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开手机,翻动了一下,叹了口气:“他为什么选了他?”

黎簇“嗯”了一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时应该想些什么。年轻人对他道:“你已经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

黎簇点头,年轻人就把手机还给了黎簇:“这个手机对面的人,还有可能会打过来。如果他打过来了,你打这个电话通知我。”对方递来了一张名片。

“哦。”黎簇接过名片,觉得太古怪了,现在的黑社会真的都完全不怕报警啊,还给我名片!

“一个电话,一万块钱。”年轻人继续说道,“我看到通话记录,立即付现金。”

“哦。”黎簇继续点头,心说:有钱是他们的共同特征。

年轻人拍了拍他,起身就要走,黎簇立即道:“那个,老大,那些东西怎么办,要么你们找人把那些东西都搬走,我是无辜的,别牵连我和我朋友。”

年轻人道:“既然他把东西寄给你了,肯定就有他的用意,你留着或者自已处理吧。”

说着,他没停步,带着人瞬间就离开了,只剩下黎簇和梁湾两个人,那只“断手”也放在桌子上。

梁湾还在那儿哭,黎簇看了看,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有点蒙,看到桌子上还有半瓶牛奶,就端过去,问道:“你要不要再洗洗?”

梁湾抬头,眼睛肿得像金鱼的水泡一样,摇头:“你走开。”

“姐姐,他们是黑社会,你何必搞成这样呢?”黎簇道,“现在安全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你完全不懂!”梁湾又趴了下去,大哭起来,“他又骗我,说什么杭州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伤害我,你妹的朋友啊,从来没有人那么对过我。”

黎簇皱起眉头,品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心里觉得异常诡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骗不骗的?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梁湾还是哭,他劝了几下,实在是不行,就由着她去了。自已则坐在一边,看对方给他的名片。他以为会是一张特制的名片,没有想到,却是一张普通的名片,上面写着:

解雨臣 董事长

北京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

“名字真娘炮。”他自言自语道,心说这小白脸还是个董事长,肯定是个富二代。翻过名片,他看到在名片的背后,竟然写着一个地址。

长安镇东方学院对面三区2组19号

这个地址用一个箭头指着,边上有一行英文,意思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到这里去。

第四十九章 浙南小镇

第四十九章 浙南小镇

黎簇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梁湾,看了看名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乎让人应接不暇,但是他还是记住了很多细节。自已一想,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过这个念头让他很头疼,如果如他所想,那就太乱了。

我靠,这事儿该有多乱,才会把人逼成这样。

“别哭了。”黎簇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又有什么奸情,但是他并不是认不出你。”

“你不要骗我了,他刚才的表现,如果是故意装的,那比认不出我更人渣。”梁湾哭得更加厉害了。

黎簇把名片给他看,梁湾看了一眼,说道:“谢谢,现在我至少知道这个王八蛋叫什么名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他在名片上写了一行字,他为什么要偷偷在名片上写字,说明他不想他传递这个信息的事情被人发现。”

“那又如何?”

“你想,如果他身边全是他的手下,他没有必要这样做?”黎簇道,“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他也不是很信任他身边的人。”

“然后?”

“然后,如果他不信任身边的人,那么他喷你辣椒水,或者对你不好,也许是为了你好。”黎簇说道。

梁湾抹了把泪眼,想了想,忽然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说,这个人也在一个令他很苦恼的环境里?”

“这人光气度就相当牛x了,如果他这么牛x都能苦闷,那么,这一定是一个非常苦恼的环境了。”黎簇道。

“对!你说的是对的。”梁湾看了看名片后面的地址,“走,我们去救他。”

黎簇把名片抢了过来,说道:“等一下,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爱上的人不少,我个人觉得这些人肯定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计划,请问你是怎么和这么多人搞上关系的?”

梁湾啪地一下又把名片抢了回去,说道:“救人要紧,先去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说着她看了看名片,“这不是杭州的地址,应该是浙江边上的某个小镇。我们现在去打车,今晚就能到。”

四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小镇的某个胡同里。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小镇,高速路口出去还开了很长一段省道才到。天黑了看不清楚四周的地貌,只觉得全是天地,这里是平原地带,连个土坡都看不到。

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小镇里的灯已经全灭了,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夜生活,十分安静。

“好奇怪的地方,一到九点就没有人上街了。”梁湾道,“我当时还以为夸张,现在看来是真的。”

出租车到了胡同口就不肯进去了,看胡同里面一片漆黑,梁湾一直在游说,说我们一个小一个娇,绝对不可能拿他如何,有什么好怕的。出租车司机说谁知道胡同里面是不是埋伏了几百个大汉,于是他们只好在胡同口下车。

两个人在胡同口站了一会儿,梁湾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两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个典型的南方胡同,两边是小别墅的围墙。走到底有个铁门,里面是一栋农民房,门边贴着对联,红色的纸已经发白了,显然对联甚至不是去年的,最起码是前年的。铁门锁着,黎簇拿出名片,在钥匙孔里捅了捅,无奈地看向梁湾。梁湾却道:“你是爷们,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看你?”

“这挂锁是锁在里面的,我就算爬进去了也开不了门。”

“那我不管,难道你还要我想出办法把我们弄进去?”

梁湾叉腰看着黎簇,黎簇看看铁门,看看这个女人,叹了口气,知道自已有理也说不清楚。

爬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自已能多次逃过老爹的追杀,不靠别的,主要还是靠他翻墙的本事。黎簇翻过多少次墙了,他自已也说不清楚。从最开始老是挂在墙上或者把裤子勾坏,到后来别人来向他请教爬出学校的六十三个位置,他对在任何地方进行攀爬的所有要素都胸有成竹。

黎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典型的浙南农民房的结构,高墙大院,从墙头可以看到墙内种的树木探出的枝丫。没有听到狗叫声,说明这个院子和四周的邻居都没有养狗。这使他宽心了不少,但是对于他来说,要爬过这么高的墙,需要借力其他的东西。

身边这个胡同异常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借力杂物堆,只有一辆摩托车被锁在另外一户人家门口的廊柱上,根本搬不过来。身边唯一可以踩的估计就是梁湾了,显然梁湾是不可能当踏脚板被他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