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芙蓉张口照着捂嘴上的手狠咬一口,用力将他一推,瞪着他的双目似要冒火,厉声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现在已经想在大街上胡来了吗,裴钰你到底是人还是猪狗?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裴钰没给她迈腿的机会,上前将她往墙上一抵,大掌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冷声道:“脸面?你在我面前谈脸面?你要是有脸面你怎么会去刚刚那种地方,武芙蓉你就是欠-干,我发现我就不该对你那么好,我就该把你扒光衣服捆床上,让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等我过去干-你。”
武芙蓉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粗俗的话,一时间只觉得头脑欲裂双耳嗡鸣,气险些喘不上来,但同时她好像终于想通了一个关键的点。
之前她不明白,虽然裴钰本就是血热重欲之人,可远不至于对她这么痴缠不放,她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转变。
现在她懂了。
武芙蓉笑了,笑容有些讥讽,抬眼看着他说:“你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你对我的占有欲了吧?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除了在这种事上折磨我,根本没有其他方法确定,我还是属于你的。”
“是吧?”
裴钰眼眸一暗,面色阴沉,显然被说中心里所想。
武芙蓉仍是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恶意的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可是怎么办啊殿下,我是人,不是花瓶摆件,我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即便你再折磨我百次千次,只要我一有机会,我绝对会逃离你的身边,此生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咬字用力之狠,如同割血诅咒。
裴钰瞳光一颤再颤,燃烧的怒火似要将眼前女子席卷吞噬,手劲之大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硬掰着她面向自己,死死盯着那双盛满决绝的潋滟双目,字字咬牙道:“武芙蓉,你猜我会不会真的把你的腿打断?”
武芙蓉笑了:“殿下想打便打,我就算是粉身碎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然爬也要爬着离开你。”
裴钰眼一红,在这瞬间真的动了杀念,但也就是在这时候,巷口出现一道清正如松的身影,蓦然开口道:“晋王殿下天潢贵胄,何至于在这为难个弱女子。”
裴钰转脸怒瞪其人,眼中闪过丝狐疑,寒声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感觉有些面熟。
武芙蓉的脸被固定不能转动,僵硬地侧目望去,发现是刚才在茶楼给自己拍手叫好的那个男子。
男子对里一揖,字正腔圆道:“东宫舍人冯究,见过殿下。”
裴钰一听名号,当即冷笑一声松开武芙蓉,面向外道:“冯究冯舍人,你不在东宫辅佐我大哥,跑到这来管本王的闲事,不太合适罢。”
冯究面不改色:“依殿下所言,究是太子近侍,兼辅佐之职,管理东宫内务便为分内之事。而殿下乃太子至亲手足,于究而言亦是等同主上,主上所为不合其规,为臣者自然适当劝诫,否则便要失了当臣子的本分,恐有佞臣之嫌。”
裴钰冷哼一声:“巧舌如簧,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主上。正好,你回去告诉我大哥,近来京中事多繁忙,父皇龙体尚为欠安,西南剿匪我不会领兵前去,亦不会出人,你东宫人才众多,不如自行派人前往,还不用担心有人抢功,呵,多好。”
“臣谨记。”
裴钰吩咐完,转身将靠墙喘气的武芙蓉一把揽入怀,攥着腰将人拖了出去。
路过冯究时,武芙蓉稍稍抬了下眼,正好与对方的眼波对上。
何其沉稳有力的眼神,竟让她的心破天荒安了几分。
回到璇玑府,裴钰追责武芙蓉外出无人知晓一事,欲将她院中伺候的所有人都拉下去各打二十板子,武芙蓉生生求着他收回了命令,答应他再也不会出去了才罢休。
但别人的罪免了,她的罪免不了。
大白天的,两口浴桶被抬入了房门,武芙蓉先被合衣按进了第一口里面,说要将她身上茶楼里带出来的臭男人气味都洗干净,待浑身湿透险些淹到半死不活,又被他捞出,由他抱着入了第二口浴桶。
茶花红的衣裳被扔到了桶外,连带发髻上的珠翠,也都被扯掉扔出去了,精心画的妆容更是惨不忍睹。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狼狈的模样,人也在看着她这幅模样时变得不正常,一边骂她乱跑活该挨罚,一边又说离不开她,说今日找不到她时他险些吓到吐血,以为她又跟他玩失踪。
“蓉儿,心肝儿,听话?????些,只要听话,要什么我都给你……”
武芙蓉承着这一波波屈辱,指甲扣紧了梨木桶沿,随着身后的力越陷越深,心想:“我若要你的命,你会给么。”
作者有话说:
小冯不是男二哈,他就是个比较友好的酱油男
然后第二更还是零点前,不过今天浅来个三千左右,天天找万贵妃我吃不消(疲惫熊猫头
开头两段说书内容出自司马迁老先生的《史记项羽本纪》
24 ? 出口 ◇
◎好受孕。◎
武芙蓉丑时昏睡过去, 不到鸡鸣时分又被折腾醒,床榻咯吱作响,满室甜腻之气。
她实在太累了, 疲乏之下, 心中的悲苦越发厉害,流着无声的泪道:“你再这样, 我会死的。”
裴钰笑了声,动手将她的腿又往腰上缠紧了些, 抚摸着她的脸, 哑声说:“没关系, 死了我也要把你的魂招回来,给我当鬼妻。”
武芙蓉闭了眼,真的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深渊。
再度醒来天已大亮, 身边人不见,只剩下满榻狼藉,和隐有撕裂之痛的身体。
按照惯例,她要喝下一碗避子汤。
但这回的一口下去, 武芙蓉就品出来了不对劲, 蹙着眉头问绿意:“这真的是我要的药汤吗?”
绿意笃定:“没错的啊,奴婢特地让小厨房提前熬上的,就等着您醒来直接端给您。”
武芙蓉又喝了口,皱眉将汤碗递给她, 斩钉截铁道:“味道不对, 不是我要的, 你把小厨房的人都叫过来, 我亲自问她们。”
少顷, 几个婆子被带到。
一个个的刚开始都还挺能撑, 但在听到武芙蓉说不讲实话就要将人赶出府,便都招架不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谁开那个口。
终于,为首的管事婆子哭丧着脸对武芙蓉道:“女郎息怒,您想想也知,我们几个怎会有那样天大的胆子将药调包,实在是殿下吩咐过了,说谁也不能给您喝那损身子的汤药,否则就要打死扔出去。”
武芙蓉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黑药汁子,气到冷笑,看她们道:“那现在给我喝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