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观察员和赶到的警卫:“……?”
观察员立马反应过来,高兴地说:“快,再次监测下【长臂】的精神波动!它现在是清醒的状态,疑似恢复部分沟通能力!”
【长臂】清醒的时间又增加了,或许有一天能恢复正常人的意识思维!
在众医护人员收治监管【长臂】多年,本以为治疗无望,谁想到竟看见一丝曙光,对他们来说,这是何等巨大的惊喜。
正当这时,谢叙白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吕向财的电话。
男人哀怨委屈的声音传来:“谢副院长哟,这是贵人多忘事,有了新欢忘旧爱啊,怎么出去玩都不带邀请我一起?要不是小一兴致勃勃地和我炫耀,我都不知道!”
“怎么会忘了你?”谢叙白朝下冲【长臂】挥了挥手,以示告别,又给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退出观察室,边笑着说,“你不是出不来吗?我前几天刚下单的运动摄像头,今天应该就到了,到时候给你全程直播。”
“不说别的,我们几个可都是选房小白,选的又是自家的房子,不想带外人,没有你这位专业人士帮忙掌眼,怎么能行?”
谢叙白的嗓音流水一般清脆悦耳,调笑的话里满是不曾作伪的信赖。
没等说完,吕向财就像被抚顺了毛的猫,骨头都酥软了,喜上眉梢:“好啊!我全天都在,你随时找我。不过……你确定要去红阴古镇?”
谢叙白状似无意:“怎么了?”
吕向财仍旧大大咧咧:“没怎么,只是你不觉得红阴这个词有点瘆得慌吗,哪个好人家的景点会选用‘阴’做名字?”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当地导游说过,红阴古镇的真名其实叫鸿音,镇上有一千斤古钟,声音浑厚绵长,可震诡驱煞。原为修建寺庙做准备,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寺庙没能修建成功。后来突逢乱世灾祸,人丁凋零,变成荒镇。”
谢叙白说:“后来有灵异爱好者听说这个地方,经常性地跑来探险取景,当地商家看到商机,为流量噱头,将鸿音传为红阴,再后来人云亦云,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吕向财:“……原来是这样。”
谢叙白宛如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经意地问:“你好像不希望我们去红阴镇,难道说那里面有什么危险?”
吕向财动了动嘴唇,最终将想说的话都吞咽回去,笑道:“没有,一些小鬼而已,凭你如今的实力,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
俩人又开心放松地闲聊一阵,直至通讯结束。
谢叙白的声音刚一消失,吕向财懒散勾起的嘴角倏然抿直,眼神死寂沉默,无声地看着屏幕上的通讯记录。
没事的。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谢叙白应该不会发现。
“红阴古镇啊,竟然还能摇身一变,成为旅游景点,呵。”
吕向财往后一靠,闭了闭眼,“早知道……”
早知道,就该把那个地方全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VIP]
挂断电话, 谢叙白的神情隐于阴影中,令人瞧不分明,半晌, 他默然无声地来到一处寂静的角落。
走廊上空无一人, 银白墙面反射出森冷的粼粼微光。
谢叙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戏票,很薄, 纸面泛黄,仿佛一捏就碎。
正上方用朱红行楷洒意书写着“红阴戏剧”四个大字,而后用一条波浪形横杠隔开,居中位置板板正正地写着“堂座”, 左右两边分别对称地写着“每票一人”“过场作废”,最底下写着“7排15号”,背面盖着一个蓝色的圆形印戳。
很明显, 这是一张剧院的戏票,质地充斥着一股颇具年代感的粗糙,像上个世纪民国时期的产物, 即使放在博物馆展览也毫不突兀。
它又是怎么出现的?
谢叙白稍作回忆,凭他的精神力强度, 一切记忆都如探囊取物,几乎瞬间就想起前不久去拜访吕向财的经过。
那是他回到第一医院的第三天。
处理傅倧的关押问题, 整改医院规则, 公布真相, 安抚惶惶不安的医护人员……各种要紧事都堆积在了一起, 让谢叙白无暇他顾。
因为裴玉衡突然失去轮回记忆, 谢叙白担心他的身体出状况, 待一切事情初步摆平后,特意在医院留宿一天, 确认对方无恙后才离开。
期间,他托人给家里和吕向财分别捎去平安的口信,但吕向财那边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夺命连环般给他打来十几通电话。
而他的手机不知道是穿越的时候损坏了,还是受到磁场影响,竟没有动静。
最终,还是医院的接听员从公共电话那帮忙转接通讯,才让他接到吕向财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那头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起伏不定,许久没说出一个字。
他率先询问了两句,少顷才听到吕向财似乎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只是压不住声线中的颤音:“吓死我了,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自那一刻起,吕向财的心态似乎发生了转变。
本来谢叙白准备先回家一趟,见过江凯乐和小家伙们,好让他们安心。
听出吕向财的异样,又有裴玉衡的事件在前,他心中泛起隐忧,连忙改道去往盛天集团。
吕向财对他的到来惊讶至极,直接快步冲到门口来迎接,嘴角往上勾起清晰明了的弧度,惊喜两字几乎写在那张多情生辉的俊脸上。
然后吕向财为谢叙白接风洗尘,屏退其他人,来到会谈室,听他讲述这段时间惊心动魄的经历。
时不时为谢叙白遇到的危险屏住呼吸,仿佛身临其境般提心吊胆、凝重出神,时不时为谢叙白的劫后余生大松一口气,庆幸地露笑。
吕向财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谢叙白不认为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异样是假象,但昼夜不分地连轴转,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困乏疲惫如潮水般涌上,一时间也忍不住在和挚友如常的叙旧闲聊中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