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为把自己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忽然仿佛对上了?号,“哦……我知道了?,是裴西?珩,法学院符合你描述的也就只有他了?,我今天好像的确看到他也来了?一会。”
官颖棠眼中一亮,还来不及为知道男人的名字而雀跃,冷不丁又听到江可为说:“但他有女朋友了?诶,也是我们法学院的一个女生。”
官颖棠神情微微一怔,眼底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失望。
她自己都说不清怎么会有这种情绪产生。
但也只是一刹,她便故作?镇定地点头,“我猜也是。”
那个男的不仅颜值高,言行?谈吐,穿衣打?扮,都看得出?是很优秀的人。
有女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刚刚还燥动的心情忽然就冷了?下去,官颖棠别过脸看向窗外,远处教堂这时敲响了?12点的钟声,好像在提醒她,圣诞夜结束了?,她今晚的叛逆也跟灰姑娘的魔法一样,该结束了?。
官颖棠自嘲地想?,明明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发展,她甚至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真实的学院,可知道他有女朋友后,心里竟然会有奇怪的失落。
那天之后,官颖棠回到了?跟往常一样的生活。
那晚的派对是一场热烈的梦,那晚的邂逅更没有理由被再度想?起。即便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官颖棠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男人。
他叫裴什么?官颖棠已经忘了?。但偶尔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在深夜睁着眼睛发会呆,拿起压在枕头下的那块手帕。
很懊恼,这个东西?她扔了?几次都没扔成功。最后干脆也不扔了?,留着,也是提醒自己
不要再随便和男人聊天,不然很容易掉进对方的眼睛里走不出?来。
官颖棠不知道的是派对后的这一周,孟清淮把商学院上上下下几乎都找了?一遍。
叫Isabella的倒是有那么两三个,但完全不是那晚游艇上的女孩。
甚至他把刚入学的这批新生都起底了?一遍,也一无所获。问了?Leon,好友说派对那晚邀请的都是他们法学院的同学,不认识叫Isabella的亚洲女孩,孟清淮说的是谁,他真的不清楚。
孟清淮后来想?,其实他早该知道,女孩在骗他。
只是她那双眼睛太?漂亮,让他心甘情愿地被骗了?一次,玩了?这么一场游戏。
但谁赢,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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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某个周末下午,江可为兴致勃勃地叫官颖棠去听讲座,说是会来一个很牛的华人学长?。
“这个商学院的学长?跟我一样是北城来的,你知道他多牛吗?”江可为像个到处探情报的小兵,入学几个月来,一点点打?入华人校友圈,“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连任四年你知道这个含金量吗?还没毕业已经经手好几个过亿的商业项目,听说前不久华尔街的校董都亲自回学校想?抢他,但你猜怎么着?”
官颖棠并不想?猜……
“他家可是国内巨豪啊,亚湾集团的长?子,在国外这些项目都是随便练手,人家真正要回去接管家里千亿的集团。”
“最关键是,还长?得巨有气质!”
“不是我说”江可为顿了?顿,朝官颖棠瞥去一眼,“孟清淮可比裴西?珩帅多了?……都不是一个level,人家身上真的是那种气质贵公子的感觉。”
官颖棠本来就没兴趣,江可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起那个男人。
她平静地低下头,“有什么好比的,我都忘了?那个裴长?什么样子了?。”
“那可不得再找个填一下。”江可为不由分?说又拽起她,“18岁正是认识帅哥的时候。”
“……”
官颖棠就这样被江可为拉拉扯扯地强拽到了?商学院的教学楼。
一楼的会议研究中心每周六都会举行?公益性质的创业讲座,主要面向非商科背景的其他学院学生,活动平日里都是商学院的Nathaniel教授亲自来讲,但不知今天怎么改成了?让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代劳。
那个全商学院乃至全斯坦福都知道的风云人物,华人学生圈最优秀的代表。
活动需要登记身份才可以?入场,官颖棠不得不出?示学生证让系统录入。
好不容易挤进去,现场已经来了?很多学生。江可为遇到一个熟脸,惊讶地问:“你不是商学院的吗?怎么也来听?”
对方也是新生,一脸凑热闹姿态,“不知道啊,朋友拉我来,说机会难得,这位孟学长?很厉害。”
又有人说:“他已经很久没回学校了?,在投行?实习很忙。”
不算大?的会议中心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大?多都是听闻了?孟清淮的名声来看热闹。
官颖棠和江可为来晚了?,只能坐在角落的位置。来之前她的兴致并不大?,但来之后看了?看讲座的介绍后又觉得,学点商业方面的知识也不是不行?,毕竟她们官家也有不少产业。
只是不知道,被江可为和身边这些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学长?,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比那个裴还帅?
官颖棠冷不丁地又想?到游艇上认识的男人。
说忘了?当然是假的。
官颖棠自小也生活在精英圈子里,见过的优秀男性不在少数,可偏偏那一晚,那一眼,她虽然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那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惊艳的男人。
官颖棠又陷入短暂的走神,直到讲座开始,主持人上台,是一位中年白人女老师。
她风趣地说了?一些开场白,然后正式介绍今天代替Nathaniel教授来演说的、来自他们商学院的顶尖学生。
官颖棠从白人女老师口中听到对方的名字介绍,孟清淮,英文?名Ethan Meng。她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在一片掌声中看着这位学长?登台。
下一刻,官颖棠的身体缓缓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