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在电话?那头轻轻哼着,心想她聪明得很,尾巴翘很高了,“你又问我和他亲嘴没,又让我不被?他哄走,你什么意思啊。你侧面炫耀你有男人亲嘴?”

陈薇奇笑出?声,“意思就是,玩男人可以,你别被?男人玩了,说出?去?丢我的脸。”

一通电话?以易思龄发脾气而告终。易思龄最近烦得要?死,家里老头不知道发什么疯,要?她在明年之内联姻,陈薇奇还要?气她。

陈薇奇听?着稀松平常的嘟嘟声,见怪不怪了,和易思龄十通电话?,八通都要?被?她挂掉,她继续看手头的活动方案。

办公室被?十二月的暖阳烘着,又点了四盏水晶灯,陈薇奇的脸被?照得明晃晃,宛如一团新雪。

蕤铂的品牌圣诞活动就在后?天,是和某时尚杂志联合举办的,邀请了一些明星网红作陪,重中之重还是二十几位蕤铂客户名录中的vic大客户,她的婆婆黎雅柔也?在列。

陈薇奇那天要?参加集团的圣诞活动,无法出?席,所以提前交代蕤铂公关部,务必要?好好照顾她这位贵妇婆婆。其实不用陈薇奇交代,也?没人敢怠慢黎雅柔,毕竟是港岛第一贵妇,上赶着奉承巴结还来不及。

之后?细节上的东西陈薇奇就没有多管了,也?并不知道公关部为了讨好黎雅柔,派去?了两个身高一八五以上,身材性感,面容俊美的混血男公关,还惹出?了一些小风波。

四周安静,只有陈薇奇的钢笔尖在纸面上游走的沙沙声,无人打扰,她工作时很专注,而且她喜欢原始的工作方式,尽量用纸笔去?代替电脑,这样一来,时间的流逝就越慢了,无声无息地。

若不是庄少洲的电话?打过来,她很可能又一次错过了最佳午饭时间。

“又忘记吃饭了?”电话?那头,声音颇为不悦,强势地下了决断:“从明天开始,我会派人把午饭准时送到你办公室。”

“说了不用,你怎么比陈北檀管的还宽啊?我又不是天天忘记吃饭,就这一次而已。”陈薇奇无奈地放下笔。

庄少洲:“那我接你到我办公室,我们一起吃。”

陈薇奇更加干脆拒绝:“不要?!”

“为什么。”电话?那边语调明显低沉。

陈薇奇说起这个就羞耻,关了扬声器,把听?筒拿到唇边,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假正经的变态想些什么。我最近隔三差五去?你那里,你那些秘书再笨也?能看出?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要脸。反正这两个月都不会去?了,你做梦。”

自从那次两人在办公室尝过禁果后?,仿佛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心动和欲望都在以指数倍疯涨,就连在工作时也?要?心不在焉,惦记着什么。他们像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如何克制如何收敛的少男少女,好似随时随地都想拥抱,接吻,上.床。

陈薇奇受不了蛊惑,被庄少洲哄着去他办公室,两周里陆续去?了五次,每次出?来,身上的香气都浓郁甜腻,一看就洗过澡,丢人丢到家了。陈薇奇是打定主意不可能再去?庄少洲的办公室,更不可能再纵容他,这男人不止影响她的工作还影响她的风评。

庄少洲被骂得狗血淋头,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保持从容的语调,不疾不徐地哄着:“宝宝,真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不去?。”陈薇奇语气冰冷,不为所动。

“那下次不在我办公室,换一个地方。”庄少洲还没想好换哪里,趁着对?面发脾气之前,立刻转移了话?题,“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陈薇奇脱口而出?:“你禁欲一个月吧。”

庄少洲这次是真咳了起来,怪他分心喝了咖啡,现在呛一满身,“Tan……咳”他把听?筒拿远,调整狼狈,直到恢复那股斯文才重新把听

忆樺

?筒抵近唇边,“当我刚才没问,换一个话?题,听?说你给黎女士、大哥、三弟都准备了圣诞礼物,我也?有份吗?”

陈薇奇轻轻哼,“没有!你想得美!”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没有经过思考,语气很急切,听?上去?就非常不耐烦,说罢,陈薇奇就察觉出?不对?。

电话?对?面也?随之沉默了几秒。

这短暂的沉默很静,气氛糟糕,像是一瞬间坠入了真空世界。陈薇奇握着手机,心也?坠了下,不能确定庄少洲是否在失落,或者别的什么,她唇瓣嗫嚅,又骄傲且矫情地说不出?口。

她不太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地去?哄谁开心。补救一句,她其实为他准备了圣诞礼物,好似很难。可能挂掉电话?后?,她缓一缓,才能说出?口。

好在那几秒的沉默宛如幻觉,庄少洲很淡地笑了声,保持着从容:“嗯,那再换一个话?题,后?天晚上有空吗,Monblue换了圣诞布置,挺漂亮,约你吃晚餐。”

陈薇奇咽下刚才乱糟糟的情绪,轻轻说:“后?天晚上集团有活动。明晚可以吃,我有空。”

“抱歉,Tanya,明晚我有应酬,不能陪你。”

“这样……”陈薇奇嗯了声,“那大后?日就是圣诞节了,要?去?你家吧。”

圣诞节那晚,庄家会在庄宅举办家宴,庄少洲的大哥亲自给陈薇奇送来请帖,邀请她来参加家庭聚会。这预示着,她和庄少洲仍旧没有一个独立的圣诞夜晚,吃一顿饭,喝一杯香橙热红酒。

“嗯,圣诞节我们一起过,若是珊宜有空,也?邀请她一起来玩。”庄少洲知道陈薇奇在节日时肯定惦念着自己妹妹。

陈薇奇勾起唇角,难掩明媚的笑,“好,还要?带上宝宝。”

次日晚上,陈薇奇有空,但庄少洲要?应酬,所以她打算约陈北檀和陈南英出?来吃饭,没想到陈北檀也?有事?推脱不来,一顿四人的兄妹局就变成她、陈南英还有小珊宜的圣诞聚会。

圣诞月的天气还这么好,傍晚时霞光映天,海面波光荡漾,满大街都是人造雪景,在霞光中是暖调的,有着灿烂的橙金色。

庄少洲驱车前往春坎角的一处小洋楼,位置有些偏,远离了市中心,圣诞氛围倒是没那么浓厚。

陈北檀的人早已在门前等候,接过庄少洲的车钥匙,为他泊车,另有人引着庄少洲往小洋楼内走去?。

这处房子并不大,但胜在精致,古色古香的装潢,青竹翠绿,小桥流水,很有苏州园林的雅趣。

陈北檀站在敞开式茶室里,一条高大威猛的德系杜宾正跳起来吃他手里的冻干牛肉。这只杜宾毛色油亮,体型健硕,弹跳的瞬间气势凛然,只是细看,会发现它的耳朵并没有像其他杜宾那样,立起来,而是垂着的,颇有些憨态。

可见它的主人没有为它做裁耳手术,而是遵从它本身自然的形态。

庄少洲不止一次听?过陈薇奇提起这条杜宾,今日见到了真狗,才明白宝宝为什么怕它。这条大狗站起来能扑到陈北檀的胸口。

在这条猛犬前面,陈宝宝就是一只只会撒娇卖萌调皮和吃饭的小细狗,哪哪都细,还爱钻陈薇奇的被?窝。

庄少洲勾起唇,摸出?烟盒,递了一根给陈北檀,“大哥今日大费周章叫我过来,应该不是让我来见识这条杜宾的吧。”

陈北库从庄少洲进来起,就一直凝视着他,动物的直觉敏锐,没有科学?性可言,它感受到了一股强势而危险的气息,没有乱吠,而是发出?低低的咆哮,类似警告。

陈北檀接过烟,拍了拍陈北库的脑袋,让它安静一点。

庄少洲漫不经心地点火,对?陈北库说:“我也?算是你姑父了,放尊重点,靓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