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黎,重要程度和可交程度,大大提升。
闲话间,梁喜英带着另外两人也过来了。其中那白白胖胖的女子天生一双笑眼,人未至、先闻声:“老远就听到这李元襄狂浪的笑声了,背着我们偷偷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是骠骑将军的妻子,何万青。
“就是就是,李元襄惯来喜欢偷偷玩云妹,今天可被我们抓个正着了!”
这是大理寺卿的妻子,金玉燕。
李元襄皮厚,根本不为所动。但是崔梦云脸皮薄,一听金玉燕说的话,又迷茫又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金玉燕被这样一看,哪里还有半点人前冷淡严肃的端庄模样?立刻就将崔梦云的脑袋捧进了自己怀里。
说来也神奇,崔梦云是这几人中最小的那个没错,但和她年龄差距最大的梁喜英也仅仅长她八岁有余,金玉燕更是只比崔梦云大四岁。可这几人好似都把崔梦云当做尚未及笄的小妹妹,偶尔情绪上来,就会像现在这样揉揉捏捏崔梦云软乎乎的小脸蛋。
崔梦云也从不反抗,乖得姐姐们心肝颤颤。
“今天可不是调戏我的小云妹妹。”李元襄笑着,“是小云妹妹家那位纪大人的舅表兄弟,还挺有趣的。”
梁喜英嫌弃地推了金玉燕一把,将崔梦云解救出来,才漫不经心地接着李元襄的话问:“怎么个有趣?你想嫁给他?”
“咳!咳咳!”坐在对面正在优雅品茗的何万青被梁喜英的震撼发言给惊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吓得她的丫鬟手劲巨大地给她拍背。
她被拍的翻起了白眼,抬手示意丫鬟停止拍背后,才终于得救一样缓过面色。
李元襄也被梁喜英冷不丁的一句给堵住了,她心知是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在报复方才的“口角之争”,心中暗暗唾骂一句她的小气,才为自己辩驳:“我李元襄此生再不掉男人这个大坑,少用他们恶心我。”
“嗯,知道了。”梁喜英轻啜一口热茶,将崔梦云拉到了自己身侧,“但别总想用你的想法去控制梦云妹子,她不用过的像你这么辛苦。”
多少年的朋友了,李元襄眼珠一转,梁喜英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憋什么坏。梦云妹子心性单纯,可不能被李元襄这个“污染源”给带坏了。
不光梁喜英这么想,何万青和金玉燕也持同样的观点。
性子太烈的女人,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没有活路的。
再说了,崔梦云又没有李元襄那样厉害的娘。
出谋
李元襄心有不服,却知道梁喜英她们说的才是对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接受了她的思想后,又像她一样有践行的底气。
所以虽然她私心里很是看不上纪衡,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只不过偶尔会在心里偷偷发些牢骚,比如若她是小云妹妹的夫君,绝对会把崔梦云宠到天上去,哪里会像纪衡那个眼瞎的王八蛋一样。
纪衡心里还念着前未婚妻的事几个人都知道。
所以纪衡在这几人心中,就是大写的负心汉。
除了李元襄曾提过一嘴“不如和离了,左右姐姐可以养着你”的话,倒是没人劝崔梦云和纪衡分开。而李元襄在了解了他们两人的过去后,也歇了撺掇崔梦云和离的念头。
只在心里感叹“纪衡那家伙还真是好命”。
纪衡不珍惜,但她们姐几个可是稀罕崔梦云稀罕的不行。
除了她长得就t?很合她们眼缘之外,真正俘获她们的,是崔梦云那如水一般温柔、又充满力量的内心。
别看她平日里乖乖巧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似没什么主见。可真遇着事了,能率先撑起一片天的,一定会是崔梦云。
可惜,她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的强大,总是出现在为别人考虑的时候。轮到她自己的事,这家伙居然又会全然缩回去。
这样可人又气人的妹妹,她们怎么能不多照看着点?
崔梦云静静地听着姐姐们吵吵闹闹,只觉得浮躁的心都静了下来。
她捧着茶杯,垂眸看着茶壶上袅袅升起的白雾,一言不发。
心思最细腻的金玉燕第一个发现了崔梦云的异样,她赶紧支起手肘拐了下和她挨着的何万青,递了个眼神过去。她们的动作也引起了正在斗嘴的梁喜英二人注意。
这下,四个姐姐全看见崔梦云的失神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又是平日里惯没个正形的李元襄伸手揽住了崔梦云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调戏道:“瞧瞧姐姐的小美人儿,怎的走神了?可是遇着什么伤心事,告诉姐姐们,别的不说,骂人只管教你畅快了去。”
崔梦云轻抬眼皮,又长又翘的睫毛轻扫过下至,不小心泄露出的苦涩教李元襄心中一紧。
那抹淡淡的苦很快就被崔梦云藏了起来,她尝试扬起一个笑,却不知道今天的伪饰功夫格外不到位,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怪异表情。
李元襄一手捏住崔梦云的脸颊肉,轻轻往外扯了扯:“不想笑就别笑了,这样看起来多可怜。”
崔梦云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
其他三人也嗅到了不妙的信息,纷纷将茶杯放回了暖融融的炉面,准备全神贯注地听崔梦云的烦恼。
哪成想,崔梦云一开口,就将她们雷了个里焦外嫩:“昨日,嫡姐住进了我府中。”
“什么?!”叫最大声的是何万青,她肉多,气息也足,这一喊没控制好声量,震得旁边的金玉燕脑袋都晕了起来。
但金玉燕没空指责何万青,她略微偏离了何万青一点,就焦急地追问:“云妹此话当真?她怎么会住到你家里去?她自己没有家不成!”
她本是要嘲讽崔梦缘有家不回,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到已经出嫁的妹妹家里,却没想到崔梦云居然点了点头,居然还流露出一丝同情:“嫡姐如今和离了,父亲不愿接和离的女儿在家中长住,嫡姐万不得已之下,才寻到我这,我见她实在可怜,便安排她住下了。”
金玉燕瞪大了双眼:“可怜?!糊涂啊云妹!”
梁喜英听完,沉眉肃目,直击问题核心:“对于你嫡姐暂居府上一事,纪衡如何表态?”
“夫君应是极高兴的。”崔梦云又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杯上,整个人好像失了气力,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你别自己猜,将纪衡做了什么一一道来,容我们分析分析。”梁喜英没有听了崔梦云的话就义愤填膺,她近乎不近人情地做出要求,反倒将崔梦云从低沉的情绪浪潮中拉出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