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虞浚回家一说,惹得家里人惊呼一声,“五百文?”

温娘道:“我听在武馆做活的人说,她们每个月是二百文,要收拾院子、屋子,做饭,洗衣,打扫都是些杂活,轻松是轻松,但给不了多少工钱。”就这样,还是有人挤破头想要进去。

“楚公子真的说,每个月五百文钱?”虞父问道。

“真真的,爹,还是我主动问楚公子,他才说的,我绝对没听错,让我回来商量一下,如果愿意,就让姐明天过去,我若是没有问,这个活就落不到咱家了。”虞浚这时也隐隐觉得,这么好的活计,如果他不是嘴快先问了好说话的楚公子,而是问吴叔,可能这个好处也落不到他家人的头上。

旁边早就坐不住的虞思雨立即道:“好啊,我明天就跟你去武馆!”五百文啊,她们家豆腐坊,每天直早贪黑累死累活,几个人做,一天才赚三十文,一个人一个月就能赚五百文,这么多钱,到时她可以忍痛交给家里五十文,存四百文,再留五十文零花,美滋滋。

什么都想好了,钱应该怎么安排都想好了,结果虞浚说:“啊,这个活儿是我替大姐姐问的,再说了,我也跟楚公子说,来的人我大姐姐,不好临时换人的。”

“啊?你!”

“虞思雨立即看向虞父和温娘,不依地急道:“爹,娘,你看弟弟他,根本就不想着我,也不替我找个活计贴补家里,再说,大姐她也不适合出去做活啊,还是让她留在家里帮你们做豆腐,也不用抛头露面,不很好吗?都是姐姐有什么区别,那楚公子难道还会问这是哪一个姐姐,到时就说我是大姐不就好了吗,还是让我去吧。”

“啊,这……”虞父虞母犹豫了下。

虞浓在旁边心里一急,跟我抢活?你比我能抢也没用啊,你没有我大方!她立即微笑着对虞家人,情真意切地说道:“是我让虞浚去武馆问的,我想我不如思雨,在家里可以帮忙张罗卖货,平时什么忙也帮不上,虞浚练武也需要一大笔钱,我去武馆的话,还能多个人帮家里分担一下,五百文我一分钱不要,每个月全交给母亲,赚的钱都给虞浚买肉和补品吃……”

强中自有强中手,无欲则刚!

反正赚多少钱她也拿不到,只是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

向来会抢东西的虞思雨,这次膛目结舌,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姐。

一分钱都不要,活菩萨啊!

虞浓来梦里,根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提升实力的,阳气!才是她最需要的,为了阳气,钱财都可抛,梦里她要钱有个鸡儿用!难道还能拿到现实花?能拿出去,她也不敢花啊!

她必须进武馆,找到接近楚瑜的机会,这可是最好的机会,然后吸取阳气提升实力,至于这个妹妹,不好意思,那就栓q了。

果然,虞父犹豫了下。

虞浓小声道:“小弟在武馆也可以照应我,你们放心,他还能陪我一起去武馆,晚上一起回来。”

虞思雨在一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最终也没有再跟虞浓争,毕竟,她绝不可能将所有辛苦赚的钱,都交出来给弟弟买肉吃。

她又不傻,图什么。

“那你……明天就跟虞浚去看看,如果做不来,咱就不做了。”温娘说道。

楚家武馆倒没有不放心的,楚老爷子对弟子管得很严,这是大家公认的,虞家不担心,儿子现在又在馆里,而且重要的是,虞家缺钱,虞浚习武确实要大量的肉食补充营养,只靠豆腐坊不太行,若能多一项收入,也能救急。

“那思雨就留在家里帮家里卖豆腐,虞浓去武馆帮忙,虞浚要多照看你姐。”

“知道了。”

“哼!”虞思雨听罢,扭着腰气哼哼的用力摔了下门走了。

第二天,虞浓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虽然还是粗布旧衣,但她还真不怕衣旧,因为她漂亮,她穿得越破,颜色越灰暗,也就越能衬托出她白腻的皮肤细腻无瑕,莹润有光。

就像放久的了荔枝,外壳丑陋,可只要剥开一角外壳,就与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会显得她更加雪肤乌发,冰肌玉骨,貌美惊人。

她只是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下,弄得更漂亮一点。

然后腰带系紧,腰肢纤细。

古人打扮她是不在行的,没什么经验,只能这样简单弄一弄。

然后跟着虞浚出门了。

? 32、出去

天色还早, 日头将升未升。

整条街静悄悄,只有偶尔几声鸡鸣。

楚家武馆离虞家不远,拐过三条街, 虞浓跟在虞浚身后,估计了下,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隔了很远,就能听到武馆里传来练拳的一阵吆喝声。

虞浚听到声音,迫不及待加快了脚程。

“姐, 武馆有些弟子是外地人,所以会在武馆交一些宿费伙食费, 住在外院, 他们可刻苦, 很早就起来练拳!”一说到拳脚,虞浚眼晴放光,他羡慕道:“我要是能住在武馆里,和他们一起练就好了。”他真的很向往住在武馆里的生活。

住是可以住, 但武馆也不是搞慈善的, 人家收费,虞家没有余钱, 何况家里离这么近, 想也只是说说而已,实在没必要浪费钱住在武馆里。

虞浓“嗯”了一声,他这股练武的狂热, 虞浓其实不太能体会。

她练瑜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赚生活费而已, 但同样是以后糊口混饭吃的工作,虞浚就不同了,他是真的热爱拳脚武功,在虞浓看来,练武简直是除了运动员外,最大的苦差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种喜欢真是要命。

但虞浚累愿意,虞浓觉得可能因为古人能学的东西太少,很多东西不教外人,就算家人也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可想而知,吃饭的手段轻易不露,要想学到点什么,很难很难,所以一旦有机会学到真本事,就会异常的专一,非要练出头不可,带着这样一种执着的精神。

两人顺着武馆的敞开的大门走进去。

武馆是以前一座三进宅院,院墙改建过,院落很大。

这时已经有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前院练习拳脚,大门旁是一排倒座,虞浓看了一眼,应该就是馆里给弟子留宿的地方,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虞浚昨天才过来一下午,就跟几人小孩子混熟了,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见到他跟他打招呼,虞浚早就蠢蠢欲动想冲过去,但他还得送她姐去耳房,所以只能忍下来,有几个正在练功的小孩子好奇地看向虞浓。

虞浓只能感慨一声,古人发育其实也可以,或者说,能练武的根骨都不错,长得都蛮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