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易容术十分高明,任凭侯府的侍卫如何在男人的脸上摸索也无法找到他易容的面皮,男人更是叫嚣他是真正的楚湘侯,这些人以下犯上,他要杀了他们。
一时间,侯府的侍卫们不敢动弹,生怕惹怒侯爷到时候性命不保,他们望向乌棣,他深得侯爷信任,又是侯府侍卫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位。
乌棣冷笑:“不必理会他的叫嚣,既然找不到面皮,那说不定这张脸是他真的脸,天底下长得相似的陌生人也并非没有,给我好生打着问,非得从他嘴里撬出侯爷的下落。”
一旁有人问道:“乌总管为何如此肯定面前之人不是侯爷?”
“最近这个冒牌货的表现大家也看到了,好色、急躁不提,我刚才问他一笑渡春风,他显然不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还有夫人,一个女人怎么会认不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
所谓的一笑渡春风是段翎渊和乌棣他们定下区分自己人的暗号,暗号三月一变,每一次暗号皆由段翎渊拟定,本次的“一笑渡春风”,下句就得回答“轻舟过万水”,可显然,这个男人压根不晓得他们说的是什么。
因此乌棣敢肯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冒牌货。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逼问,伪装段翎渊的人终于松口,将一切全盘托出,段翎渊也很快就被找到,他被带到郊外的一间农舍里,农舍下有个地下室,他就被关在那里每天被严刑拷打,反复用各种酷刑折磨。
打段翎渊的人原来是白芽,她当日看见段靖生被万箭穿心,万念俱灰之下也不想活了,她跳下山崖之中可惜未死,既然她死不成,那就要为段靖生复仇,害死段靖生的是段翎渊,而段容盈竟然怀孕了,白芽笃定,段容盈腹中的孩子一定是段靖生的,她这个贱人,既然肯定曾二郎是自己的哥哥,却能数次和曾二郎最爱,以至于珠胎暗结,怀上兄妹乱伦的孽种。
而伪装成段翎渊的人叫曾旺水,曾旺水是姜兰村的唯一幸存者,他当日正好下山卖草药,这才躲过一劫,曾旺水的父母妻子孩子全死在那场屠杀中。
他们皆和段翎渊有血海深仇。
白芽本想一刀杀了段容盈,她恨段容盈,然而这个孩子是段靖生世间唯一的骨肉了,白芽想等段容盈生了孩子再杀了她。
而段翎渊,她则要留下他的性命一点点折磨他。
而曾旺水伪装段翎渊也并非用容易露馅的人皮面具,她使用的是独门的易容丹,再用药水将曾旺水的人脸筋骨泡软,再一点点捏成段翎渊的模样,这样自然就寻不到人皮面具的痕迹。
她的伪装很成功,却没曾想暴露的这样早,按照白芽的设想,没个几年完全不会被发现,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有证据。
而曾旺水取代了段翎渊的位置,他是穷人乍富,被侯府的奢靡迷住了眼,他从原先的滔天大恨变成了贪图享乐的庸俗之人。
白芽也不喜欢曾旺水玷污段翎渊的妾室们,然而曾旺水却说他的老婆被段翎渊杀了,他只能睡他的小老婆们发泄怒火,白芽对此无话可说,只能看着曾旺水睡这个,睡那个,将侯府变成淫窝。
而曾旺水想侵犯段容盈则不被允许,段容盈腹中怀着段靖生的骨肉,本就不适宜做那种事,更何况,白芽将自己以段靖生的正室自居,她将段容盈看成不上台面的姨太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天底下哪有将丈夫的姨太太送出去伺候别的男人的道理,这岂不是将一顶绿帽白送给段靖生。
然而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曾旺水不听劝阻依旧要强行玷污段容盈,玷污侵犯成功也就罢了,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未成,还被识破真身。
白芽昨夜见势不妙早就跑路,她没想管废物一般的曾旺水,她还要留着性命夺走段容盈的孩子,临走之前,她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捅穿了段翎渊的肚子,她以为段翎渊已死,便不再留恋的跑了,接下来,她要去杀当今的圣上,她要将段靖生的仇人全部杀个干净。
当侍卫们找到段翎渊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地上血流了一地。
段容盈面对失而复得的小叔叔,她私下无人的时候不放心的撩开段翎渊的裤子,看见鸡巴是从前的模样这才放心了,这一回是真的小叔叔回来了。
她搂着小叔叔很害怕对方会离她而去,她这辈子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而段翎渊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被白芽折磨的全是都是伤痕,肚子上还有这么个血洞,来治病的大夫都说只能听天由命,段容盈哭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恐又惊中,她的羊水破了,她的孩子终于要出世了。
0112 笨蛋美人犯蠢
段容盈费劲千辛万苦,差点把命丢了这才将孩子生了出来,她生了整整一天一夜,嗓子都喊哑了,疼的脸色苍白,数次昏厥,下体大出血,生孩子这件事折磨了她整整一宿,她怀孕的时候还没这样受苦,生孩子的这几个时辰,她将所有的苦头都吃遍了。
乌棣几乎以为段容盈要挺不过去,幸而在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孩子出世,母子平安,段容盈生了个漂亮的女儿。
段容盈吃了一次苦便再也不想生第二个宝宝了,她抱着熟睡的宝宝躺在榻上在想给宝宝取什么样的名字。
宝宝生的很漂亮,先是就能看出宝宝将来一定是大美人,宝宝生的粉妆玉琢,肌肤如荔枝肉一般嫩白晶莹,宝宝的脸蛋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手脚都是小小的,唯有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刚出生不久是孩子天生就爱笑,刚睡醒就笑,喝完奶也笑,亲昵的拨弄孩子的脸蛋她也笑,笑得段容盈心里柔软,一时之间竟把生育的苦楚抛掷九霄云外。
她对于自己当娘亲的这事依旧感到不真切,她尽管揣着这个肉团子十个月,但她依旧有些恍惚,又觉得十分奇妙,这个宝宝真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孕育出生的宝宝吗,是自己凭空将这个宝宝带到人世间的,当初娘亲生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吗?
段容盈抱着宝宝静静的思索,她想娘亲了,也想念父亲,她想念自己的兄弟姊妹,可惜了,段家的人几乎都要死绝了,就连小叔叔也病重在床,靠着人参灵芝吊着性命。
孩子出生前,段翎渊写了几个名字供段容盈备选,段容盈一个都不喜欢,她认定这是她和阿光的宝宝,那怎么能由外人来取名字。
可她学识有限,她想了半天,依偎着宝宝轻声问:“宝宝,我叫你青青好不好?”
宝宝没有笑,闭着眼没有搭理段容盈。
“不喜欢吗,那你这么爱笑,我叫你笑笑?”
孩子无动于衷,甚至扁扁嘴要哭了。
“那叫你什么?”
段容盈取了好几个名字,或许是嫌弃段容盈聒噪,又或许幼小的孩子听懂了名字对她重要的含义,她皆不喜欢,甚至眼泪汪汪作势就要大哭一场。
段容盈黔驴技穷,拿起段翎渊取得名字的纸条,看了一眼,拿起其中一个试探性的问:“小叔叔给你取名晞珠,段晞珠多不好听,听起来像小猪。”
然而宝宝却忽然伸手抓住了纸条粲然一笑。
“宝宝,你要叫珠珠吗?珠珠不好听呀。”
孩子却紧紧的拽着纸条不放手,段容盈妥协了,孩子就叫珠珠。
“好吧,你以后就叫珠珠,你是娘亲的珍珠宝贝,小名就叫小竹子,因为娘亲想和你爹住竹林里,宝宝,娘亲不能和你说你爹爹的事,不然小叔叔会生气,他会不要我们的,他不要我们的话,娘亲就活不下去了。”
段容盈很爱珠珠,这是她期盼许久的宝宝,她让人做了一块紫罗兰色的兰花玉佩放在珠珠的手上。
“珠珠呀……”
听到段容盈喊珠珠,珠珠咧开嘴笑得很开心,舞着兰花玉佩像是想要娘亲宝宝。
段容盈又在心里腹诽,她想珠珠又不是小叔叔的孩子,珠珠为什么喜欢这么难听的名字。
随后她紧紧的盯着猪猪的脸蛋,试图在珠珠的脸上寻找师重光的痕迹,然而或许是孩子还小,她无论如何怎么看,都找不到对方的一丝痕迹,最后,她看了大半天,觉得孩子笑起来的时候很像阿光,凭这点,她笃定孩子一定是阿光的孩子。
段翎渊沉睡了一个多月依旧毫无动静,段容盈急了,段翎渊尽管对她不好,可名义上,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活在侯府的庇佑下,一旦段翎渊去世,她将一无所有,侯府现在还是怀兰管家,吃穿用度全凭怀兰的派遣调度。
段容盈记得一个冒充小叔叔的人让怀兰怀孕了,可问乌棣,乌棣却说这回事,说她记错了,段容盈又问小叔叔的伤怎么来的,乌棣只道小叔叔骑马狩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