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天晚上那个被处死的?小丑吗?”王子眯了眯眼?,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你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小丑的?血,才导致洛斯这样。”
他想起来这小丑了,不知为何不肯进笼子和他的?王妃做事?,最后被砍头?也没有进笼子。
“原来是这个宫廷小丑啊。”弄清楚原因,王子倒是不愤怒了,他松开帕梅尔的?脖子,伸出肥胖的?手揽住了帕梅尔的?肩膀,“帕梅尔,我亲爱的?王妃,请原谅我刚刚的?怒气,我错怪了你,我想起发生什么了。”
“那低贱的?小丑都没有进笼子,是他被砍头?的?血溅到了你身上对?不对??”王子甚至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帕梅尔这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叹一口气,“我怎么会怀疑你的?忠诚,父亲说洛斯的?性格和小时候的?我一模一样。”
“应该是神降出了点偏差,导致我后代的?血混杂了,你怎么可能主?动去孕育一个低贱小丑的?血脉?”
帕梅尔低头?垂眸并不言语,她轻轻捂住自己被掐得发青的?脖子。
王子实在?喜欢她的?温顺和脸,见她这样,更是怜惜:“不过?,血统不纯正的?大王子确实不太合适。”
“我们可能需要再神降一次,你放心帕梅尔,绝对?还是你来,我的?王子,只能你来孕育。”
帕梅尔仿佛早已?料到王子的?反应和态度,连眸光都没动,只是攥着?照片。
洛斯脸色瞬间煞白他太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了,他的?父亲嫌弃他混杂了一个低贱的?宫廷小丑的?血,准备将他这个秘密处死,合理换掉!
在?王室混迹这么久,一个血统不纯正的?王子的?下场他再明白不过?。
“不,父亲,我的?血统是纯正的?!”洛斯大叫起来,他恐惧地哭起叫起来,“是母亲,是母亲的?错!”
“是她蓄意污染了王室纯正的?血!”
“是吗?”王子不甚在?意余光扫了洛斯一眼?,那一眼?带着?厌恶和轻蔑。
他的?态度很明显,只需要帕梅尔说不是,这一篇就掀过?了。
王子转头?看向沉默的?帕梅尔,态度和缓许多:“帕梅尔,我亲爱的?王妃,你回答我,到底是你不小心,还是蓄意生下了这个低贱宫廷小丑的?种?”
帕梅尔静静地注视着?泪眼?朦胧的?洛斯,洛斯浑身颤抖着?望着?她的?母亲,只要帕梅尔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变成一个侮辱了王妃,低贱宫廷小丑的?孩子。
他就彻底完蛋了。
一直沉默的?帕梅尔突然轻笑起来,她用一种尊敬的?,谦卑的?,无比礼貌的?语气说道:“是的?,我尊敬的?丈夫。”
她缓缓抬起那双明亮如花枝的?绿色眼?瞳,脸上带着?无比解脱笑意:
“我是故意的?。”
第040章 夜莺与玫瑰
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
暴怒的王子先是将王妃所有的家人?下狱, 罪魁祸首的王妃则是被绑上了广场中心的十字架,亟待万民诅咒。
而检举这一切,被歹毒的罪妇无辜污染血缘的王子则侥幸逃过一劫。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天之间。
惊慌的国民在国王的命令下, 清晨穿着?羽衣起来见证这场罪妇的酷刑, 而洛斯眼瞳空洞恍惚地望着?被绑上十字架的母亲。
夜莺广场中心,帕梅尔双手被绑在冰冷高耸的铁架上, 她?垂着?头,原本?卷曲又美丽的棕色长发在监牢中被折磨得枯槁, 融化的雪水顺着?她?的发尾滴落地面。
她?身上穿着?, 或者?更确切来讲,是被缝上了一件羽衣。
愤怒的王子为了惩罚这位他?曾经深爱过又不忠的王妃, 将她?曾经作为金色夜莺登台演出过的那件厚重羽衣缝在了她?的皮肤上。
凝固的血干涸在缝线和衣服的交际处, 密集的针脚就像是羽衣上的羽毛长进了皮肤里。
最美的金色夜莺就以这幅凄惨的样子,被连夜架上了十字架, 而曾经观看过她?演唱的民众呆呆地望着?这位即将死?去的夜莺。
在寒冷的冬天里,在国王的凝视下,在绑了夜莺的十字架前,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畏冷, 人?群望着?十字架上的帕梅尔缓慢后退,蜷缩成了可怜的一团一团。
大雪从天空中茫茫落下,漆黑十字架前,是匠人?们在国王的命令下赶制的一块立罪碑,他?们正往上匆匆镌刻碑文:
【……夜莺国国历xx年12月21日, 我们在于此, 处决了一只不忠的夜莺】
【她?辜负了培育她?的父母, 辜负了国王的垂怜,辜负了王子的珍爱, 玷污了王室的血脉,不配金色夜莺之名!】
【因此为了惩治这背叛王室的无上罪行,我们在十字架上用荆条捆绑住她?,用烈焰焚烧她?,并以神?之名,以万民之眼见证此刻。】
【愿神?永生?永世诅咒这不忠又下贱的女?人?,诅咒她?再也?不能脱下她?身上羽衣与男人?交/合!】
【愿每一个夜莺国国民永远铭记这高尚的一刻,一个淫/秽的女?人?死?于酷刑!】
威严漆黑的十字架耸立在雪中,人?群中,因为帕梅尔免于多年夜莺税赋的安吉丽娜颤抖地躲在迪伦后面,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音。
迪伦沉默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在王子的命令下,国民齐声吟诵诅咒的碑文,戴罪的夜莺低垂头颅,好似完全接受这样严酷的审判,一言不发,并不挣扎,安静得可怕。
洛斯恍惚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他?的父亲推了他?一下。
王子带着?厌恶和怒气摆手:“去吧,给生?你的贱东西丢束木柴,然?后点火吧。”
洛斯呆愣愣地拿起木柴往前走。
穿着?漆黑羽衣的国民怯懦地仰望着?他?,头戴金色冠冕的父亲厌恶地俯视着?他?,唯有他?被绑在十字架之前的母亲抬起绿色的眼瞳,安静地平视着?他?。
平视着?这个将她?推入死?地的孩子。
这种平静的注视让洛斯无端地浑身颤抖起来。
“洛斯。”她?说,“你来了。”
“为什么??”洛斯颤抖着?,他?手里拿着?柴和火炬,突然?问出了口,“那个时候,为什么?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