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盈不晓得她的表哥如今不肯再爱她,从前的爱被烈火燎原尽数成了灰烬,她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内,她想如果表哥不肯把珠珠还给她,那她只好悄悄的把珠珠带走了,她要把珠珠带走藏起来,珠珠是她怀胎十月,还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心肝宝贝,她不会让表哥三言两语就把珠珠带走不还给她的。

夜晚,云层遮掩住了皎洁的月光,月光透着毛毛的光,天上一颗星子也没有,空气嗅起来十分潮湿,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而乌棣如约而至,段容盈望着乌棣这张年轻、英气,稚气半脱的脸庞,她注视着着乌棣,开口道:“你能不能把珠珠一起带走,我不能和珠珠分开。”

乌棣摇了摇头,看守的人很多很严,他没把握带走珠珠,乌棣心里产生了疑惑,倘若祁王憎恨段容盈,那何必要带走珠珠,留着她们母女两人自生自灭不是更好,更何况,乌棣听闻祁王王妃凶悍,容不下人,更不用说能容忍非她亲生的孩子留在祁王身边。

可若说,祁王对段容盈有爱有感情,乌棣却又看不出来,他漠视段容盈,他不肯见她,段容盈这几日求见祁王多回,祁王权当不知,一概不听不见。

男人的感情太过难懂晦涩,乌棣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

段容盈见乌棣拒绝,眼眸滴落颗颗晶莹滚烫的泪珠子,段容盈哭了,她好想珠珠,可是她见不到珠珠,不知道珠珠会不会想她这个娘?

乌棣见不得段容盈哭,段容盈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便叹了口气:“别哭了,我试试看。”

段容盈顿时破涕为笑:“真的,谢谢你帮我!你对我真好。”

说完,她踮起脚尖,她心存感激,快速的在乌棣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乌棣心跳如鼓,面皮涨的通红,他没想到一个吻就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

然而段容盈没有想到,屋内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告给赵怀清,赵怀清气消了,因为对段容盈不存任何希望,所以这一回倒也失望有限。

他轻声笑了:“既然他非要带走珠珠,那就带走吧,只是她可不能走。”

下属一听先是迷惑,随后了然这句话中的他与她都是追。

“属下得令,必然不会让夫人踏出侯府半步。”

0117 笨蛋美人对表哥失望透顶

夜深了,开始下起了细密的雨,清冷的雨水淅淅沥沥的扑打在枯枝败叶上,屋内的油灯随着冷风扇打,灯芯上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段容盈心下惴惴不安,她快速的收拾好了金银细软,就等着乌棣带她走,她要带着珠珠永远的离开这里,她不理解为什么表哥不爱自己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表哥从前对自己很好的,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都想着给自己一份。

段容盈念旧情,总以为表哥和从前一样会对她好的。

她坐在床沿边上静静的等待许久,她等的昏昏欲睡,可是乌棣都没有来。

雨下的愈发的大了,段容盈心里有些害怕,她不停的看向窗外,心里摸摸安慰自己或许乌棣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吧。

然而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早已远远的超过他们约定的时辰了,这样冷的天,段容盈却急的脑门冒汗,她想走,她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想要,她只想带着珠珠远离一切是非恩怨,她不明白为什么表哥不愿意把珠珠还给她,珠珠不是他的孩子,珠珠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宝宝呀。

段容盈等的不耐烦,她眯了会眼,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半夜,一阵狂风“嘎吱”一下将窗户推开,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段容盈被吓醒,她打了个冷颤,一睁眼,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她摸索着重新点燃灯芯,光影将她的影子孤独的投映在地上,她重新将窗户关上的同时又深深的看了眼墙头,乌棣依旧没有来。

段容盈不肯相信乌棣会轻易食言,可她心里止不住的泛起委屈,眼泪凝落在香腮边,她也不想哭,她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好哭的,可她真的好想珠珠。

段容盈轻轻的用帕子抹去眼泪,此刻,她显得很疲惫,精致的脸蛋浸满泪水,眼尾红彤彤的,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妩媚,赵怀清站在门外,静静的望着美人垂泪,他先是心里一丝丝的疼,随后又强迫自己必须铁石心肠,他不值得再为这种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收拾好了心情,阴沉着脸推开门,段容盈吓了一跳,先是惊喜,随后看清了赵怀清的脸,一时间变得慌慌张张,她想将包袱藏起来,然而赵怀清眼尖,这让她没有这个机会,反而被对方一把拽住拿着包袱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想走?”

段容盈从来没有看见表哥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吓了一跳,惊恐害怕的摇摇头,她不敢看表哥,却依旧嘴硬的说:“没有,没有想跑。”

事到如今,赵怀清终于不再伪装他一直以来的仇恨不满与蔑视,一个勾引自己叔叔的贱人,一个离不开男人的淫娃,一个三言两语就想跟着另一个男人逃跑,全然不顾廉耻的荡妇,除了一张脸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他狠狠得甩开了段容盈的手,居高临下的蔑视道:“你撒谎!你就是个爱撒谎的婊子贱人!”

“表哥……”

段容盈不可置信的望着从来都是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表哥会这样辱骂自己,她目瞪了,口呆了,她呆呆的站着原地,惊讶的望着这个男人,似乎和从前遇到的那些欺负她的男人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这一刻,段容盈终于死心了,原来小叔叔说的都是真的,表哥真的不再喜欢自己了,他欺负她,他不把珠珠还给她,他看不起她……

段容盈红着眼眶,忍耐着没有和对方撕破脸皮,反正不是第一次受辱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她哽咽着嗓子,轻声祈求道:“表哥,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不好,你把珠珠还给我,求你了……”

0118 笨蛋美人被恶毒表哥玩弄

然而,赵怀清多年怨念在忍耐压抑中逐渐化为浓重的恶意,他从小就恋慕着段容盈,他曾经无数次幻想段容盈嫁给他成为王妃的情景,从前,他的眼里,心里皆是她,满宫上下乃至段家皆默认她将来要嫁给自己当王妃。

赵怀清曾经听闻段容盈是天生凤命,将来是要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的,他有时候也会迷茫的幻想倘若相师的预言为真,那盈盈嫁给他,他岂不是要当皇帝了,哪个皇子不想成为皇帝?

赵怀清心里也渐渐也起了野心,他要娶盈盈,他要成为皇帝,他要让相师预言成真,他的盈盈一定能成为皇后。

然而赵怀清全然没想到有一天,盈盈真的成为大楚最尊贵的女人,可惜,她嫁给了他的父皇,很可笑,天生凤命要成为皇后不一定非得嫁给一位皇子,还能从中选择近路,直接嫁予皇帝,段家是不认为他赵怀清能当皇后,却又垂涎于母仪天下的预言。

那个春日,赵怀清闷闷不乐的听着宫里的奴才绘声绘色的像他禀告段容盈勾引他父皇的模样,奴才说新来的娘娘一舞倾城,花容月貌,陛下当场就要纳她为妃。

好啊,真好,十几年的相知相伴终究不敌权力的诱惑,区区的祁王妃,段家怎么会放在眼里,段家为赵怀清上了权力的一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跳个舞就能母仪天下成为娘娘,从此金樽玉贵,锦衣玉食,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段容盈还在哭哭啼啼的哀求赵怀清把珠珠还给他,赵怀清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段容盈这张动人的脸蛋,这张脸看了十几年,他永远也看不腻,多美丽的一张脸蛋,挂着泪水的脸蛋像是清晨的牡丹花含着露珠,乌黑的眼珠星眸闪闪,呜呜咽咽的娇嫩嘴唇看起来很好亲。

随后,他很快想到段容盈和他父亲有过关系,在宫里又被男人强暴奸淫,紧接着又和自己的死侍私奔,然后又嫁给了自己的亲叔叔当了乱伦苟且的淫妇,现在她又要和奴才跑了……

自己对她这么好,她皆视若无睹,宁愿跟师重光跑了,也不回到自己身边。

赵怀清冷笑,她的身子被这么多男人霸占了,可自己对她最好,却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们的相处十分守礼,几乎可以称得上纯情了。

“盈盈,别哭了。”赵怀清冷酷的丝毫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再哭,我就不再见你了。”

段容盈很听话,她扁了扁嘴,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段容盈也想不哭,可她忍不住,她太委屈了,可偌大的世界,没有人帮她,谁都欺负她,就连表哥也会说那种话羞辱她。

“盈盈啊……”

赵怀清像审视一件美丽的物品的眼光冰冷的注视着段容盈,因为他心里充满怨恨,从前的爱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残酷的仇恨和下流的偏见。

他笑了笑,用充满轻佻的语气道:“盈盈,你的孩子,究竟是二皇兄的,还是我父皇的?”

段容盈愣住了,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