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卡吗?但它看起来和妈妈的小樱牌不太像呢。”
这个问题,绮罗特地询问了可鲁贝洛斯。她知道中也肯定没办法回答。
沉吟了片刻,可鲁贝洛斯才犹犹豫豫地说,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真要说起来的话,它应该算的上是……属于你的魔卡?”
就算这么说,可鲁贝洛斯也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哦哦哦”绮罗连连点头,已经忍不住扬起嘴角了,“原来我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已经可以创造出自己的魔卡了吗?”
这话听得可鲁贝洛斯心情复杂,尤其是再联想到眼下的现状,它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小绮罗这骄傲自负的小心思才好了。但它还是果断点了点头,说:
“你一直很厉害。”
“这是当然啦!”
她笑着说,嘴角扬起的弧度是藏不住的得意,却看得可鲁贝洛斯有些难过。它已经很久没见过绮罗露出这般恣意的神情了。
它低下头,不愿再看,继续投身于智能手机使用法的教习之中,以惊人的效率将基本操作全都教给了绮罗。至于其余更多的内容,则是被它以“你自己尝试着摸索一下吧!”作为理由,把手机全权交给了绮罗不过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就是了。
“唔……”小绮罗眨了眨眼,捧着手机。还是有点迟疑,“它应该不会很容易就坏掉吧?坏了是不是还要我来赔呀?”
能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很难分清自己的状态与眼下的现实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联与差异。
中也想说些什么,可惜这一次他的话语还是被可鲁贝洛斯打断了。
“不用赔不用赔。”它大度地摆了摆手,“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嘛。再说了,要是真的玩坏了,这小子也会买个新的给你嘛!对不对?”
“嗯。”中也慢慢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那就可以了。所以啊,小绮你就随心所欲地玩吧!”可鲁贝洛斯莫名摆起阔来,“随便玩,玩得开心就行。那什么……我有点事先出门一下哦,要是遇上了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叫我回来,知道了吗?”
最后一句话,可鲁贝洛斯是一边盯着中也一边说的,看来这是专程说给中也听的。
它还特地在中也认真地点点头,保证说自己肯定会看好绮罗后,才离开了的。中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它并没有说起过此番出行的用意。不过,对于自己的“职责”,中也当然会好好履行。
他推掉了几个工作安排,将今天这一整天的时间都空了出来,以便陪在绮罗的身边。他暗自庆幸今日是周末,否则他还要绞尽脑汁去为绮罗编造一个无法出勤的理由。
说是要看着绮罗,但这种事中也平常没怎么做过,这会儿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想了想,觉得还是和平常一样最好。
他打开电视机,和绮罗并排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彼此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生疏距离。这是绮罗下意识空出来的间距。
中也慢悠悠地调着频道,问绮罗想看什么。而她的回答,大概滞后了十几秒才传入中也的耳中,说得还是一句很笼统的“什么都可以”,语气满是心不在焉。
偷瞄一眼,原来她正沉迷于研究手机呢。中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随手调到了某个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台,无聊地看起了晨间新闻。
也不知是新闻过于乏味,还是昨夜缺少睡眠的缘故,还没等到整点播报响起,中也就已经昏昏沉沉了。他心里很清楚,这会儿不是打盹犯困的时候,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一夜不睡就会无比疲惫的人,可此刻他却是没由来的困倦,真不知究竟是心情还是氛围在作祟。
等到整点播报时,他已经仰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以很僵硬的姿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但也短暂。只三四个小时而已,中也便惊醒了。他的脑袋从沙发靠背上掉了下来,这才是他苏醒的原因。
他坐直了身,下意识地往旁边瞄了瞄。
很好,绮罗就在身旁。
记得在他睡着之前,绮罗还是认真端坐着的,这会儿倒是换成了更加惬意的姿势。她整个人都趴在了沙发上,上半身伏在扶手上,翘起的小腿轻轻晃荡,怀里还抱了一个枕头,手中捧着的是插上了充电器的手机。她盯着手机屏幕,不时发出几声轻笑,专注到就连中也靠近到了她身旁,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而这番自在的姿势,完全是出于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玩的需要。
意识到这一点的中也,忽然产生了一丝毫无又来由来的违和感。
“绮罗,你吃过午饭了吗?”他试探性地问,“你刚才都干了什么?”
“呃”依然是滞后了好几秒才给出的回答。“没吃……玩手机。”
这句心不在焉的话语,让中也心中的违和感,彻底变成了警铃大作。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这么早就要开始面对青少年手机成瘾这一教育难题了。
??63 ? 下下之策
◎关于青少年的教育问题◎
曾有一次, 在机缘巧合之下,中也在酒吧里时,听到隔壁卡座的几位大叔呕心沥血地讨论着孩子的教育问题。而在十三四岁孩子的一百三十四个让家长头疼的问题之中, 青少年手机成瘾的现象瞬间理所应当地拔得头筹,以至于在三个小时的酒局之中, 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聚焦在了这个问题之上。这也是中也对于这段回忆念念不忘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酒吧里, 讨论青少年的教育, 尤其是手机成瘾问题。
这些元素凑在一起,怎么听都充满了违和感。当时尚且还是太宰口中“拖累国家少子化进程”的单身汉,对于青少年的教育话题完全不敢兴趣, 也没有认真去听,只是那些大叔们的说话声过于实在难以忽视, 语气也太过痛苦, 一不小心就钻进了中也的耳朵里,一直记到了现在才不是因为他偷摸摸地仔细旁听了哟!
不得不说, 大叔们的痛苦哀嚎,的确为中也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几乎每个人都提及到了,自家的孩子简直二十四小时手机都黏在了手心里, 甚至会一连好几天都不和他们说句话或者是打声招呼,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太沉迷于手机屏幕, 还是纯粹只是懒得同他们交流,假借手机作为逃避现实的手段而已。
不得不说,这段描述真的让中也陷入了沉思。只是那时的他坦然地想着, 自己估计不会有这样的忧愁。而在结婚之后, 又一次猝不及防回忆起这段经历的中也则是觉得, 这个问题起码要等到十年之后才有必要考虑。
而年纪轻轻就要开始着手处理青少年手机成瘾这个棘手问题了,这可是中也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更加糟糕的是,沉迷手机的这位青少年,还是他的妻子。
如果只是自己的孩子,那中也起码还能摆出父亲的威严,顺便再严肃地教育一番,多多少少肯定能够有点作用的。可问题是,在现在的小绮罗看来,自己就只是刚见面没多久的陌生人而已,对于他真正的身份完全不知此处的真正身份,所指的是各种纬度上的真真“身份”。
这其中的一部分责任,主要还得怪可鲁贝洛斯在解释情况的时候没有说明他其实是她未来的丈夫。
它只说,中也是值得相信的盟友,和绮罗关系也很好。
“关系很好”,这个形容可以说是相当微妙了。中也偷偷问过可鲁贝洛斯为什么没有在自己的对绮罗实话实说,而了不起的封印兽大人给出的回答是,不希望用如此震惊的消息冲击小绮罗的世界观。
虽然中也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好像也没有那么震惊,但对于可鲁贝洛斯的说辞,他既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愿,便就这么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