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1)

相比起来,莫雨在东京只需要照顾徐公子也太轻松了些,还是说,废太子将莫雨派到徐公子身边,也有监督徐公子的意思?

她兀自思考琢磨着,又听徐公子介绍道,“这二位乃徐家旧部的领头人,徐东归徐将军、徐幼楚徐都尉,他们的父亲都是跟着我……”

他语气一顿,笑道,“跟着殿下的母亲一起死在了安氏的毒手下,现在二位将军一人蛰伏在安氏军中,另一人在北境率领徐家旧部,安抚众人。”

徐东归爽朗道,“少夫人,我就是那个间人。”

徐幼楚笑道,“在下在北境,替殿下看护整个徐氏余留下来的将土,当初上头那位纵然看不惯外戚势力庞大,却也不敢彻底将徐氏拔除,不过,为了削减徐家的势力,还是想了法子将徐氏旧部分散进各处军中,如今留在北境的,只有一千余人,剩下的几千人,有李遮李先生各处游说,已经安安稳稳的扎在敌军的营帐里。”

徐幼楚介绍得很仔细,傅嘉鱼忙手足无措的客气道,“小女子这里有礼了。”

两个武将哈哈哈大笑起来,“少夫人莫要客气,既然今日少夫人到了此处,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徐东归用家人二字来形容徐氏的同盟,让傅嘉鱼有些新奇,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激动和喜悦。

她眨了眨晶亮的眸子,脸颊透着靡艳的绯红。

话本里,他们跟着废太子一路从没有希望的泥淖中走到东京城,推翻安氏一党,又与当今天子对峙,最终重新将燕珩送回东宫。

书中的他们,名字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文字。

如今却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刚刚她还以为众人不好相处,如今瞧着大家个个友善,又全是能人志土,只觉得好生敬佩。

李遮目光深邃,笑道,“傅姑娘是谢迎的女儿,谢迎与咱们皇后娘娘乃是金兰之交,刚刚殿下对姑娘多有不敬,还希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徐玄青默默翻个白眼,不高兴道,“老李,怎么说话呢?”

李遮嘴角含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怕死道,“殿下赶快给傅姑娘道个歉。”

傅嘉鱼哪敢让废太子跟自已道歉啊,急急看徐公子一眼,慌得站起来,“不用的,殿下这么做自有殿下的道理。”

燕珩坐在原地不动,饶有兴味的等徐玄青动作。

众人目光皆看来,徐玄青无奈轻笑,勾起精致薄削的嘴角,也不扭捏,当真走到傅嘉鱼身前,“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故意吓一吓你,看看你的决心,现下,我……燕珩在这里跟你这丫头赔个不是。”

那语气悠然,声调拉得拉长,还故意强调了燕珩二字。

众人又是一阵笑,燕珩目光深邃,无语的抿了抿唇角。

徐玄青哪管他想什么,是他非要令他来假扮这个劳什子太子,既然如此,他就得趁此机会,好好捉弄捉弄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傅嘉鱼心下一松,扬起小脸,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英俊肃然的脸瞧,“我小时候在卫国公府与殿下见过,殿下可还记得?”

徐玄青愣住,这茬儿没人提过啊,“哦,是吗?”

燕珩坐在傅嘉鱼身后,唇边荡开一抹温柔无比的浅笑,一双水润盈盈的桃花深情款款的眸望着小姑娘纤柔的后背,用口型告诉徐玄青,他们确实见过。

徐玄青脑子还算活络,突然记起当年谢迎意外去世,姑姑是曾让人去接傅嘉鱼来养来着,没想到姑姑派去的人,竟然是燕珩。

“时间太久,我差点儿都忘了。”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准备糊弄。

可傅嘉鱼却很认真,死过一次的她知道徐家对她的这份情义有多重要,她眼神格外明亮,“所以我也要谢谢殿下当初肯来带我走。”

徐玄青道,“不过,你不是没走么?”

“是啊。”傅嘉鱼淡笑一声,柔软甜美的声音在这禅室里,很轻,但又很重,“是以,现在后悔了。”

第218章 昭昭一起听

屋中气氛随着少女的这句话变得有些低落,一股难言的悲伤在空气里弥漫着。

当年的事,不管是谢迎,还是徐抱云,都有遗憾。

这些遗憾变成伤人的利剑,插在每个人心头,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

大家或多或少也听过卫国公府对傅嘉鱼的欺压,明白小丫头说这话时,心里该有多难受。

只是谢迎当初死得太意外太奇怪太快了,皇后娘娘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就已经被李家接进了府中……再之后,谢家便成了李家的摇钱树,徐家怕牵连谢氏,不再与谢氏往来。

莫风适时插话进来,笑得极为温和,“我们也听说了少夫人幼时与殿下的事儿,由此看来,夫人与殿下早就有前缘,今日我们再次重聚,更是缘分中的缘分,少夫人不必后悔,上天的每一步安排,都有它的特殊意义。”

傅嘉鱼转过头,静静的看向莫风,眼眶微红,心中情绪翻涌。

莫风含笑,微微颔首,十足的君子,一双乌黑的瞳孔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哈哈哈这倒是。”徐玄青打破沉寂的氛围,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与这丫头自然是早就有缘分,想当年,她刚出生,我还抱过她!”

“属下记得,当时她娘亲还说要不要让傅姑娘给殿下做妻子?”李遮挑了挑眉稍,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是殿下当初不懂什么是妻子,非要傅姑娘当妹妹,只怕如今二人早就成了夫妻了。”

傅嘉鱼有些尴尬,眼圈还因莫风的那句话红着,现在听到这些,只觉得哭笑不得,又担心废太子想太多,还怕徐公子听了心里不舒服,正要开口解释。

“好了,这是我的夫人。”燕珩起身,将眼睛红红的小丫头揽进怀里,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替她擦了擦泪痕,神情有些淡漠,“你们莫要再拿她开玩笑。”

说完又警告的看徐玄青一眼,“殿下已有自已的心上人,更有了孩子,要时刻谨记对夫人与孩子负责,不要觊觎别人的掌上明珠。”

众人听着太子温润的声音,再看向站在太子身边那个漂亮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小姑娘,都觉得不可思议。

七年里,殿下没有一日这样舒心的笑过。

更是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过。

当年的太子殿下,少年意气,年轻气盛,一心政事,高冷禁欲,从不近女色。

十三四岁本该订婚的年纪,殿下身边却没有一个女子伺候。

皇后娘娘不免为自已这个唯一的儿子操心,曾亲自找苏梦池为殿下的婚事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