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见她t?这样?执着,只得长臂一挥替她将那?外?衫取了来,送还给她,由着她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如此,娘子可满意了?”宋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勾起唇角,笑问她道。
施晏微面红如林檎,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朝人点点头。
“好娘子,起来。”宋珩轻轻拍了拍她。
施晏微无法拒绝,只能照做,凉风立时贴上左腿的肌肤。
黛眉微蹙,两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宋珩的脖颈来获取更多的温度。
宋珩对于自?己身?上碍事的东西?可就没有这样?多的耐心了,左右不是施晏微亲手做给他的那?件里裤,没有半分在意。
嘶啦声?入耳,施晏微心中又惊又怕,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闭上了眼。
宋珩低下头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周身?突然渐渐失热起来,就像夏日里雨后的初晴。
施晏微被他吻得微微缺氧,头脑里轻飘飘的,身?体开始发热,恍惚间,那?人忽然离开了她的唇,继而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了一句安抚她的话语。
窗外?的风似乎更紧了些。
施晏微似一叶兰舟,在风浪里沉浮。
眼眶里氤氲一片,横着盈盈秋波。
宋珩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仿佛置身?于九重宫阙的仙界之上。
“杨楚音,音娘。”宋珩张开薄唇,忘情地唤着她。
骤雨未至,芙蓉泣露。
施晏微咬着唇瓣,大脑空白到什么都想不出?来。
宋珩用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珠,难掩满脸激动的神情,扬起声?调问她话。
施晏微的思绪混沌一片,好半晌头脑才变得清明一些,喉咙里勉强挤出?三个字来:“不喜欢...”
宋珩见她到了现在还能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同他嘴硬否认,面上笑意更深,再无半分克制和退让,“音娘竟不喜吗?想来是我不够尽心的缘故。”
施晏微着实是敌不过他分毫,咬得下唇都快破了,终是抽泣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肩背处。
“这回娘子可还想抵赖?”
施晏微简直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两行皓齿舀住他的肩膀不肯松口。
宋珩没再逼问她,专心一事。
良久后,施晏微强打起精神,聚了最后一丝气力,想要起开,却被宋珩阻拦。
膝盖贴着锦被,不让他靠近。
宋珩匀不出?心思细想,姑且认为她是在替自?己的身?体着想,安抚她道:“好娘子,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替我忧心。”
话毕,跪至床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施晏微这回是彻底没了气力和精神与他周旋,只能咬牙认命。
柔软的褥子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沁出?的细汗沾湿了褥子,指尖都变得苍白起来。
宋珩抱起她下了床榻,立在穿衣镜前,时不时去瞧那?面打磨过的黄铜。
鬓发被水珠打湿,湿淋淋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上,婢女精心替她梳好的倭堕髻早乱得不成样?子,步摇上的流苏亦不知何时与发丝缠绕在了一处。
良久后,宋珩放她下来,安置在塌上,而后拿巾子胡乱抹了一把?,从衣柜里取来一件干净的衣物穿上。
施晏微疲累至极,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身?上汗涔涔的,实在不大舒服,只得强撑着起身?。
施晏微脸红得厉害,找来自?己的手帕沾水去擦。
身?后传来水滴声?,宋珩蓦然转身?,瞧见她光着脚踩在地上,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回柔软的锦被之中,“娘子何必这样?心急,屋里敞亮,怕你见了不喜,这才先穿衣裤遮掩过去,怎的鞋也不穿就自?个儿下了床。”
说完,落下床帐,穿了里衣披上外?袍,唤人送热水进来。
宋珩先净了手,再用巾子沾上热水,替她擦洗去那?些浊物。
施晏微耷拉着眼皮,耳畔传来他问话的声?音:“昨日在上阳宫里看过的宫殿,可有娘子喜欢的?”
倘若没有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她或许会说芬芳殿,可昨日殿中死了那?样?多的人,有刺客,亦有宋珩的侍卫,鲜血流了满地,几乎要汇成一条小小的河流,她的绣鞋和裙边都沾染了血迹。
恍然间眼前猩红一片,忽而有些反胃,施晏微捂着心口急咳了两声?,差点吐出?来。
宋珩见她这样?,立时便知症结所在,忙去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自?责道:“是我不好,不该在这时候问你,你昨日受了那?样?大的惊吓,该是还未缓过来。”
施晏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方才说话时的语调,竟带着些悔意,这是她不曾从他的话语里听出?过这样?的情绪。
正胡思乱想之际,宋珩从床尾摸了她的诃子和衣物出?来,他解过不知道多少?回,却还从未替她穿过,当下稍稍一用力,登时勒得施晏微低呼一声?,险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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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自?己来。”施晏微万分嫌恶地打下他的笨手,有些气急地道。
宋珩垂下乌黑浓密的长睫,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敢抬眼看她,悻悻将那?诃子的系带放下。
施晏微唯恐叫他看见,连忙背过身?去,三两下将那?诃子穿了,再是中衣,最后再套上菱格垂领衫和小团花纹高腰襦裙。
两个人闹了这好一阵子,外?头已?是艳阳高照,秋日的阳光自?窗棂上镂空的花纹里筛进来,落到青砖上形成道道花一样?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