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才刚说完,就看到赖川黄泉后退几步,一段助跑后高高跳起,熟练地翻过两半米高的围墙。

赖川黄泉翻墙的动作可谓是稳准狠,落地时甚至没发出一丝声音。萩原研二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已经站在院子里拍掉手上灰尘的女人。

注意到萩原研二的视线,赖川黄泉仰头,对他露出个灿烂又带着小得意的笑:“别看我不擅长推理,但我可是爬墙小能手哦!再难的墙我都能爬上去,攀岩能力堪比山羊!”

萩原研二从墙体上跳下,他似笑非笑:“爬墙厉害什么的,虽然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赖川黄泉歪头:“有吗?”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只噙着笑揉了揉赖川黄泉的头发:“走吧,我们进去。”

顺着破旧甚至已经塌方露出钢筋的楼道一路向上,赖川黄泉注意到这栋落满灰尘的大楼散布着有人生活的迹象。

萩原研二也注意到了,他抬起一只胳膊把赖川黄泉护在身后,示意她跟着自己。

又往上走了一截,他们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萩原研二和赖川黄泉对视一眼,弓着背躲到墙体后面。

萩原研二紧贴着墙,侧脸悄悄看向凌乱宽阔的房间。几秒后,他缩回身子看向赖川黄泉,露出个苦笑:“我想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

“诶?”

萩原研二:“我见过这群人,几个月前我和小阵平才”

许是这栋长久无人居住的建筑在风雨中飘摇了太久,整栋楼都摇摇欲坠。萩原研二还没说完,被他们作为掩体的半片墙突然倒塌,发出震天巨响。

墙体倒塌掀起一米多高的灰尘,萩原两人被呛得不停咳嗽,视线也似被重度雾霾笼罩,看不清周围。

不待灰尘平息,萩原研二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墙体另一边,纹着大花臂的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维持着墙体倒塌前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尘埃里的两人。

萩原研二在他们的注视下,微笑着缓缓抬手:“嗨~”

“……”

诡异又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迷漫,萩原研二不做犹豫,一把扛起赖川黄泉,转身就跑。他逃跑的动作是象征竞赛开始的发令枪,愣住的大汉们操起家伙,怒吼着追了上来。

赖川黄泉趴在萩原研二肩头,一脸困惑。萩原研二跑得很快,还很稳,赖川黄泉被他扛着也一点不会觉得晕。赖川黄泉撑起身子,看向远处被萩原研二越甩越远大汉:“研二,你跟他们相互认识?”而且看上去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勉强算认识,就是一群不入流的地头蛇。”萩原研二边跑边答。即便扛着个成年女性一路冲刺狂奔,他说话时也完全不带大喘息的:“几个月前我和松田阵平带队暴.力镇压了他们,把他们老大抓了进去。”

“仅此而已?”

“咳……镇压过程中,还把他们揍了一顿。”

“所以他们现在追你,完全是出于私仇?”

萩原研二干笑几声,跑得更快了。

赖川黄泉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乖巧地趴在萩原研二怀里,从他肩头看向被他甩开且距离越拉越远的手操钢管的男人们。

她总算知道机动队为什么要每天负重长跑了。这群机动队的警察要么抬着十多斤重的防暴装备持械追人,要么被人持械追。想要不挨揍,也只能好好练了。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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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晋江独家·96

?智能新警犬.

凄凄月色有些瘆人, 萩原研二一行人聚集在了靠海的一处废弃乐园里。上次行动中,只有诸伏景光一组获得了情报,而且还是关键情报。

在泡沫经济下倒塌的企业是水中幻影, 只留下一座座荒废的大楼。没过膝盖的杂草边缘锋利, 萩原研二几人穿着警靴埋伏在交错的树影里,静待降谷零归来。

三楼一间挂着残破不堪、堆满灰尘的窗帘后方有人影晃动, 一个男人透过窗打量四周。萩原研二等人或趴或蹲, 蜷缩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男人未发现异常并离开,他们才稍稍松一口气。

有人走动的房间里,一对母子被分别绑在两把椅子上,他们是花岛一朗的妻儿。脏乱到爬满干掉的青苔的地上还趟着个虚弱的男人,正是花岛一朗。失踪的这些天时间, 他就只吃了一点儿东西。

一个男人上前几步, 揪着花岛一朗的乌发把他的头部从地面拎起来。

花岛一朗可是组织花了半年时间才选中的两个目标之一。其实最优目标不是他, 而是另一个男人,但可惜那边的行动没能成功, 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

“怎么样, 想清楚了吗, 你们公安的卧底名单。”

花岛一朗额头布着薄汗,他艰难地瞥了男人一眼,继而垂下视线似在做无声抵抗。

“看样子还是没有想清楚, ”男人拎着花岛一朗的脑袋左右晃了晃,“不过没关系, 我有的是时间。”

他们身后, 另一个男人从黑色皮箱里抽出支针管和一小罐装着液体的安培瓶。他用针管抽满安培瓶里的东西, 推出一截药水, 笑着朝花岛太太走去。

花岛一朗愣住,他惊恐地瞪大眼睛,青色的眼睑高高肿起:“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老婆做什么!”

花岛一朗的话好似一段可笑的发言,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谁知道呢,可能是一点慢性毒药,又或者毒.品.”

另一个立马哄笑着接道:“说不定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但其实针管里只是普通的葡萄糖,他们不过只一群连代号都没有的成员,怎么可能弄来那些价格昂贵的东西。不过组织大概从一开始就没对这次行动抱太大信心,所以才会选择这群成员。

事情成了,他们会获得更多钱财和地位。但如果失败,他们就会像壁虎断尾般被立刻舍弃。

女人的尖叫和花岛一朗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男人一把扯过妻子的胳膊,不管不顾地狠狠扎了上去。

虽说这支针管里面只是葡萄糖,但花岛一朗不知道,他的妻子也不知道。恐惧会放大女人的感官,丰富的想象力此时成了致命的毒。

花岛太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惶恐不已。

“花岛警官,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公安部搜查官的名单。”

花岛一朗咬紧牙关,面色因极度痛苦和愤怒变红。犹豫良久,他用力闭上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