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誉居然顺着她的意思,嗯了一声,复又牵起苏意凝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刚刚拍我,拍疼了没?”
苏意凝又瞪了他一眼:“谢仲文!你给我好好说话,別腻腻歪歪的。”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昨晚圆房后,苏意凝才发觉自己被谢誉骗了,原来端午那日根本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虽说不论当日到底做没做到最后一步,她都是想要嫁给他的。
可是,他骗她那么久,苏意凝心里不愉快,便一脚将谢誉踢下了床。
结果,这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顺势倒下,碰瓷道:“你给我踢坏了,得对我负责,下半辈子恐怕都得照顾我了。”
苏意凝盘腿坐到了床上,跟他理论:“你自己躺在地上装病,还想讹我!”
谢誉蹭的一下站起了身,手里头捏着一根落发,巧舌如簧:“你瞧,我的如意掉了,这根头发跟了我二十年,我很喜爱他,日日都要抚摸一把,还特意给他取名为,如意。怎么赔吧,你说。”
苏意凝被他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震惊到了,也不跟他废话,捞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场面一度失控,两人你追我打,婚房里的布置被他们弄得一团糟。
到最后,苏意凝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她整个人被谢誉抱着放到了屋子中央放着合卺酒的圆桌上。
她身上只浅浅披了一件薄衫单衣,在红烛之下,内里几乎一览无余。
谢誉忽然站直了身子,看着桌子上的两杯合卺酒,道:“是不是喝了这个,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苏意凝还生气呢,别过头,不说话。
猛然间,她察觉身下的桌子动了一下,谢誉突然靠近了些,将合卺酒拿了起来,喂到了苏意凝嘴边。
苏意凝也没扫他的兴,就着他的手,喝了酒。
“该你了。”谢誉俯着身子,凑近苏意凝。
“喂我。”
苏意凝感觉头都大了,她此刻正半躺在桌上,手都够不着酒杯,怎么喂?偏偏,谢誉还半点眼力见也没有,仍旧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我怎么喂啊唔……”
苏意凝刚张口要问,谢誉便忽得低下了头,稳住了她的唇瓣。
舌尖轻扫过她的唇畔,复又深入了些。
红烛发出了暖融融的火光,将他的脸照的通红,一时之间,苏意凝都分不清,究竟是他脸红还是烛火红。
一吻毕,谢誉抬手,用指腹在苏意凝的唇上摩挲了一下,道:这样喂,学会了?”
他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苏意凝自然不肯,她别过了头。
但她不肯,谢誉有的是法子熬她,两人折腾了大半宿。
到最后,苏意凝都不记得自己被他翻来覆去地弄了几次,却又故意使坏,次次不让她真的如意。
像逗弄小猫似的,给她一点甜头,却不让她吃饱。
没法子,最后还是苏意凝妥协了,她闭着眼睛喝下了杯中酒,含在嘴里,去寻谢誉的唇。
谢誉好整以暇,勾着唇等她,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没办法,在这事上,男女之间或许本就实力悬殊。
苏意凝认输,服软,勾着他的肩头,将自己送了上去。
无屋里头的水要了一次又一次。
千工拔步床吱吱呀呀迎着月色吟唱了一晚上,直到下半夜,喜庆的床幔里头,传来了几声低泣,而后又是几声轻声细语的哄人,拔步床才得以休息,停下了吱吱呀呀的嘴。
一想到昨夜的事,苏意凝便变得腰酸腿软,动也不想动。
谢誉从后头抱着她,也不是很想动。
“你别靠我太近,”苏意凝往前挪了挪,“太热了,你快些起来,还要去请安呢!”
谢誉不肯,甚至搂得更紧了些:“不要,我就要靠这么近!”
“我又不会飞了!”苏意凝皱眉。
“可我怕你飞了,”谢誉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样的美梦,我做过无数次。梦里有多欢喜,醒来后的那一刻,便有多失魂落魄。”
“这三年,我母亲也替我寻了不少女子,我一个也不肯见。她便存了其他心思,买了好些与你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使,想往我屋里塞。”
“我也一个都没要。”
“我那时便想,这辈子,若是不能娶到你。那么婚姻于我而言,便是枷锁,我不想与任何人成婚生子,更不想你嫁给旁人,与他人生儿育女,我可能真的会疯。”
“幸好,今日醒来,你还在,不是我又做了美梦。”
谢誉环着苏意凝的腰,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但言辞恳切。
苏意凝抿了抿唇,低头看着他摆在自己腰间的手,将自己的小手覆了上去,而后拉住了谢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不会的,以后我都会在,永远都在。往后的人生,你日日醒来,我都会在。”
谢誉沉默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别骗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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