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登时调侃起他妹妹与卫国公府庶子在定国寺的风流韵事,还讽刺的笑说,“李家不肯娶,我周家倒是愿意纳令妹为妾,不知傅公子意下如何啊!”
“我妹妹不可能做妾!”
“不肯做妾,那也要有人肯娶啊!哈哈哈哈!你看你妹妹配吗!”
傅双笙自小宠爱傅双雁,听到这羞辱的话,气得与那周姓纨绔动起拳脚来。
可他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哪里斗得过一个纨绔子弟?
没两下就被人揍得倒在地上,浑身被雨水淋湿,十分狼狈。
书童哭着跑过去扶他,他用力推开书童,嘴角渗着鲜血,黑色的瞳孔透着些阴狠,似有若无的往这边看来。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毫不遮掩的仇恨。
傅嘉鱼对上他冷淡怨毒的目光,心中一哂,到底没过去帮忙。
当然,也有些不理解这些人,当初她好吃好喝的供着承恩侯府,他们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对她也不好。
如今她抽身离开,不过只是将属于娘亲的东西要回来而已,他们便一个一个露出这种让人寒心的嘴脸来了。
第180章 宋氏亲自送考
“活该……”疏星啐了一口,心中不忿,“姑娘对傅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是傅双雁居心不良,想害姑娘的,没想到她一口咬定是姑娘谋害了她,还在傅老夫人面前告姑娘的状!二公子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姑娘啊……都是妹妹,没见那个做哥哥的这么偏心的!”
傅嘉鱼小脸上没有半点儿涟漪,“没事,我与傅家本就没什么关系了,他们现在痛失一个嫡女,只是狗急跳墙,四处攀咬罢了,他们越气,我应该越高兴才对。”
“可傅老夫人在外污蔑姑娘的名声,说姑娘心狠毒辣不说,还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陷害傅双雁,不愧是卑贱的商户女。”疏星气得咬牙切齿,憎恨极了傅家人的无耻,“她们才低贱呢!”
傅嘉鱼无所谓的笑了笑,挺直脊梁,站在徐公子身边,并不关心旁人如何,只认真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低眸道,“夫君,你别紧张,进去之后好好考,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个好成绩出来。”
燕珩微微一笑,大手拢住小姑娘冰冷的小手,“昭昭放心,我要让你在李家和傅家面前抬起头来。”
一个科举考试还难不倒他,这次以徐玄凌的身份入仕,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既然李家和傅家如此欺凌他的昭昭,他也不介意好好在科考上,让他们长长教训。
傅嘉鱼面上多了一层羞色,踮起脚尖,凑近在男人耳侧,低声道,“夫君若能考中,我送夫君一个礼物。”
燕珩语气幽幽,颇感兴趣,“哦?”
傅嘉鱼一本正经,脸红如霞,“嗯!”
疏星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姑娘与姑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她怎么听不懂呢?
为啥姑娘脸还红了?
男人脸上笑意加深,视线里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热气。
傅嘉鱼羞赧的别开目光,说话间,心情并不轻松。
毕竟话本中此次夺魁之人乃男主李祐,其他人的名次,她也不太记得,书中也未作描述。
只记得李祐殿试表现十分惊艳,天子当场赐他状元及第,着锦衣而还。
卫国公府那日全府上下热闹至极,为了迎接李祐高中回府,宋氏还专门在后宅摆了三桌席面,府上所有下人,都阔气的赏了银子。
她那时已经在满心欢喜的绣着自已的嫁衣,期待着与李祐大婚的一天。
高中状元后,李祐冠绝东京,名声大振,无数人想上门提亲,他却力排众议娶了她这个商户女,让她内心十分感动,曾无数次午夜梦回,以为他是喜欢自已的。
只可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他的人生大喜,却不是她的。
她顶着大红盖头,孤身一人独坐到天明,死后才知,那日夜里,江畔月身子不舒服,连夜让玉人前来夜叩国公府大门,将本该属于她的新郎叫走了。
那时她身边早没了月落姐姐帮衬,疏星还不能顶事,身边除了这个丫头都是李家人。
没人真正疼她爱她,所有人看小丑一般对她,见她新婚夜不得宠,便时时对她这个所谓的土子夫人冷笑和嘲讽起来。
她又是宋氏养在濯缨阁里槛花笼鹤,事事由她摆弄,夫君不回府,她也只能默默哭泣,别无他法。
再后来,李祐的官途越来越好,官也越做越大。
她这个后宅里的世子夫人……很快,便无声殒落了。
门口等候的土子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卫国公府的马车也过来了。
骏马长嘶一声,众人便起了哄闹。
“快看!李世子来了!他可是今年新科的大热门呐!三甲非他莫属!”
“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与李世子同科!这前三甲怕是无望了!”
“这有什么,李世子文采冠绝,他若中了一甲,我也不会奇怪,只会更佩服,当初我有幸在诗会上与他见过一面,他那长相……啧啧……俊美非凡……说不定还能被陛下赐个探花郎呢!”
“他家中现在不是正乱成一锅粥么,会不会影响这次春闱?”
“拜托,他可是李祐,沉稳持重,绝不会受人影响的。”
耳边的议论声沸反盈天,皆是李祐在土子中的人气和威望,还有对那辆豪华马车的惊叹。
傅嘉鱼无声嗤笑,回过神来,微微转头,面无表情的向那边看去。
那是有一年,宋氏生辰,明里暗里向她讨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