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两个人生来就是合适的,纪衡愿意忍耐她,那她也愿意再努力一点,少叫一点苦。

毕竟……纪衡没有找别的女人,她心中也是有窃喜的。

她低着头胡思乱想,却没看到男人盛满了欲.色的暗沉黑眸,他死死地盯着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眼里露出的欲.念能把崔梦云整个吞噬殆尽。

若是她稍微抬头看一眼,只怕又要被纪衡给吓哭了。

他表情可怕,说话的声音却四平八稳,唯有沙哑的尾音泄露一点他的忍耐:“阿云,用手帮我,像从前那样。”

他诱哄着自己从未丢失自己性格里那份宝贵纯净的妻子,只要幻想着她柔软洁白的手抚上他的丑陋,浑身就像醉酒后那样滚烫。

这要求完全没有出乎崔梦云的意料。说起来,一个月里,这样的要求没有十次也能有五六次,可崔梦云在心理上还是觉得很羞耻。

当她的手触上那熟悉的东西,还是会像第一次碰到一样,细小的寒毛从小臂一直蔓延到了手肘处,才将将停了下来。

女人的僵硬怎么可能逃得过纪衡的双眼,尤其是当他唯一的弱点被掌控在女人手中时,第一个感知到她所有细微变化的人,就是他。

舒爽和无奈两种感觉一同盘踞在他的脑海里,纪衡感受着崔梦云磨磨蹭蹭的动作,只觉得再任由她发挥,只怕自己能憋死在这榻上,只能深深叹了口气,投降般亲手握住了崔梦云的手,带着她动了起来。

崔梦云这才放松了下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纪衡虽对崔梦云提出要求,却也知道崔梦云惯来不爱这些花样,不过最终也还是会默默配合他,如此可爱。

一想到这,他便也会心软,带着她去探索新世界。

哪成想好心办坏事,竟让崔梦云染上了“坐享其成”的坏毛病,这么多年下来,总是纪衡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叫这懒家伙舒舒服服地享受去了!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语气但凡重一点,他无比娇气的妻子就能当场哭起来,活像他在干什么“逼良为娼”的丑事一样,让他有苦说不出。

轻了重了,这家伙都要哼哼,只有把她伺候舒心了,才能露出那叫他爱不释手的艳丽神色。

纪衡的动作越来越来,崔梦云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手掌心都要被烫破皮了!

“哎……算了……”她无奈地在心中叹道。

因为力气都是纪衡在出,崔梦云感觉有些无聊,甚至在心里默默倒数起来

三、二、一,结束!

随着她心中的念头闪现,纪衡也终于舒爽地喟叹出声,发出了令人酥软的闷哼。

崔梦云也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是因为一切终于结束了,而是她又听到了她最爱的声音。

这是独属于她的小秘密,支撑着她度过无数次“非人折磨”的,就是纪衡情到深处,才会溢出的性.感喘.息。

但今天又有些不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崔梦云的头顶。

这个吻,就像一道封印,把刚准备起身的崔梦云给定在了原地。

她身子动不了,却还能说话,可话到嘴边,脑子一抽,竟然变成了磕磕巴巴的胡话:“夫君,可、可还舒爽?”

话音刚落,崔梦云就想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纪衡终于忍耐不住,轻笑出声:“舒爽,很是舒爽,阿云若是不信,为夫也可让你好生体验一番。”

!!

“不用了,夫君,时候不早了,起来用早膳吧。”崔梦云猛地坐起了身子,带起一股凉风,刮得她瑟瑟发抖,却不能改变她想要起床的强烈意愿。

别开玩笑了,再不起来,她今天可能就起不来了!

纪衡本也只是说笑,配着崔梦云被吓得不轻的小表情,更有意趣。他也没再为难崔梦云,由着她披上外衣,下床叫人开始更衣,自己也慢慢坐起了身,开始穿衣。

内院的规矩就是如此,夫t?人由侍女们伺候着梳洗,老爷向来都是自力更生,唯有最后的发冠和腰带,是由夫人亲自为老爷整理的。

今天也是这样,等崔梦云穿好衣服,纪衡也只剩下最后两道工序了。

司琴很有眼色地退至一旁,让夫人为老爷正冠。

整理完,早膳也已经端了上来,崔梦云散着头发,和纪衡一起坐了下来准备用膳。

等他们用完早膳,崔梦云才开始梳妆打扮,纪衡便会趁着这段时间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处理公务。

到了最后上珠钗的欢节,司琴取了好几样她惯常爱戴的首饰对比,都不能让崔梦云满意。

她想了想,吩咐道:“司琴,去将我那金玉首饰盒子取来。”

金玉盒是崔梦云最宝贝的首饰盒,里面装的全都是纪衡送给她的头面,今日要和纪衡一同出游,思来想去,还是戴着他送的头面能最圆满。

金玉盒子放在她专门藏东西的小房间里,司琴来回需要一点时间,崔梦云也不觉得无聊,只要一想到今天的行程,她都能自顾自乐呵上一整天。

不夸张的说,前两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不知怎的,老天爷好像就是看不得她太快乐一般,崔梦云没有等到司琴,反而先等来了前院的小厮。

那小厮站在院内,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宽阔的屏风,从院子里直直透进了崔梦云的耳内:“启禀夫人,老爷前院来了贵客,今日只怕是无法陪夫人一同出游了。”

崔梦云的快乐戛然而止。

她……又一次成为可以往后推的备选了么?

独游

“夫人……?”司琴抱着金玉盒子,身影被偏间的珠帘挡着,影影绰绰。

她也听到了那小厮的回话,一时竟有些不敢回主屋了。夫人有多期待和老爷一起去城外庄子散心,她们全都看在眼里的,可现在……

崔梦云好像许久没说话,又好像立刻就回答了司琴:“那盒子,物归原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