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两双浅灰色眼睛看向了将自已藏起来的娘娘。

随后龙隐看了一眼他的弟弟君言,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流露出来,但君言却懂他哥这一眼的意思,三个字“怎么办”?

应……应该要哄……哄吧?君言同样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回去,于是,两人开启了只有他们才能懂的眼神交流。

怎么哄?龙隐言简意赅,继续发问。

我哪知道!你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比我久,主子平时是怎么哄娘娘的?

非礼勿视,主子和娘娘两人独处时,非必要时隐龙卫都会回避。

一次都没看见过?君言表示不信。

两次。一次主子亲了娘娘的额头,一次主子弹琵琶给娘娘听,然后娘娘亲了主子。

君言非常“核”善的眼神,那么我亲爱的哥哥,您说的这话有什么参考的必要吗?

没有。

君言内心深吸一口气,表示早已习惯他的哥哥,指望不上他了。

“娘娘。”君言刚开口叫了声娘娘,就看到娘娘将头扒拉了出来,一双漂亮却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充电”结束的云清恢复了活力,眨巴着大眼睛道:“再来!我就不信我纵横牌场数年,一把都赢不了!”

“纵横牌场数年”指的是在21世纪,每逢过年时和孤儿院的人凑在一起打牌云清从未输过!

特别要标注的是和云清打牌的都是一群小孩,其中最大的小孩儿七岁。一群牙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儿,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让牌,为了让他们的清清姐姐赢可谓是把吃奶的心思都用上了。

只是有的时候这群小孩儿还是会忍不住的叹气,哎,清清姐姐这个样子可怎办啊?在外面肯定会被坏人骗的!

孤儿院的孩子们可是操碎了心,担心清清姐姐在外面受欺负,每次清清姐姐来了后就铆足了劲的哄她,所以也就因此让云清“膨胀”了起来!

于是,云清就开始对自已的牌技迷之自信了起来!和下棋不同,在霁林哥哥面前下的不好那是她装的,但是打牌的技术云清是真的……让人眼前一黑!

“不玩叶子牌了!我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下次再玩。”云清小心的收拾着叶子牌,将它一个个的放进旁边的木匣中……

云清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君言和龙隐两人的心像是被棉花碰了一下,轻轻的却柔和的让人无法忽视。

和云娘娘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两个却好像明白了主子那样的人为何会对云娘娘动心。

“等会儿我教你们一个新的玩法,叫麻将。”云清眉眼弯弯的和两人说起了麻将。

两人在心中细细记下后,行礼退下,出了马车后君言提溜上了君柒,让龙隐接替他的位置,他和君柒上了后面的马车一起琢磨去了。

距离车队很远的地方,遥遥的坠着的两只小尾巴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嘶~砚朗!这个果子怎么这么酸!”斗笠下的脸被酸的皱成了一团,五官扭曲的继续恶狠狠的啃了一口,“让你酸!看我不把你吃完!嘶~”

另外一匹马上的斗笠少年默默的拉开了距离,表示他不认识这个傻子!

“砚朗!等等我!”一口啃完了剩下的半个果子,酸的直接浑身直打哆嗦,猛的翻了一个白眼,“下次再也不吃了!”

另一个斗笠下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下次还说下次,从小就没改,和……一样,犟的很。

拉着缰绳的手指绷紧了一瞬,随后又放松了下来,斗笠下的表情被遮的严严实实。

“砚朗,你吃不吃啊!”追了上来的斗笠少年掀开斗笠露出了一张娃娃脸,他伸手递过来了一个青的不行的涩果子,全身上下就写了三个字“我很酸”!

“喏,这个肯定甜!”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你自已留着吃吧你!”一夹马肚,身下的马瞬间就冲了出去。

娃娃俩少年愣了一瞬,将手中的果子叼到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等等唔!”

扬起缰绳紧随其后,腰间的玉牌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润的光泽云。

玉牌让娃娃脸少年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云家云幕。而被他一口一个“砚朗”叫着的则是兵部尚书嫡子陈最。

两人意外得知了知意去江南的消息后,不约而同的给家里留了一封信后偷偷的跟在了知意的身后。

除了那天在马球场上见过一面后,他们根本没机会和知意再见面。三年的时间,三年的分离……少年们的这次远行,就是要弥补这三年,少年的心单纯且无畏,他们不曾惧怕无所顾忌

有遗憾付出行动去弥补,少年的时期总是肆意的热烈的!

第 188 章 聚集

玉柯然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百无聊赖的晃着马鞭,心里抓心挠肺的痒痒,今天又是没见到“知意”的一天。

算那小子有良心,知道来看看他,但刚聊没两句就有个做婢女打扮的人将他叫走了,看他那屁颠屁颠的样子就知道是“知意”派人来找的他。

啧!他就不信这一路上他都看不到“知意”!

车队在玉柯然的带领下,一路稳定的向着江南行驶。

车队后面远远坠着的小尾巴,在彻底远离了京城地界后,骑马跟了上去,但仍然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而在两只小尾巴后面,相隔甚远的地方,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慢慢的行驶在小路上,车夫的位置上是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龙七。

他身后的马车内一路上安静极了,直到这时才悉悉索索的传出一点声音出来。

这辆马车非常普通,自是比不上江月白特意为阿意准备的马车。马车里侧躺着一个人,此刻正在悠悠转醒,头上包裹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色,嘴唇苍白起皮,显得十分文弱可怜。

孙愿的头痛的像是有针在刺一样,让他刚起到一半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希望借此可以缓解疼痛。

孙愿的脑袋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模模糊糊的想为什么死了还会痛?下了地府还有知觉吗?而且为什么这地府这么小?还有……

又一阵细密的刺痛强行打断了孙愿的思考,嗓子间溢出低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