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茅云逸冷笑,重剑精准刺入楚清澜脚下星位。
整个冰河应声翻转,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头目被迫现形那人黑袍上的星纹竟与楚清澜的伤痕完全吻合。
楚清澜的瞳孔瞬间收缩:"原来当年的星陨之祸......"
神秘头目掀开兜帽,露出与楚清澜七分相似的面容:"好侄儿,若非你自愿种下星纹,本座还真难炼成这些星傀。"他手中半枚虎符突然发出厉啸,冰河中浮起数以千计的青铜棺椁。
茅云逸的重剑比思维更快。
剑锋穿透虚影的刹那,他看清对方脖颈处跳动的星纹与楚清澜伤痕同源的命门所在。
金蝉蛊在血脉中发出亢奋震颤,某种本能驱使着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抹在剑刃。
"云逸,兑位惊门!"楚清澜的提醒与剑锋同时抵达。
当裹挟着心头血的剑刃刺入星纹命门时,冰河中响起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神秘头目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星纹蛛网般蔓延:"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你错把星盘刻在活人身上。"楚清澜踩着破碎的星图走来,每步都留下血色脚印,"却忘了星象最忌血气反冲。"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金色星纹,"当年你给我种蛊时,可曾算到我会把蛊虫炼成星髓?"
茅云逸的重剑在此刻完全贯穿敌人咽喉。
爆开的星芒中,他看见楚清澜踉跄着倒入自己怀中,心口的金纹正在蚕食最后一点星光。
"剩下的交给......"楚清澜话音未落,远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那些本已沉寂的青铜棺椁突然自动开启,每具棺中都漂浮着半枚虎符。
更令人心惊的是,棺内尸体心口都刻着与楚清澜伤痕同源的星纹,而这些星纹正朝着冰河尽头某个方向明灭闪烁。
茅云逸抱起昏迷的楚清澜跃出冰窟时,最后瞥见青铜锁链上浮现的铭文那分明是十年前本该焚毁的《紫微斗数》残章笔迹,而落款处的莲花印鉴,竟与东宫暗卫令牌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暮色裹着冰碴漫过宫墙时,楚清澜指尖的金色星纹突然灼痛起来。
他望着案几上拼合完整的虎符,琉璃灯将那些青铜棺椁拓印的星图投在素绢上,映出半阙《紫微斗数》的残篇。
"二十八具天罡尸傀对应北斗方位,但这道伤门星轨......"茅云逸沾着朱砂的笔尖突然悬在半空,金蝉蛊在他颈侧凸起狰狞的纹路,"是活人祭祀。"
烛火哔剥炸开一朵灯花。
楚清澜广袖拂过星图,那些血线竟在素绢上流动起来:"你看这奎宿与娄宿之间的断点,像不像三年前黄河改道时冲毁的皇陵?"
冰裂纹瓷碗中的清水突然泛起涟漪。
茅云逸瞳孔中金芒流转,眼前浮现出星纹玉片与青铜棺椁共鸣的画面无数银色丝线正沿着地脉向皇宫汇聚,在太和殿地底织成巨大的星髓茧。
"他们要篡改龙脉。"两人异口同声。
楚清澜染血的指尖点在星图中央,那里浮现出东宫特有的莲花纹:"星髓遇帝星则化龙,但若混入至亲血脉......"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点点金芒,"端淑长公主的巫蛊案,先太子的暴毙,都是淬炼星髓的祭品。"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响。
茅云逸突然扯过楚清澜的手腕,将人拽进密室暗格。
几乎同时,十八盏琉璃宫灯齐齐爆裂,星傀士兵的黏液穿透雕花窗棂,在地面凝成紫微垣星图。
"来得正好。"楚清澜轻笑,鹤氅上的星纹突然活过来般游走。
他蘸着金砂在茅云逸剑刃画出奎木狼星宿,"还记得太学那局珍珑棋吗?"
重剑破空之声与星傀尖啸同时响起。
茅云逸旋身斩断三具星傀的瞬间,楚清澜的星砂恰好落在天枢位。
冰蓝色火焰顺着星图纹路轰然炸开,将扑来的黏液烧成青烟。
"该收网了。"茅云逸剑尖挑起事先备好的玄铁链。
当锁链缠住最后一具星傀时,楚清澜突然将虎符按进它心口的星纹那些银色黏液竟倒流回青铜棺椁的拓印图,在素绢上拼出完整的地宫阵眼。
子时更鼓穿透重重宫阙。
太和殿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震颤,茅云逸揽着楚清澜跃上飞檐,看见七十二道星芒正从皇陵方向冲天而起,在夜空交织成血色罗网。
"用我的血破阵。"楚清澜扯开衣襟,心口金纹已蔓延至锁骨。
茅云逸却扣住他手腕,将重剑狠狠刺入自己心口金蝉蛊裹着心头血飞溅在星网上,竟发出凤鸣般的清越之音。
星网应声碎裂的刹那,地宫传来瓷器迸裂的脆响。
两人踏着坠落的星芒闯入阵眼,却见本该昏迷的端淑长公主正捧着星髓茧微笑,她眉心的莲花印鉴与东宫纹样完美重合。
"好孩子,竟能寻到这里。"长公主的嗓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寒意,星髓茧中浮现出年轻帝王的虚影,"可惜星轨早已注定,楚家的血终究要流进......"
楚清澜的星砂比话音更快。
当裹着金纹的砂砾穿透虚影时,整个地宫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沸腾的银色星髓。
茅云逸的重剑与长公主的青铜杖相撞,炸开的火星映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婴孩骸骨每个头盖骨上都刻着楚氏家纹。
"姑母竟将楚家幼童炼成星傀?"楚清澜瞳孔中的霜色寸寸凝结,星砂在他周身凝成剑雨,"那就让星髓反噬其主吧。"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虎符之上。
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星髓如活物般缠上长公主的四肢。
茅云逸趁机斩断青铜杖,却在剑锋触及星髓茧时听到楚清澜的闷哼那些银色液体正顺着他的星纹伤口倒灌而入。
"快走!"楚清澜的鹤氅已浸透金血,他反手将虎符拍进茅云逸掌心,"星髓要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