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张锐布满痕迹的后脖颈,凑近了去吻了张锐脖子一口,然后他告诉张锐:“小猫在秋天发情了。”
张锐大脑浆糊一样,他捂着被子,身体在战栗,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喵”
这场交媾持续了很久。
月光不再温柔,反倒透出几分阴冷的光辉。风声低回,两只猫凝视着房门,一直没走。
第十七章
张锐这段时间状态有点不好。
他总睡不好觉,精神恍恍惚惚,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听见猫叫声。他的记忆力也变得不好,房间里开始多出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他问春如意,春如意看一眼,神情不变,说是他带给张锐的。
可张锐不记得春如意哪次来的时候有带花草。
张锐后来又见到过几次白猫。它们长得其实很漂亮,毛发在金色的日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睛如宝石般透亮。一开始,它们并不靠近张锐,只是远远地站在某个地方。张锐注意到了它们了,它们就会对他“喵”一声,声音又嗲又黏,像是对着张锐在撒娇。
张锐移开视线,很快走开。
他从未给予过那两只猫回应。
有一天下午,张锐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突然感到脚边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蹭过,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其中一只白猫,它像是特意来找他一样,抬起头看着张锐。
“喵”。
它围着张锐转圈,尾巴轻轻扫过张锐的脚踝。
张锐猛地缩回了腿。
张锐其实是喜欢动物的人,在原来的世界里,张锐读书那会学校的流浪猫很喜欢他,看见他也总爱黏在他身边。那时候张锐会蹲下来摸摸它,它也会拿脑袋蹭张锐的腿。
可是张锐对这只猫却没有亲近感。
他总觉得这只猫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白猫。
那天晚上春如意压着他时,这猫静静地坐在屋檐,那双瞳孔在昏暗中微微放大,像两颗发光的珠子,透着一种诡异的审视感。
就像是在审视他的丑态。
白猫见张锐没有理睬自己,又亲昵地用尾巴扫了扫张锐的身体,张锐僵在椅子上,不知道作何反应。
另一只猫也不知何时走近,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喵。”它也叫了一声。
脚边的猫回头看它,朝着它走了过去。
它们两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白色的毛发在日光照射下细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一层浅浅的金色,它们的眼睛是紫色的,这种颜色在猫里并不常见。
张锐看着它们,突然想起了双生子。
两个双生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都有一头漂亮的金发,眼睛是淡淡的紫色。
张锐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白猫的方向砸了过去。
他控制了力度,只往地上砸,没有砸到猫身上。猫的尾巴一下竖起,猛地回头看了张锐一眼,而后发出一声哈气的警告,飞速离开了。
张锐松口气。
依着双生子的性格,被这样对待了,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是他被折磨的神情过于紧张了,他宽慰自己,同一胎的猫,本就长相相似。
被突然袭击了一次,白猫很长时间没有再来。也许它们是发现了自己在张锐这里并不受欢迎,于是便离开了。
那段时间,张锐总是做噩梦,他的噩梦总是关于春如意的。
张锐有时候晚上做噩梦会梦见春如意站在床头,那双绿色的眼睛冷冰冰在盯着自己。
他会突然惊醒然后一夜无眠。
张锐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处于紧张状态。他恐惧不安。再这样待下去张锐怀疑自己迟早会疯。
他迫切地在想办法离开群英山,或者至少是离开药峰。
他有时候会很想沈叶初,可是沈叶初和上次一样,把他送来药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就像是全然忘记了张锐这个人。
于是张锐到后来甚至开始渴望殷明会来看他。
这样他就可以乞求殷明让他离开这里。殷明那样讨厌他,早说了叫他滚出群英山,肯定会同意把他送走的。
张锐没等到沈叶初,但他真的等来了殷明。
殷明是和春如意一起出现的。
那时候张锐身上因为强奸带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已经消退了很多,只留下了手腕上几道取血的疤痕。
不久前春如意和他说他养蛊要张锐的血。
这是早说好的交易,张锐一直记得,他惴惴不安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真的等到了,才像觉得松了一口气,就像一把时刻悬在张锐头上的刀总算落了下来,他不必再提心吊胆。
春如意已经从张锐身上取了好几次血,每次都是从手腕的地方取血。第一次的时候,春如意摸着张锐的手腕,说张锐的手腕很白,适合取血。张锐想起来春如意之前叫他伸手仔细端详过自己的手腕,原来那时候春如意就是在做这种打算。春如意拿刀割开张锐的手腕,血从腕部流出来,很疼,张锐没受过这种对待,一直在发抖,春如意笑着,说张锐真是个胆小鬼,他叫张锐别抖了,一些血而已,死不了的。可张锐控制不住。
最后一次的时候,春如意取完血后盯着张锐的布满刀疤的白皙的手腕看了一会,突然说,下次换个地方取血吧,手腕上留着这些疤,像自杀的痕迹,被人看见了可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