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澡的过程中,她认真仔细地阅读了使用说明书,洗好之后?,穿上?小睡裙。在?往被子里躺下之前,她思索了下,万一把床单打湿了怎么办?
她不太确定。梁津的五感太敏锐了,他总是能清晰地捕捉到她的气息,并且用低哑到极致的声音,形容她的气息,甜的,香的。以防万一,她还是铺上?个小垫子的好。
想到这里,女孩从?衣柜深处拽出当年在?大学宿舍使用的宝宝被。这宝宝被有一面是柔软亲肤的纯棉,另一面则是防水的软胶,是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防止亲戚漏在?被子上?而准备的。
把粉色的印着小朵碎花的宝宝被往床上?一铺,然后?用手捋平它,女孩趴在?床上?细致地做这件事,翘起的曲线妖娆又?好看。
捋着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郑重其?事,不觉轻笑起来。好像就连她和梁津在?新婚夜的“第?一次”,也没有那么郑重其?事的。不过,那晚上?是她喝了红酒有些上?头,而且梁津全程掌握着主动权,也在?一步步引导着她,帮助她脱敏,直到她适应。
现?在?的体?验,需要她自己让自己脱敏、适应了。
女孩铺好宝宝被垫后?,钻进了被窝里。
这被子昨天赵姨刚干洗过,还放在?早春的暖阳里晒了又?晒,现?在?上?面满是春天的气息,有馥郁的花香,清新的草木气息和暖阳的味道。
她柔软的肌肤贴在?被子上?,感受着冰凉凉、滑丝丝的背面。小海豚被调到最低一档,女孩用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背。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潮水冲刷上?来,一点点将她温柔地侵蚀、吞没。
女孩脑中不觉出现?这样一番场景:结婚时的那栋海边别墅,去年夏天梁津带着她又?去过几次。别墅旁的浅海区,新放置了电瓶船和皮划艇,还有冲浪板。
皮划艇和冲浪板她都不玩,皮划艇玩起来太累,冲浪板她不会玩,光是尝试着在?冲浪板上?站起来,就很费劲了。
于是,她经常坐着电瓶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而梁津同?她不一样,他赤着上?半身、露出轻薄微鼓的胸肌和平坦紧致的小腹,腹肌明显。他穿一条黑色的泳裤,站在?冲浪板上?踏浪而来。
他在?逆着光的方向驰骋,被冲浪板溅起的水珠洒在?身上?,水珠滚落,滑动在?他年轻的、健美的身体?上?,就像时尚杂志里的冲浪板广告大片。
冲浪的男人会刻意冲到电瓶船旁停留,翻身上?船,然后?抱住她,深深地吻她。因为他比她重很多?的缘故,电瓶船摇摇晃晃,倾斜向他那边,弄得她惊慌失措,生?怕小船会倾翻,手指无力地推拒着他。
然而就在?这时,女孩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起初以为这脚步声是幻听,不觉小幅度地摇晃了下脑袋,但是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原本?沉浸在?美好幻想和浪潮中的女孩,一下子清醒过来,并有些紧张。
不是说,梁津在?应酬嘛?那现?在?外头的是谁?
她紧张得十?根小脚趾紧紧蜷缩起来,慌乱之中将小海豚关掉。低沉舒缓的嗡嗡声停止。
“小萱,你在?干什么?”梁津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男人走到卧室,只见床边有小灯开着,温馨的暖黄的一盏,像是天边的月亮被摘下来,盈盈地照着女孩的脸蛋。
她眼睫轻颤,小脸红润迷离,像是枝头最粉嫩最完美无瑕的那颗蜜桃,泛着好看的红晕,眼睛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潋滟又?涳濛的色泽。
玩 忍得好辛苦,是不是。
差一点儿就要冲至顶端的女?孩, 还带着满脸的迷蒙,不能很好地消化男人说的话。
察觉到梁津视线凝在她脸上,女?孩心里一紧张, 生怕梁津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拉高了被子, 想将脸藏到小被子里去。
“嗯?”梁津的手抓住了被缘, 目光灼灼,一寸寸地淌过她。
“你放开被子, 我要睡觉了。”女?孩小小声。她是不是要装成快要睡觉的样子,才不会被发现?
现在真是好危险。梁津只要一掀开被子,就发现她放在大腿旁边的小海豚, 还有被她垫好的宝宝被垫。
“今天?睡这么早?”男人轻声笑了笑, 眯起眼睛, 将她慌慌张张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现在才晚上十点。她是喜欢熬夜的性格,做什么事, 只要一入迷起来,不到凌晨一点都不肯去睡觉。
“困了, 困了。”她合上眼皮, 装出一副困困的样子。
“怎么困这么早?”男人低声。
“就是困了嘛。”女?孩覆合在眼皮底下的眼睛颤了颤,这个小动作也没逃过梁津的眼睛。
“可是往常, 你都不困这么早的。嗯?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躺到床上去了呢。”男人哑声。
他伸手,粗粝干燥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脸蛋上轻抚。
“小萱的脸, 怎么这么烫呢。”梁津说的每一句话, 似乎都意有所指。
女?孩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梁津真是太了解她了,对她每一处细微的反应都了然于心。他懂得在她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握着小兔,低声说怎么变大了, 懂得她那时候脸蛋会发烫,懂得水会变多床单会被打湿,懂得她眼睫潋滟。
“被子有点热,天?气变热了。”女?孩弱弱地解释。虽然,这解释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既然热,那小萱为什么还要蒙着头呢。”男人步步紧逼。
他其实全都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这么了解他的小萱,甚至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她的气息,甜甜的,香香的,就跟她本人一样。
“你背着我做什么了,嗯?”男人哑声,低沉到极致的嗓音,轻轻刮擦过她的耳膜。
女?孩紧紧扯住被子的手指缩了缩,睁着无辜又迷离的眼睛否认。“没有的,没有的。”
“别装了,装得好辛苦,也忍得好辛苦,是不是?”男人低声说着,将早就用湿巾仔仔细细擦过的手,伸到了被子底下,摸到她掀起至腰部的裙摆和光溜溜的肚皮,向?下。
那晚,窗外春风吹拂。
周萱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那晚。辛苦洗净又晒得松松软软的被单还是被溅湿。梁津羞人的话语仍在耳边,她恨不得捂住耳朵,不给?她说下去。那晚上作案工具的铝膜包装被撕了四五个,好像要把前些日子缺失的全补回来。
三月份开始,她和梁津就搬到了海城农业大学附近的大平层居住。
周萱在海城农业大学上春季期的课。
因为她基础薄弱,陆以能教?授特地派科室里资历最深、科研能力最强和基础最扎实的师兄林照来辅导他。
周萱白天?在图书馆自习,晚上则步行回大平层。大平层离学校很近,走?个四五百米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