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张内侍的特意交代?,施晏微分?到的是一座半大不小的庭院,且相对独立偏僻,若非有人?寻她,轻易不会往这处来。
经过院外的假山时,忽被一道极大的力道攥住胳膊,几乎是被人?扯进了?假山之中。
手上的那盏绿纱灯笼陡然落地,施晏微心?下大惊,张唇就要大叫来人?,却被宋珩紧紧堵住了?檀口,舌头往她的嘴里探索。
施晏微接着月光看清来人?是他后,并不同他留情面,奋力挣开?他,以最大的力道照着他的右脸打了?下去。
巴掌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洪亮。
寒冷的冬季,血液循环微弱,人?的痛觉往往会被放大,然而宋珩就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痛,再次捧住她的脸覆了?上去,牢牢禁锢着她,不给她再次挣脱的机会。
怕山石磨到她的纤背,宋珩毫不费力地让她环在了?他的腰上,衣料遮挡住一切。
施晏微扬起颀长洁白的脖子,两手去攥他肩膀处衣料,在她将要骂出口前,宋珩凑到她耳畔轻声提点:“音娘若要骂我,最好趁早,因为待会,朕会让你说不出话来。”
“或者你骂大声一些?,让此间的人?都?知晓你我的关系,往后整个六局的人?自当以你为尊,尚宫亦不敢说你一句不好。”
施晏微厌恶他的触碰和动作,“宋珩,你真是卑劣到让我恶...”
然而心?字还?未出口,宋珩那厢便大力挞伐起来。
施晏微也的确如他所言,再难骂出完整的话来。
良久后,宋珩抱着她出了?假山,一路步调沉重地往她的院里进,将她禁锢在窗边。
窗外夜色深深,施晏微实在疲累至极,恍惚间又被他抱在身上,烟花绽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珩满心?欢喜地抱她来到檐下,仍是不舍得放过她。
“三?年了?,音娘,你我相识三?年了?,这是你我共度的一个元日。朕会永远记得这一日这一刻,你还?由我掌控着。”
施晏微累到眼皮都?快睁不开?,无心?抬头去看空中的烟火,反而是垂首咬住他,无声地催促他快些?了?事。
看了?一小会儿烟花,宋珩又抱她闹了?两刻钟不止,这才肯偃旗息鼓,将她打理得清清爽爽的。
是夜,照旧越性宿在她屋里过夜,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的小手放到他心?口附近那两处落疤的位置,兴冲冲地告诉她:这是他为她落下的第三?道疤。
第三?道疤乃是她亲手赏下的,是他最喜欢的一道疤。
施晏微听了?,只?觉得他的疯病越发厉害了?,也懒得同他挣什么,由着他将自己的手心?覆到他的心?口上,雄浑有力的心?跳不断传递至掌心?,施晏微没有丝毫的心?动意动,不多时便浅浅睡去了?。
感受到怀中女郎自然入睡,宋珩怕她睡久了?会手麻,轻轻将她的手归于原位,找了?个熟悉的位置拢住,这才安心?睡了?。
因夜里闹得太?晚,宋珩才将将睡了?两刻钟便又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于朝元殿中穿戴齐整举行大朝会。
初一至初七,宋珩每日夜里不在朝元殿里过,只?一味潜入施晏微的屋里黏着她,施晏微态度强硬地不给他碰,亦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恼,只?管没脸没皮地拥着她睡就好。
转眼过了?元日,上元节接肘而至,宋珩于紫薇城城墙上接见万民,头一次,他有了?想要她与他并肩站在一处,共同接受百姓的欢呼和祝福的念头。
上元过后,冬去春来。
元日假期,沈镜安快马加鞭往宣州的敬亭山走了?一遭,返回汴州时,江晁集结了?十万大军,趁蜀地尚有王氏余孽作祟,宋珩派去镇守的守将根基未稳,欲要北上夺取魏博,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二者难以相顾。
战争一触即发,沈镜安受命领军出征。
宋珩本欲御驾亲征,以薛太?傅为首的老臣极力反对,道是赵国建国不过数月,岂可?国中无君,且先?由卫将军领军前去支援,依战况再行定夺不迟。
宋聿、太?皇太?后和长公主等人?先?后又来劝过,宋珩这才作罢。
二月下旬,前线传来噩耗,薛夫人?独女宋微澜的长子萧承策死于沈镜安的刀下,先?锋薛俸亦在他手底下吃了?亏,失了?一臂。
宋珩得知此消息,再无法小视沈镜安,令人?前去查探他的底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阳春三?月,黄河两岸开?始降下暴雨,洪水肆虐,赵国和魏国皆有不同程度的灾情,沿岸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时下绝非两国该交战的时候,沈镜安思量再三?,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汴州,提议暂且休战议和,休养生息后再与赵国一决雌雄。
江晁得了?朝臣谏言,亦有此意,遂派使者往赵国送去议和书。
宋珩见了?魏国使者,提出要沈镜安亲自前来赵国国都?洛阳说和。
阿舅
萧承策的尸身运回兰陵后后?, 萧家?为其择了吉日下葬。
太皇太后?为安抚独女?,请求宋珩为皇姑大长公主宋微澜增加食邑,并将其次子萧承景升为正四?品的京官。
宋珩幼时得这位皇姑照拂, 自然是有些亲情在的, 又见太皇太后?为此伤怀多日,少不得勉强应下, 但因萧承景资质平平,只给了个闲职。
宋微澜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再不敢奢求太多,只盼他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得个正四?品的闲职既有不少俸禄, 又可远离权利漩涡, 自可保他周全,如何不满足。t?
萧承景自兰陵前?往洛阳赴任, 宋微澜得了太皇太后?懿旨,随他一道前?往洛阳,暂居太皇太后?宫中。
前?线战事?吃紧, 宋珩于诸事?上皆无甚心思, 是以接风宴也免了,只在太皇太后?宫中见了宋微澜和萧承景一面。
是夜, 母女?二人谈起萧承策, 无一不是痛心疾首, 掩面泣泪。
此时此刻,她们仿佛不是身份尊贵的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 而只是失了孙儿、亲子的阿婆、阿娘。
疏雨见了这样的场面, 亦是暗自红了眼圈,忍着泪取来巾子递给她二人拭泪, 耐心劝上好一阵子,她二人方堪堪止住眼泪。
近段日子,宋珩除开为战事?和灾情忧虑外,心中又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那些不好的情绪搅得他寝食难安,唯有在见到心尖上的女?郎后?方得缓解一二。
可那女?郎自入春以后?,不但日日有心避着他,亦无话同他讲,即便是在床笫间,他低声下气、百般讨好地取悦于她,她仍是不肯给他半分好脸色。
她原本是最?温吞不过的柔软性子,可若是被他缠得急了眼,还是会气得捶打他的胸口?和膀子,张开檀口?怒骂他不是人。
宋珩格外喜欢她这样不在他面前?当木石死物的时候,每每都会没脸没皮地笑着把脸凑过去,叫她往脸上招呼也无妨,只需注意?些手?上的力道,不叫人瞧出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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