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上了?。
少年看向挤在走廊的众人,扫视一周后,他朝瑟瑟发抖的江蓁看过去,“谁推的你?”
江蓁伸出手?,指向对面。
那个男生立马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江蓁也?尖叫,“就是你!就是你!”
江橘白把手?里已经坏得?拼不起来的随身听揣给了?江蓁,朝惊惶失措的男生走过去,随着江橘白走近,他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最后索性?消失了?个干净。
“我?不是故意的……”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低喊了?这?么一句。
江橘白比他高了?不少,却瘦些,冷眼看人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没动?手?,只是慢条斯理把手?揣在了?兜里。
“排练教室,我?们今天用,你们明天用,”少年眼睫压着漆黑的眼珠,寒气逼人,“至于你们的考试,你们自?己想办法。”
1班的人立马哄闹起来。
“凭什么?”
“你们末班的就算参加也?拿不了?第一,有必要排练吗?”
“只是换一下,我?们明天要考试啊。”
“那是你们的事!”徐丽躲在江橘白后面,不服气道,她的表情在看向江橘白的时候,无障碍切换成了?崇拜和欣赏,“江橘白,让他赔你随身听。”
“我?没钱……”排练不排练的,都不如弄坏别人的东西得?赔这?件事情来得?恐怖,毕竟排练不成是全班的事,可赔钱,却是他一个人的事。
江橘白是遇硬则硬,对方一副“我?没钱我?要死?了?”的表情,他反而?感到为难。
算了?,反正他买新随身听的钱也?攒得?差不多了?。
“算了?,不……”少年心胸比当时的天地还要宽,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男生就被?后面的人拽着后退了?几步,一道高他不少的身影从后面走上前。
江橘白眯起眸子。
徐栾笑容友好,“我?替他赔,赔你市面上最好的,好不好?”
天底下哪有代赔这?种好事?
男生的七情不上面,江橘白看不透他,只直觉和气是假的,凶险是真的。
江橘白从来不捏软柿子,可如果是硬的,他就牙痒,手?也?痒。
“你说的,你别后悔,周六中午十?二点,镇广场见。”少年悠闲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教室。
番外4
周六, 江梦华出门去厂里上班的时候,恰好?和穿戴整齐的江橘白撞上,江橘白抖着卫衣帽子, 一副没睡醒很不耐烦的样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梦华看了眼门外?,“这?还没日?上三竿,你?怎么就起了?”
“有约。”少年挽起袖子, 拿了脸盆和毛巾走到院子里。
他?拧开?水龙头,雪白的水花在池子里喷溅,初秋的水不算凉, 他?直接弯腰掬水往脸上泼。
“有约?什么约?”江梦华竖起了耳朵, 警觉地看了几眼楼上,轻轻掩上了门,走到了江橘白旁边。
江梦华:“你?那二姨姥姥的外?孙跟你?一个学?校,我听别人说他?在校外?找了个女朋友,结果那女生有男朋友,他?是小的,人家上门把他?的腿都?打瘸了。你?要?是早恋, 可得仔细点儿, 咱可不兴给人做小。”
“……”江橘白手里的牙刷差点就照着老爹的脸戳去了。
“你?想多了。”江橘白含着满口泡沫,含糊不清地说,“跟同学?, 男的。”
江梦华品了品, 发现没什么可嘱咐的了, 他?从夹克内里的口袋掏了一百块钱出?来, 放到池子角没溅到水的干燥处。
“别打架, 早点回。”
江橘白嘁了声?。
在江梦华骑着电车出?门之前,他?喊道:“那别人找我麻烦, 我打不打?”
江梦华一边戴安全帽一边说:“每个星期找你?麻烦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时候你?也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换成别人我就不这?么说,但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那脸臭的。”
江梦华爱唠叨,电车骑到了外?面马路上,他?在咕咕叨叨,骑远了,连家门都?被?远远抛在身后,他?还在咕咕叨叨。
江橘白打湿毛巾,洗了把脸,自己下厨煮了碗夹生的面条,他?就吃了几口,难吃得他?脸更臭了。
少年不想被?吴青青骂浪费粮食,用清水把面淘了又淘,从冰箱里找出?半块吴青青给大黑留的鸡胸肉,和面条拌在一起喂给了大黑。
“美得你?,今天你?能吃两顿了。”江橘白看着大黑吃完后,找出?被?江梦华搁置不用的自行车,叮叮啷啷推着走出?了院子。
他?头一回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没戴随身听,总有些不习惯,骑一段路就忍不住摸一下兜,或者摸一下耳朵。
但这?些小动作都?不影响他?把车骑得飞快。
他?比在苏马道河道里流窜飞溅的河水还要?凌厉和自由,苏马道急促的湍流是徐家镇表面上的生命力,少年是徐家镇地下的暗涌,生命力的另一种昂扬。
周六的镇上,热闹非凡,路上甚至还堵车。
自行车迫不得已慢下来,在十字路口,江橘白跟着拥挤的电动车自行车一起停下,他?个子高,腿长也没影响到他?的比例,哪哪儿都?修长惹眼。
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地挂头顶上空了,他?眯起眼睛,微扬着脑袋看秒数,斑马线几个女生挽着手走过去,看他?看得欲走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