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及笄礼,那更是不可能了?。

果然,直到宴会快要开始,那个锦盒一直都放在桌上。

姜婳垂着眸,想着商阳账本的事情。这些日她已经回忆得差不多了?,只有两三处细节,还有些需要斟酌。但是不知谢欲晚是否要的急,若是急,她可以先把手上这份给他,然后自己再去想那几?处。

思及此,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听见一旁的青年淡淡道:“学生不应该给夫子敬杯酒吗?”

......

姜婳转身望向谢欲晚,他也正好转过身,平静地望着她。

即便大堂之中点了?数百盏灯笼,但毕竟天已经黑了?,他们的位置又在角落,烛火并没有很亮。

光恍若点点萤火映入青年那一双清冷如雪的凤眼。

姜婳很快垂下了?头,望了?桌上那一杯荔枝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学生同夫子敬酒,本是礼数。话?是如此说,她的酒也敬了?几?次,但被谢欲晚这般说出来,姜婳总觉得有些怪异。

但左右只是一杯酒。

她拿起?酒杯,转过身,正对着他轻声行礼:“夫子。”

刹那间,姜婳陡然想起?。上一世她对这些礼仪全然不熟,便是敬酒也不会。大婚之日,旁人都散去后,房中只剩下她和谢欲晚两人。

她低垂着头,只能看见被喜烛映出的淡淡的影,彼时她惶恐、愧疚,还未知未来的一切。即便强忍着心中的情绪,但不知不觉,眸就红了?。

室内安静了?许久,随后是青年沉稳的脚步声,他被喜烛映出的影覆在了?她的身体?上,一杯酒递到了?她身前。

她怔了?一瞬,是合卺酒。已经递到了?她身前,她只能接过。她纤细的手指碰到杯子壁的那一刻,听见青年淡淡道:“礼数繁琐,受累了?。”

随后,他坐在了?她身旁。

她抬起?眸,在喜烛明亮的光中,望向一身喜服的谢欲晚。他容貌本就生的清冷俊美,如今一身红衣,更是衬得人如玉。

她捏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瞬,对上了?那双向来清冷的凤眸。可能因为喜烛的红的,窗纸的红的,青年身上的喜服是红的。

他的眸也透着一种?淡淡的温和。

他同她言:“手抬起?来些,嗯,同我的手一起?......”

她茫然地按照他的‘吩咐’做着,再反应过来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静了?。两杯酒隔在她们身前,许久之后她都记得青年眼中的深沉。

回过神,她饮下了?杯中的酒。

淡淡的荔枝香在唇中蔓延开,她还未行完礼,一个锦盒就浮现在了?她眼前。锦盒不算特殊,就是平日丞相府中用?来送礼的锦盒。

锦盒之上,谢欲晚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烛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如上好的温玉。

是桌上那个锦盒。

姜婳有些沉默地接过。

原来......是给她的吗?

他眸色很淡:“夫子给学生的见面礼。”

这般说了?,姜婳只能收下,小心将?其放置在了?案桌上。锦盒看着并不大,适才她接过时,里面的东西也不重。

思来想去,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全一场礼数,宴会的后半程,青年的视线便再没有落在她身上一眼。等到静王下去后,宴会上陡然热闹了?起?来。

原本在对面的司洛水和司礼也向她走了?过来。

司洛水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可爱娇俏,全然没了?上次的沉闷。姜婳看着,知晓事情全然解决了?,也为她高兴。

她也没问真相,思来想去也就是有人想借着‘意外?’破坏司洛水的名声,那日见司洛水的模样,应当也知晓那人是谁。

司礼依旧一身水蓝色锦袍,恍然一笑?间,如清风明月。

姜婳见惯了?谢欲晚那张脸,故而也没有什么感触。

一旁的橘糖屏住呼吸,看着身旁的公子。这司公子......比她家公子,不知道要‘热情’多少?倍。

公子正淡淡饮着酒,似乎对身旁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橘糖眨了?眨眼,如若她适才未看见公子眸中一瞬的冷意,她可能也就真的信了?。她移开眼,望向对面的司公子,司公子看小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上好的珍宝。

果然,下一刻,橘糖就听见司礼笑?着道:“过两日小妹准备去远山寺祈福,想邀请姜三小姐一同,不知姜三小姐可有时间?”

远山寺,祈求姻缘的。

一旁的司洛水看穿了?哥哥的心思,忙过来挽住了?姜婳的手:“我来长安来的晚,没有什么相熟的小姐。听说远山寺灵验,便一直想去,但是苦于一直没有相陪的人。明日要下雨,我们后日再去可好。”

司洛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少?女软软的身子靠在姜婳身上,语气温柔地撒着娇。

姜婳......没能拒绝。

她正准备轻声应下,一旁突然传来青年平静的声音:“两日后姜婳需要抄书诗文?,去不了?远山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抄写诗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婳一怔,一旁的司洛水轻声叹了?口气。

司礼视线在谢欲晚和姜婳之间回顾一眼,温声道:“那三日后去就好,谢大人,请问三日后姜三小姐需要抄写诗文?吗?”

谁都知道抄写诗文?只是借口。但司礼只是摇着手中的扇子,礼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