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举报另外两个?”,降谷零的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一点,听起来终于高兴了起来,“那你能不能先举报莱伊?……或者你先举报田纳西,把莱伊留给我举报?”
半搂着神山清羽的诸伏景光无声的笑了一下,Zero还是这么讨厌莱伊啊……
“降谷学长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神山清羽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些黏黏糊糊的,怎么睡就怎么不舒服。
消毒湿巾擦在皮肤上和砂纸没有什么区别,这让他一下子来气了,“我要去举报爱尔兰威士忌睁眼说瞎话,苏格兰威士忌当着他的面假死他居然没有检查出来。”
正常来讲应该处于“死亡”状态的诸伏景光:……
差点把自己手机摔出去的降谷零:……
[系统提示,检测到安室透悔恨值,宿主积分+600。]
降谷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特别是他清楚的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尴尬轻咳声。
“Hiro,他发烧了,记得给他吃退烧药”,降谷零没声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凌晨五点给神山清羽打电话,电话旁居然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
诸伏景光也被神山清羽这一遭弄得有些怀疑了起来,抬手摸上了神山清羽的额头试探着他的温度,“我昨晚……太过了?”
神山清羽拨开了他的手,直接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腰间传来了一阵嘎吱作响,但他强装镇定的忽略了过去。
“前辈,那就是你高估自己了”,神山清羽居高临下俯视着,满意的拍了拍诸伏景光光洁的、就算发生了睡眠不足也丝毫没有黑眼圈的脸,“再说了,我可从来不开毫无意义的玩笑。”
诸伏景光注视着神山清羽的背影消失在加密病房的钢板门后,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幻梦,他莫名有了一种自己被睡完之后始乱终弃的感觉。
不过某种意义上,这种认知还真是没错。
降谷零刚刚和风见裕也碰过面,确认了一下诸伏景光病房的安保情况,并且谨慎的要求风见裕也亲自将诸伏景光病房旁的所有监控摄像头的录像全部封锁起来,务必不能让任何一帧画面流出。
风见裕也还单纯以为降谷零的这个吩咐只是出于保证卧底生命安全的考虑,却没意识到降谷零是在为某一个胆大包天到直接闯进他们公安警察医院保密病房的人做掩护。
降谷零一边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多管闲事,想着神山清羽肯定会处理好自己被摄像头拍到的问题,一边又忍不住替诸伏景光和神山清羽担忧起来。
他们俩到底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真就叫他们彻底分居两地吧?那万一分手了怎么办?我这么辛辛苦苦,不会最后居然连婚宴都吃不上吧?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接到了神山清羽的电话,“降谷学长,快来看我给你买的咖啡厅!”
不是吧,你还真买啊?而且现在的重点是咖啡厅吗?
降谷零满头黑线的开着自己已经彻底维修过的rx7跑车来到了神山清羽发给他的地址,看着大门紧闭的咖啡厅前停着一辆无比嚣张的电光紫布加迪威龙。
紫色的跑车尾翼倒影印在深蓝色玻璃窗上的“波洛”字样旁边,发射出一阵炫目的荧光。
降谷零看着玻璃门上的“closed”指示牌被翻转成了“open”。下一秒,看上去乱蓬蓬的栗色脑袋从玻璃门后面钻了出来。
“你醒了啊……”,降谷零意味不明的打了一声招呼。
神山清羽直白的冲着降谷零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彻底推开了波洛咖啡厅的玻璃门,“赶紧进来吧,正好有事和你说。”
这个口吻听起来比较接近于白兰地,降谷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平复心情走进了据说是送给自己的咖啡厅里,目光在空荡荡的店面内打量着。
“苏格兰威士忌还活着的消息,我希望能通过警示厅的途径散播回组织内”,没等降谷零选好位置坐下,神山清羽已经开门见山了。
降谷零这下不急着检查四周了,他用手背贴了一下神山清羽的额头,诧异的问道,“难道退烧药已经不起作用了吗?”
组织与新生活(八)“琴酒,你……
降谷零真的很想问,“你是不是被烧傻了才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但他不是很好意思,特别是他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把诸伏景光送给神山清羽的行为,好像是有点强买强卖的性质。
当然了,买家和商品不这么觉得就好了。
“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消息必须是从上而下透露下去的,能捅多高就捅多高”,神山清羽抬眸瞥了降谷零一眼,“这个机会,只有一次。”
是想借此找个警视厅里的朗姆的高层眼线吗?或者也有把Hiro推到台前,让组织没法明目张胆地直接动手的意思?
降谷零看着神山清羽一边艰难地调整着柜台上的咖啡机喷壶口,一边试图将柜子里的咖啡生豆倒进研磨机里去,赶忙满头黑线地阻止了,“这豆子放了多久都不知道,你还真打算吃啊?难道你在家连一杯咖啡都不会做吗?”
降谷零顿时觉得自己心中升起的那点心虚消失了,Hiro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超大麻烦。
而且神山清羽真的靠谱吗?降谷零现在已经开始深切怀疑了。
“我怎么不会!”,神山清羽迎着降谷零怀疑的眼神气咻咻地辩解道,“家用的和商用的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系统有生命安全检测的,这些咖啡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系统:[宿主……我只能保证你不被毒死,你要是单纯食物中毒的话,我应该也是没办法查出来的。]
神山清羽顿时放弃了,“都怪降谷学长你这么早把我叫醒。”
降谷零仔细地盯着神山清羽眼下不存在的青色暗沉,确认他只是在无事生非地找事之后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如果没有抓出卧底,反而把诸伏景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且神山清羽怎么样都会引起组织的质疑的。
“降谷学长,你觉得我当时是怎么做到的?”,神山清羽向后撑着身体倚靠在柜台上,碎发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你在当时用类似魔术的手法换了枪,然后开枪的时候特意偏离了方向”,降谷零不知道神山清羽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
“第一枪还可以这么解释,但是第二枪,我可是正对心脏啊……”,神山清羽的脸以一个微不可查的速度扭了过去只剩下唇边一抹笑意看起来特别意味深长。
“……”,降谷零也愣住了。
他之前也疑心过诸伏景光的伤实在是好得太快了,恢复状况根本不像是一个身中两弹,正常情况下来说应该重伤濒死的人。
所以他一直以为当时神山清羽只开了一枪,而且那一枪是他经过反复练习才能打出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