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云的外衫不知何时,全然散落在了床上。床帏早已落下,在这个从未让她感觉到寒冷的半封闭空间里,牙齿竟然轻轻战栗了起来。

纪衡只着一身薄薄的中衣,泛着珍珠白光泽的绸质里衣柔顺地贴在他的肌肤上,热力和掌控力从那若隐若现的肉.色中喷涌而出。

他的双手已经环成一个圈,将崔梦云完全控在了自己臂弯里的狭小空间内。

纪衡伸手将崔梦云头上固定头发的卡扣和金钗全拿了下来,扔到一旁,亲眼看着她如瀑的黑发散落,与自己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一直盘桓在心中的烦躁才略微减轻了些。

崔梦云闭着眼睛不愿再看纪衡,其余的感官却突然灵敏了无数倍。

她听到了纪衡越发明显的呼吸声,闻到了纪衡身上不显的檀香气,还感觉到了

凶狠的豺狼将她按在了掌中,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利爪,像是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珍爱玩具一般,放在掌中搓来揉去,得意极了。

被夺取的那一瞬,崔梦云再也抵抗不住,整个人瘫软在了那贪婪的豺狼怀中。她大口喘着气,身子一起一伏,竟让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此刻的颤动,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动.忄青了。

她仍旧闭着眼睛,心中涌起了厌烦和痛恨的情绪。

崔梦云不明白,为什么纪衡能一边言语羞辱她,一边行动轻慢她。她只不过是想要一份对妻子应有的尊重,为什么一直是一种奢求呢?

突然就有一些厌烦了……

但她更痛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不过是被随意拨动了一下,这身子就迫不及待地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像那见了粮仓的耗子一般喜滋滋地窜出了窝,好不热烈。

是了,她这样轻浮的模样,又哪里值得起那样沉甸甸的尊重呢?

崔梦云刚开始还有点余力去想这些,但很快,她就没了思绪浮动的力气。

腰被高高抬起,两条白玉柱儿打着弯垂落下来,好不可怜。

“纪衡……你别……”拒绝的话溃不成军,反倒带着无尽缱绻的小勾子。

察觉到自己可怜的语调后,崔梦云心中又气又怕,也是没想到纪衡今天竟然会用这么可怕的手段惩罚她。

她呜咽着,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脸上,不愿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

“嗯……呜呜呜……”羞耻的声音还是从她口中逃逸而出,她赶忙压下更多的嘤咛,用哭声遮掩起来。

崔梦云的双颊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红得滚烫,但所幸用被子挡住,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此刻她有多难堪。

纪衡收回湿润的手指,重新将手搭回了崔梦云腰上。却没想到眼前那个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的女孩,感觉到那一抹潮湿后,竟扭着腰肢就想躲开,仿佛在嫌弃什么。

这给纪衡气笑了:“你自己的东西,嫌弃?”

他强硬地钳住了崔梦云的腰,不让她躲。在强力控制下,躲是躲不开了,崔梦云还是藏在被子里,歪开脑袋,狠狠一口咬住了被子,好像咬住了那个让她难堪的男人一般,借此出气。

而被纪衡搭住的那一片,附近的小绒毛都矗立了起来。

他就着这股力,将软绵绵、一丝力气也没有的女人整个拉了过来

“啊!”这一下太突然,惊得崔梦云不自觉放开了揪着被子的手,抬起来在空中划拨了一下,想要找一个着力点,却不小心打中了男人的胸膛。

纪衡借机掀开了一直盖在崔梦云脑袋上的被子,一张娇艳欲滴的粉靥映入眼帘。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突然食指大动,只想将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牡丹全然吞吃入腹。

……

每次结束的时候,崔梦云都觉得自己是从一场劫难中侥幸偷生的幸存者。

她大喘着气,倒在软枕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抬起来。

反观那全程出了大力气的男人,竟然还如没事人一般坐在床上,将手伸出床帏外,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为她做简单的清理。

“来人,送水。”一边为崔梦云擦拭,一边传唤叫水。

崔梦云任由纪衡摆弄,魂飞天外。

那委屈愤怒的情绪被打断之后,只残留一股虚无,眼下的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眼神也不想动,就只想要静静地躺着,躺到地老天荒去。

可纪衡却不愿放她安安静静地做个“木偶”。

男人半靠在床围上,一条腿支起来,形成一个稳固的结构后,将瘫软如泥的女人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围出来的那个小小空间里,脸贴着胸膛。

若是从第三方的角度看,这两人简直就是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抱了满怀的温香软玉后,男人才餍足地舒了口气:“阿云,像这样便好。”

崔梦云一点反应都不给纪衡,纪衡也不生气,继续道:“乖乖呆在府中,不要去见那些不相干的人,好好做你的丞相夫人,嗯?”

崔梦云垂着的手指不自觉蜷动了一下,简单两句话,就将她好不容易被截断的情绪再次续上。

比之前更浓烈的怒气涌上心头,她咬着牙,动用全身的力气,撑着从纪衡怀中坐了起来,忍着轻微的头晕,怒目道:“纪衡,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不相干的人?我今日去见的是梁姐姐她们,从来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外男!”

或许吃饱的男人真的会好说话一点,他一点不t?见刚回府时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一丝阴鸷,反而温和地笑了起来,像个端方的君子:“你与陈夫人她们的聚会我从未多说什么,只是以后莫要在我不在场的时候见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崔梦云要气晕了,她发现今日的纪衡真是怎么都说不明白,气到了极点,那股子情绪全然转化成了委屈,她又泛起了泪花:“我说过了,我没有要见他,是偶然遇到的!你这都不许,难道还要我把眼睛剜了去吗!”

“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伤心至极,捧着脸就哭了起来。

“好了,我不说你了,别哭,以后不要再见陆文黎便是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他一伸手,就能跨越崔梦云特意拉开的距离,轻轻抹去从她指尖溢出的泪,算是告饶。

崔梦云特别好哄,只要纪衡不再污蔑她“和外男有染”,再多的委屈也很快就能全然收回去。

不是因为她性格天生如此,只不过是受过的忽视和委屈太多,若不懂得怎么开解自己,早就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