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莞明白张二郎的意思,干脆抬头,盯着张二郎的眸子,问:“真的!张玉郎,跟我定亲的是你,又不是别人,你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办法考中举人,把我娶过门了,不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看陈念莞率率直直地说出这番话,张二郎心头的那丝惆丝忽而就飘没了,忍不住抿嘴笑了。
“好。我答应你!”
哄回了自家未来夫君,直球girl的陈念莞乐滋滋地数银票去了。
数的自然是糖水铺这个月的进项。
因着糖水铺的性质,开铺以来都是走愿者上钩这条路线,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在门口吆喝叫卖,所以也没有出现河粉店开业客人特别多的景象。
不过,鉴于糖水铺里头的商品,便是吆喝,怕也吸引不来太多食客,反而掉价。
毕竟糖水铺是走高奢路线的,一两银子一碗的龟苓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吃得起的,换成是以前的陈念莞母女,或者是现在的二舅母,也不会舍得拿大喇喇一两银子出来,只为了买一碗吃食。
糖水铺的吃食贵,成本高,吸引来的都是府城里银子多的人家。
所以糖水铺的营收并非河粉店那般以量取胜,一个月就能赚上千两银子那么赚。
但也不会太少。
陈念莞这日夜里头,跟柳云一起盘过帐,便是短短二十日,除去成本商税以及伙计月俸,盈利也有二百五十两。
这其中,自然是龟苓膏的创收又占了大头。
第一次跟着表姐算账的柳云,激动得涨红了小脸。
这么多银子,她还是第一次见着。
以前在河粉店里头做厨子,她不是合伙人,拿的是伙计的月俸,因为自己做菜功夫好,所以还拿的是高薪,六两,对她来说已经从没见过的巨额钱银。
在柳家村帮着大伯娘做饭的当儿,都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因为做菜好能存下好些银子,还都是属于自个儿的。
每次见哥哥们跟着表姐进账房盘账,里头总会传出哥哥们的笑声。
她知道那是他们在分铺里赚到的钱银,羡慕死了。
哥哥每次拿到银子,虽然不跟她说得了多少,可总会乐呵呵的,说又给她攒一笔嫁妆了,不怕将来弟弟日子难过,还会奖赏自己一两银子买吃食买头花。
可,她也想像哥哥们一样,和表姐一起分银子,分很多很多的银子。
所以她才将自己每个月的六两银子存起来,哥哥给也存起来,打算表姐下次再开店,一定要跟她说,她也想做合伙人。
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真的坐在表姐身边,可以分银子了。
还这么多。
二百五十两。
她能分多少?柳云晕乎乎的。
陈念莞则笑嘻嘻地将九十两银子推到了柳云跟前:“云云,你的五十两!”
五十两?这个月她就能分五十两?
柳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声音发抖,“表,表姐,你说什么,五,五十两?真的是五十两?都是我的?”
陈念莞伸手,捏着柳云的小脸,笑眯眯地:“没错,云云,你上个月赚了五十两哦,这个月继续努力,或许就能拿比五十两更多的银子了。”
柳云呼吸急促,差点没昏过去。
难怪,难怪哥哥们跟表姐一起在账房分银子那么高兴!
换她,她不也高兴坏了吗?
“表姐,你放心,我这个月一定好好干的,争取能赚一百两。”柳云精神抖擞,士气如虹。
陈念莞笑眯眯地点头,而后出了房门,去冰铺找柳羊跟四大猛兽去了。
糖水铺盘账结算,冰铺也一样,盘完帐,该给伙计们奖赏奖赏了。
比起冰铺的盈利,糖水铺的进项对陈念莞来说,简直只是零头。
可,冰铺盈利,也少不了糖水铺在其中发挥的关键作,没她们在糖水铺大力推销一两一块的冰块,谁知道这里有家凉冰铺?
因此,冰铺能短时间能赚将近万贯的进项,糖水铺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的,还有眼前的四大猛兽啊!
得多亏他们日日不辞劳苦地拉着驴车到河道里搬水。
那卖出去的冰块有多少,他们就搬搬抬抬了多少水回来,以及在冰窖里不畏寒冷制冰,线切镐冰,慢慢将冰窖里的存冰区填满。
这些都是粗重活,不仅如此,还是在冰冻环境下的粗重活。
虽然考虑到温度问题,她让柳羊每日都注意煮姜汤给他们暖身子,又另外给他们定制了呆在冰窖时穿的袄子。
连她自己都专门定制了一件专门去冰窖时穿的工装。
但长期在冰冻环境下工作,即使是短短几个月,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也不能忽视。
劳苦,功高,说的就是他们。
现代打工人都还有高温补贴以及危险津贴等等之类的补偿金呢,陈念莞自然是不会委屈这么任劳任怨的打工人的。
原来给他们开的月俸,是一个月三百五十文,如今将月俸提高到了每个月二两银子,而后,按照每个月的盈利,另外补发奖金。
四大猛兽听得这话,高兴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