清晨就得舍下一身的荣华与富贵,甚至几年也见不到亲人。

“母亲,到时我陪着您一起去看她!高密虽偏僻,可听说那里也有不一样的风景,还有很多当地的小吃。”

孙夫人破涕为笑,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呀,就会哄母亲开心,你堂堂安王妃,如何能随意出京城?你这也就只能想想了。”

许知意沉默了片刻,忽然扯出一丝笑。

“母亲,三年后我会与安王和离,不过算算日子,应该也不到三年了。”

银珠气乎乎的跑进来,见到孙夫人,马上行礼问安。

“奴婢见过王妃,见过丞相夫人。”

许知意扫她一眼,“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银珠咬牙切齿,“真是气死奴婢了,王爷竟然亲自去接裴北北了!他这么做就没考虑过王妃的心情吗?”

“听说......还要顺道去一趟法华寺,您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第173章 只有正妻才配穿大红!

许知意想,她应该还是在意过他的,不然此刻也不会在听到这消息时,嘴里泛苦。

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里,虽未有夫妻之实,却也是日日睡在一张床榻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算养只猫儿狗儿,这么多时日也该培养出感情了,何况是人呢!

不管祁西洲是为了什么目的娶的裴北北,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只能证明他心里只装着家国天下。

他不在意她的感受,也不留一丝体面。

她以为他们这三年内,可以相敬如宾,至少在外人眼中,他们还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终究是她贪得无厌了!

诚如她自己所说,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事情已无转圜余地,那他们便只当盟友,等到目的达成,一拍两散,互不相欠!

安王府并没多少宾客,原定好的十桌酒席,连一半也没坐满。

管家看着空荡荡的花厅,欲哭无泪。

想当初,安王妃嫁过来的时候,那可是十里红妆,宾客盈门,马车都快要停放不下了。

有小厮轻声问,“管家,菜还上吗?”

管家咬咬牙,“按定好的上!多出来的就摆成流水席,好歹也热闹一下。”

祁西洲不在,安王妃病重,宾客们吃饱后就相继离开了。

满府的红绸莫名有些讽刺。

听说祁西洲亲自来了,裴北北盖头下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她双手捧着贴了喜字的苹果,兴奋的恨不得立刻跳到祁西洲的怀里。

“西洲哥哥心里是有我的!我就知道他一定放不下我!”

站在她身侧的两个丫鬟闻言,齐齐翻了个白眼。

不过到底没敢说什么,毕竟当初迎娶安王妃的时候,安王是没亲自迎接的。

听闻安王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便迫不及待的迎娶侧妃,还把阵仗摆得这样大,就一点也不顾及安王妃的脸面?

无白看着面无表情的祁西洲,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几天的功夫,主子就瘦了一大圈,喜服穿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荡。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虽小,可却清晰的传过来。

“安王看着是好多了,纳个侧妃,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之前迎娶王妃的时候,也不见安王出面,还是太子和丞相给撑的门面。”

“谁说不是呢,你们听说了没,这裴北北死皮赖脸住在王府,就是为了爬安王的床。”

“听说了听说了,大街小巷都在传的事,谁不知道啊。”

“说白了,安王与裴姑娘少年情谊,又在北地并肩作战,说没有生出别的心思谁信啊!”

“行了,别说了,安王妃还病着,这安王真是一点也不顾忌,啧啧,真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