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一个转眼,你老公不见了!”

“侯雪怡也不见了!”

“要不……”到这里又有人催她上台,她正在气头上,迁怒人家,“来了!催你妈呢催?”骂完继续,“要不要我陪你去附近酒店找人?”

狗男女!盛悉风揭竿而起。

Breeze:「找他干嘛,就他会乱搞?」

她摔上钢琴盖,点开和钟尔的微信聊天框。

Breeze:「妮多,去蹦迪吗?」

妮多是粉丝对钟尔的爱称,当年许听廊给她起的,她家乡“耳朵”的方言。

钟尔最近沉迷许听廊,自觉淡了别的社交圈,这会刚好也闲得发慌,秒回。

你可爱的爹:「去」

你可爱的爹:「不过你老公不是回国了吗?你一个已婚妇女,还能这么玩的?」

Breeze:「我不但要去蹦迪,我还要点二十个肌肉猛男」

Breeze:「你也一样,往骚了穿」

Breeze:「我允许你今天暂时不和狼狼组cp」

连嗑生嗑死的cp都舍得拆,足以可见盛悉风放飞自我的决心,她从衣帽间翻出蹦迪装备,吊带皮草、黑丝小高跟,火速换好出门,和钟尔会和。

钟尔前段时间绯闻闹太大,近期很收敛,今天穿着相当保守,口罩帽子框架眼镜,全副武装,将脸挡了个严实。

把盛悉风冲破婚姻围城、拆除道德枷锁的决心衬托得更为孤勇。

二人进到定位所在的酒吧,赵梦真正在台上献唱,盛悉风远远用眼神跟她打了招呼,由侍者领着到二楼的vip卡座坐下,接过点酒单。

她不看价格,手指在洋酒分类旁,直接一溜竖着划下来:“一样来一个先。”

“女士你们两个人的话,这些可能太多了。”侍者好心提醒。

“不多。”盛悉风阖上点酒单,摆明了来寻欢作乐的,“把你们店的帅哥都给我叫出来。”

第 12 章

小伙子们对两位年轻貌美的富婆分外热情,宛若饿了十天的狼见到带血的肉,双眼都放着精光,所言所行极尽勾引之能事,十八般武艺全使了出来。

钟尔倒是挺坦然,就是最近心思全在许听廊身上,连逢场作戏都不肯。

盛悉风就没那么自在了,家教和性格使然,她和异性接触的经历不多,更何况直接面对这些混迹夜场的人精。

在直白的眼神、露骨的调情和暗示性极强的肢体接触接连的轰炸下,她硬着头皮坚持了十几分钟就举旗投降,拉着钟尔离开重重围堵,pub外,冷冽的新鲜空气迎面扑来,呼吸瞬间通畅。

熙熙攘攘的深夜街头雾气弥漫,来往的人群嬉笑不断,湿冷的空气里像漂浮着无数尖锐的冰碴子,直往行人身上招呼。

俩人进到咖啡厅取暖,钟尔显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镜框后的眼睛明显带着戏谑。

“我真怂。”盛悉风想自己确实不太争气,如果是江开面对刚才的盛况,一定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想什么来什么,手里手机一声震动。

比沈锡舟帅一点:「在哪」

这是知道奸情败露,试探她口风来了?盛悉风拒绝在这种时候给他眼神,直接锁屏,装作没事人一样跟钟尔扯东扯西。

零点临近,两个姑娘从咖啡厅出去,对着隔江林立的大楼上滚动的外屏等候倒计时。

年月更替,新的开始赋予人们重头再来的希望,欢呼声此起彼伏,周遭的情侣忘情拥吻。

朔风凛冽,盛悉风拢紧皮草,奈何两条腿几乎是光着的,还是冻得牙关直颤,她拂开面前散落的发丝,给钟尔送上祝福:“妮多,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和狼狼也可以一起来跨年。”

钟尔问她:“那你呢?”

“你把我也算上了吗?”粉头眼前一亮,受宠若惊,“那我要在你们中间,左手拉着你,右手拉着狼狼。”

钟尔的眼神仿佛看小傻子。

盛悉风这才反应过来了,钟尔问的应该是她和江开的打算。

她才不想聊起那个不知道在哪风流快活的死渣男。

赵梦真说得对,当一个女人频繁提到一个男人,不管夸他还是骂他,潜台词无一例外都是“我特么好爱他”。

她不想爱他。

好在钟尔没有追问,而是配合地顺着她的脑回路展开联想:“然后你是不是还想喊我们一声爸爸妈妈?”

所以盛悉风喜欢钟尔。

看似口无遮拦、玩世不恭,实际上心里门儿清,什么问题可以问,而什么时候又该装傻。

广场数万人数完零点陆续散场,附近交通陷入瘫痪,堵得水泄不通。

钟尔的司机也被堵在几千米开外进不来,只能等人群慢慢疏散,两个女生凌晨一点半才回到岛湾十八号。

盛悉风已经踩着高跟鞋站到腿打颤,她龇牙咧嘴地推开家门,室内的灯光和暖气一起倾泻而出,明晃晃、暖烘烘地落了她一身。

出门前,她明明熄了灯的。

不及多想,沙发上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关门的动作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