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沉,姜吟托举着剑好奇的看了看,往日瞧柯小哥拿剑威风凛凛的,没想到拿在手里这么的重,他玩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随手还给了对方。
“我还是戴我自己的木剑吧,这剑锋利,柯统领拿着才是真英雄。”姜吟嘻嘻笑笑,旁边的小绿公公端了个雕花盒子,里面放着主角受为他准备的小木剑,形状好看,外表更是宝石装饰,只是用来搭配衣物的。
身边有宫女为他戴上驱虫的香囊,还有一些配饰。
柯覃握着剑退回一边,剑身上还有少年手中残留的温度,烫的他手指微微蜷缩,耳根悄悄的红了。
也不知是因为那句“真英雄”,还是其他什么........
*
到马场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
身穿盔甲的士兵站在两侧,还有一队手拿红缨枪的骑马士兵在外围不停的巡逻检查,门口候着迎接来客的宫女们,不时有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们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有说有笑的。
小绿公公跟在姜吟身后小声为他介绍来宾,这个是尚书府家的公子,那个是林侍郎家的郎君,还有内阁学士家的小公子,翰林院修撰的........
姜吟竟然还看见了宣平侯世子夏侯奕,本以为对方会冷嘲热讽或者是直接扭头走人的,结果今天夏侯奕只是眼神阴郁的看了一眼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还跑过来对着姜吟行了个礼。
“小殿下安好啊。”夏侯奕态度懒散的俯身拱手。
姜吟抬手揉了揉眼睛,故作惊讶道,“居然是夏侯世子?本殿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也不知世子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摔坏了脑子,竟然对我如此温和?”
“你――!”夏侯奕额角突了突,脸上被激得红彤彤的一片,他拳头捏紧,一副要暴起打人的样子,就在姜吟以为对方要动手的时候,夏侯奕居然罕见的忍住了。
夏侯奕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住了暴躁的脾气,甩了甩袖子直接走了,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这宣平侯府的公子怎么这般无礼?”小绿公公不知道两人的孽缘,气愤的对着夏侯奕的背影碎碎念念,“奴才回去之后定要告诉陛下,让陛下惩治这人为您做主!”
姜吟早就经历过对方的打击,对此感觉还好,只当这夏侯奕是顾忌周围人多,才没有露出往日趾高气昂的气势。
“行了,进去吧。”里面估计也快开始了。
进去之后,姜吟被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是谢怀音的旁边。
青年皇帝坐在高座上,见姜吟过来了便拉着他的手轻拍了一下,温声道,“怎么过来的这么晚,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挑选衣服花了点时间。”姜吟慢吞吞的说,视线落在赛场上移不开眼。
谢怀音轻笑一声,摇头叹息,似是好笑又无奈。
《史记?苏秦列传》中记述“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蹋鞠者”。这里的“蹋鞠”,即指“蹴鞠”。
蹴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材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
场上专门设置了地盘,规定为东西方向的长方形,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域”也称“鞠室”,各由一人把守。场地四周设有围墙。比赛分为两队,互有攻守,以踢进对方鞠室的次数决定胜负。
一队是白衣球服,另一队是蓝衣球服,都是神清气朗的健壮儿郎,瞧着倒是势均力敌,暂时看不出来哪一队会胜利。
蹴鞠比赛时鸣笛击鼓为号,左军队员先开球,球都由“球头”开出,传给“跷球”,然后按规则在“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之间传球,传球过程中,手不准触球,球不得落地,最后又传回“球头”,由“球头”射门,即将球射过“风流眼”。
如果球触网弹回,只要不落地,本队球员可以将球接住,继续传球、射门。球射过“风流眼”,过者为胜。
等到一声哨响,赛场上才是真的开始热闹激烈起来,儿郎们拼搏在赛场上尽情的展现自己的实力,英姿勃发,气势飒爽。
毕竟这次陛下可是亲自下了令,“得头名者,可以随意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皇上都会应允。
除此之外,前三的小队也会得到皇上的嘉奖,无非是一些金银器物之类的,虽然这些世家子弟对这些俗物早就见惯不惯了,但那可是从皇上手里赏赐下来的,意义都不一样,捧回家供着,家里的老头子也会眉开眼笑,对自己温和几分。
“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
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
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
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
有坐在台上观看的人喝了酒,兴致来了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被赛场上激烈状况激发出来的豪气全都化作诗词流露出来,还有的互相讨论起来哪一队的选手更有胜利的可能。
“白队吧,徐提督家的小子可是在那里面,听说那位是个踢蹴鞠的好手!”
“蓝队也有可能,刘总兵的小儿子极善武,朱将军家的小子也在里面,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诶你这话说的,这是踢蹴鞠又不是比武,武功高可不代表踢蹴鞠的能力就好,依我看,还是白队能赢,崔侍郎家的小孙子打小就喜欢玩儿这些东西……”
有人意见不一,甚至开始争论起来了,争的面红耳赤的。
姜吟端端正正的坐在高台上,时刻被底下的人盯着的,腰都挺累了也不敢流露半分,生怕被那些朝臣说一句没有皇子的姿态。
谢怀音看出他不喜欢这里,摆摆手道,“去下面凑近了看吧,只是别跑远了,让你那个小侍卫跟紧点。”
在下面围着看的多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管不了那么多,激动的开始挥臂呐喊,为自己的朋友加油助威,看着倒是热闹的很,谢怀音也希望姜吟能够多交交朋友。
姜吟一听可以不用装了,立马嬉笑着喊了声“皇兄真好!”便猴急的往下面跑。
柯覃跟在他身侧一步远的距离,防止着周围拥挤的人群。
下面的视线果然好,这一场比赛最终是白队的人赢了,赛场上顿时发出一声哄闹的吼声,姜吟也跟着兴高采烈的欢呼。
下一场比赛的人员又进入了赛场,分别是紫队和黄队。上一场姜吟压错了队伍,这一次他一定压的是黄队,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一定要赢,一定要赢,我就不信了这次……”
看着看着,忽的被人猛的挤了一下,有人扑到了姜吟的身上,然后什么东西溅了他一身。
柯覃连忙抓住那人,“干什么呢你这是?”
他不笑的时候冷若冰霜,此时阴沉这着脸提着那人的衣领更是衬得他凶神恶煞到了极点,那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磕磕畔畔道,“对……对不起,小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小人这就给您擦干净……”
看比赛看的激动了,有人诗兴大发,也有人忍不住拿笔记录诗稿,此人手中拿着笔和纸,另一手还拿着小瓶墨水,约莫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