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简直心焦到不行,再次条件反射的向前走了一步。

本来也不想和他针锋相对的贝尔摩德当然也跟着后退了一点,这一退就退到了旁边的栏杆上。

突然,意外骤生!

原本就年久失修的栏杆这两个人重量的倚靠下突然断裂了,贝尔摩德只觉得身后突然间没有了依靠,脚下一空便毫无阻拦的往后倒了下去!

贝尔摩德在心中有些悲凉的感叹了一句,原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其实感觉也还可以。

没有死在组织冰冷的实验室中,没有被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下令枪杀,只是以另外一个面貌在这个雨天失足跌落而死……见证她死亡的是两个年轻的无辜灵魂。

贝尔摩德甚至觉得这样的死法听上去还算不错,要是掉下去的时候她能脸着地,不用一直戴着这张丑陋的假面就更好了。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从平台下追的时间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长……贝尔摩德有些错愕的睁开眼睛,发现刚刚电光火石之间被她松开的毛利兰不知什么时候牢牢拽住了她的胳膊,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拉住了她。

贝尔摩德甚至是有些惊恐,因为眼前的毛利兰已经明显因为脱力而体力不支,苍白的脸庞渗出了冷汗。

贝尔摩德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抓紧一点!”,另外一只更有力的手从另一个方向伸了过来,工藤新一不知为何也跑了过来,像是失忆一般拼命拉着贝尔摩德。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们的帮助下,贝尔摩德重新攀上了平台,她手上的匕首已经不受控制的掉落,但手枪依旧牢牢的别在腰间。

可她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新世纪的钟声(七)马天尼的后缀效应……

从天而降的雨水像是能冲刷掉世界一切脏污一样不断冲刷着溅上血迹的生锈钢板,猩红色的血混在已经有些浑浊的雨水里,带来了一阵贝尔摩德再熟悉不过的腥气。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像是不断被人拿锤子敲打的腹部,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工藤新一已经抱起了几乎要脱力昏睡过去的毛利兰,将她扶到了自己肩头靠好。

贝尔摩德的声音隔着雨雾传来有一些模糊,但是依然清晰地传到了工藤新一的耳朵里。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工藤新一的视线渐渐下移,转到了眼前男人的腰间,那里清清楚楚的别着一把手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发现他和小兰的时候,这个男人只是拿出了匕首却没有向他们举起手枪。

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枪声被追踪来的FBI警员注意到,也可能是那一瞬间的一念之差,觉得他们两个还只是孩子……

工藤新一有些疲惫的仰头靠在了栏杆上,狂跳的心脏伴随着身边毛利兰一轻一重的呼吸渐渐安静下来。

在贝尔摩德的注视下,他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如果说推断出一个人犯罪的动机需要侦探的思考的话,一个人想救另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

工藤新一抬起手摸了摸毛利兰已经开始明显发烫的额头,靠着栏杆撑起一半身子将她完全抱了起来。

工藤新一扭过头看着还软倒坐在地上的贝尔摩德,低垂的眼眸越过她看向天空,像是在为她作出最终宣告,“你去自首吧,你本来就受了伤对吧?追到这里也算是快走投无路了。”

贝尔摩德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背影,撑着栏杆勉强站起了身。

但是工藤新一猜的没有错,她确实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没有直接倒下去也是因为只有一枚子弹只打中了她身上的防弹衣。

后来她虽然也听到了枪声,但是刚刚那个一枪打中她的fbi的狙击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再也没有伤到她分毫。

说起来贝尔摩德也确实是运气有些不太好,她的任务本来是解决那个真正的银发杀人魔,然后将现场伪装成畏罪自杀。

因为他本来就是组织豢养的和沼渊己一郎一样的底层杀手,专门用来做一些“不太体面”的工作。

组织用来控制这些“野兽”的手段可不仅仅是单纯的金钱利益,还有更为直接的药物。

名为“马天尼”的代号成员曾经为组织研发出来一款药物,能够在短时间内刺激他们的身体细胞活性,但同时也会伤害他们的神经系统,让人陷入幻觉一样的癫狂状态。

这种药物就像是会上()瘾一样,成为了组织滋养它的触须的最好手段,但是马天尼的叛变似乎带来了更大的蝴蝶效应药物的效用正在下降,这些底层组织成员陷入狂躁状态的时间越来越长,“野兽”似乎就要挣脱束缚他们的牢笼了。

情急之下,朗姆在组织内下达了暂停使用药物,回收部分组织成员的秘密指令,美国分部的贝尔摩德当然也首当其冲的接收到了不少指标。

贝尔摩德本来想在FBI的眼皮子底下来一出金蝉脱壳,用今天这场大雨将“莎朗˙温亚德”身上所有的蹊跷全部洗去。

因为她和银发杀人魔的轨迹曾几次重叠过,而FBI内部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关注她一样,让她不得不贸然抛下这一枚棋子引走他们的注意力。

可能还是太勉强了……即使是这具身体,受了伤其实也会痛吧……贝尔摩德眯着眼睛看向街角的尽头,估计着FBI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接近这里。

但当她凝望着远处的某个方向时,贝尔摩德突然注意到视线有些模糊的天台上似乎有什么可疑的身影。

贝尔摩德定睛一看,这熟悉的过膝白毛衣,这熟悉的水洗蓝牛仔裤……这不就是见鬼的白兰地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他不会一直就在围观自己被人追杀吧!

[系统提示,检测到贝尔摩德恶意值,初始数值+200,检测到漫画主角江户川柯南,数值翻倍+400。]

系统弱弱的提示了一下,它其实不太想说话的,但是它还是以完全不同于自己宿主的敬业忠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神山清羽本来想抱怨一句系统的不合时宜的,但是诸伏景光正在紧紧的掠夺着他的嘴唇间的每一丝空气,让他完全没有获得足够思考的空间。特别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诸伏景光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也不知道诸伏景光已经跟了他多久。

在诸伏景光身上,一直百试百灵的系统和技能似乎都完全失效了;在他面前,神山清羽仿佛是赤裸裸的,就像一个名侦探柯南世界里的再普通不过的npc一样,剥离了世界对他的种种排斥。

神山清羽有些用力的用牙齿咬了一下诸伏景光的下唇,迫使他们两个人分开。

诸伏景光墨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被雨水冲刷之后的清澈。

他轻轻的啄吻了一下神山清羽的鼻尖,开口笑道,“Surprise!”

贝尔摩德努力的站直了身子,甚至有些不顾形象的半探出了栏杆,举起自己的手机看向了那个方向。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白兰地他应该是在接吻吧?他是在自己的任务现场,完全不顾可能需要接应的她,专心致志的在和人接吻对吧?!

因为姿势和距离的原因,虽然还没有看清楚白兰地正在和谁接吻,但是贝尔摩德在这一瞬间突然和琴酒产生了共鸣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能不能不要只顾着谈他那破恋爱!能不能看看这里的可怜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