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第一次和爸爸、阎爸爸一起过年!”褚琢欢腾一声,往沙发上的褚开身上一扑,让褚开又战损了几分,脸上露出了哭泣表情。

“乖儿子,你力气怎么那么大?”阎迟眼疾手快地把褚琢拽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则单腿跪在地毯上,去帮褚开揉腰。

“爸爸~我也帮爸爸揉揉~”褚琢也学着阎迟的样子帮褚开揉脚。

“好了,不揉了,”褚开推开阎迟的手,起身将脚边的褚琢抱到怀里,将挨着腿的抱枕下的户口本递给褚琢,“把它交给阎爸爸。”

“这是什么?”褚琢手指捻着深褐色的封面,举起户口本疑惑。

阎迟双腿跪在地毯上,双眼紧盯着户口本,举起双手打算接下时,声音微微颤抖,“乖儿子,把这个小本子给阎爸爸。”

褚琢不解地晃了下脑袋,才将户口本递给阎迟,“给你。”

阎迟接过户口本,嘴角和心里都乐开了花。

学校的晚会结束后,他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褚开面前提起结婚的事情,可褚开要么不理他,要么说不急。

“怎么说也要和成屏说一声,不能让她稀里糊涂地就自己一个户口了,”褚开朝阎迟打了个响指,笑着解释说,“我托晴姐帮忙拿到了她的电话,和她说我要结婚了,要把户口迁出去。”

“她正巧也打算把户口迁到雪山那边,还说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恐怕赶不上了,”阎迟手捏着户口本,忽地起身,凑到褚开嘴角亲了一下,眼眸中攀上丝急切的火苗,“等过完年,民政局一开门,我们就过去。”

“婚礼办在领证之前。”

“啊?”褚开嘴唇微微张开,表情疑惑。

民政局大年初九正式上班,离现在仅有九天。

领证已经够仓促,婚礼还在赶在这之前,岂不是更仓促了。

“我等不及了!”阎迟的声音和眉眼都带着一种火急火燎的感觉。

“婚礼交给我布置,”他牵起褚开的手,目光真挚,“会让你满意的。”

在褚开怀里看得目瞪口呆的褚琢替褚开回答:“好啊好啊~”

“听懂了吗,你就好啊好啊的,”褚开捏了捏褚琢的脸蛋,才转头看向阎迟应答,“那看你表现了。”

“保证完成”

阎迟的话语与笑容随着门铃声而戛然而止。

褚开抱着褚琢耸了耸肩,“文叔又来了。”

“拿好,我去处理。”阎迟将户口本交还给褚开,起身走到门口,拿了件外套,走出院门。

一脸慈爱笑容的阎文依旧拿着文件袋站在门口。

“小少爷,新年快乐。”阎文说着,再次将文件袋双手递上。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我和阎家没关系了,”阎迟面色冷淡地将文件袋推回去,“大过年的,文叔,您别再来了,回家过年吧。”

这几天,阎文每天都会来两三趟,说什么阎迟是阎权棠认定的继承人,是不可能和阎家撇清关系的,必须承担起阎氏和阎家整个家族的责任。

阎迟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打算将门关上。

阎文伸脚挡住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小少爷,五爷已经知错了。”

“他知错了?”阎迟像听到笑话一样哼笑一声,“他有亲口承认自己有错吗?你传错了话,小心他会把枪对准你的脑袋。”

阎文抬眸哽了一下,又垂眸说:

“五爷倒是没亲口承认。”

“不过,他说自己身体越发不好,没心思再管什么了,阎家的一切都交给您,只要管好阎家,您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少爷,”阎文望了望院里,低声提醒道,“这话的意思,是五爷接受褚先生和小小少爷了。”

“谁在乎他接不接受!”阎迟像是喝到一口脏水,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脸色都变得阴沉,“要不是没了小琢来威胁我,他会装作接受小开?”

“小少爷,是真的,五爷是真的愿意接受他们了,”阎文还执意劝解,“五爷今年没让旁系过来,也没让二爷和四姑两家过来,就是等着你们回来过年呢。”

“五爷从早上等到了晚上,没等到你们,渺澜小姐也被大少爷接去了邱先生家。”

“现在,家里就只有五爷一个人了。”

想起恍若失去精气神的阎权棠在夜幕降临时,将自己关进范阑的房间,将那间未落锁的房间落了锁后,一种凄凉感便席卷全身,让阎文心生不忍。

“我爸妈不是去看他了吗?文叔,你没必要把他说得那么惨。”阎迟脸上的阴冷加重,未被阎文话里话外传递的凄凉感染一丝一毫。

“这……”阎文吃了瘪,但还是咬咬牙解释,“因为您的事情,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和五爷吵了一架,吃完饭就走了。”

“那他的凄惨,就是自找的。”阎迟说着,转身回到院里。

大门被快速关上,阎文没能跟进去,便朝着里面大喊道:“小少爷!五爷是真的想见你们。你参加晚会那天的舆论,都是五爷吩咐人解决的”

“闭嘴!”阎迟推开门,凶煞的眼眸震慑住周遭的冷空气。

阎文往后退了一步,弯腰将文件呈交给阎迟,“小少爷,收与不收在你,阎家再没第二个人选了。”

阎迟咬着牙接过文件夹,压低的声音带着怒火,“我知道晚会过后的恶评很多,但那是我最后一个舞台,是好是坏我都会承受,轮不到阎五爷来装好人。”

“之前号召媒体粉丝全网黑我,现在又为我刷好评,把我当傻子耍吗?”

阎迟捏着文件夹的指尖泛白,呼出的热气加重,“我既然当众宣布退圈、永不复出,就会说到做到,让阎五爷不要再操纵骚扰我的粉丝了。”

阎迟的话一点儿没错,阎文无法为阎权棠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