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洲不敢喂她喝水了,只能把让她坐在腿上?圈着她,等?着她累了困了,再把她抱进去?。陈薇奇喜欢这?种怀抱,坚实?而有力量,她不停地往庄少洲身上?贴,要和他严丝合缝地挨在一起。

庄少洲受宠若惊,受不了陈薇奇这?样热情的投怀送抱,一阵一阵燥热涌上?来。

“我在纽约一个人,你们?都不来陪我。大哥不来,妈咪不来,爹地不来,细妹来不了,二哥不知道死在哪了……”陈薇奇喃喃细语着,眼泪不自觉淌下来,断断续续,比开始的泪要汹涌。

庄少洲心里不是滋味,他答应过珊宜,不让陈薇奇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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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今天掉了两次泪,一次因为他一次因为他的酒,都能怪到他头上?。

“别哭了……宝贝,我陪你还不够好吗。”

“你是谁?”陈薇奇仰脸,和庄少洲对视。

陈薇奇稀里糊涂地看?着庄少洲,只觉得他生得格外好,俊美无铸,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像黑洞,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我是你老公,庄少洲。你记得吗?”庄少洲手掌用力按在她的背脊,低下去?,鼻尖碰上?她的鼻尖。

陈薇奇忽然粲然一笑,柔柔地闭了眼,“我记起来了,我结婚了。是庄少洲。”

她勾住庄少洲的脖子,像一只小狗伏在他怀里,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庄少洲只能听清一半,她嗓音本来就不是清脆而明亮的调子,而是低婉而靡靡的,像老式黑胶唱片机里流出贝多芬的月光曲。

听不清是因为她含含糊糊地说,庄少洲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该怎么把她抱去?洗澡,直到两个字,无比清晰地从怀里的女人口中传出来,他松弛的身体蓦然一震。

“阿驰……抱歉……”

庄少洲背脊紧绷着,有些迟缓地垂下眼,看?怀里的陈薇奇。她安静地伏着,睫毛如蝴蝶停留在她的眼上?,像一束被?他拢在臂弯的玫瑰花。

月光照着她美艳的脸,今夜没有哪一朵玫瑰能美过她。

庄少洲表情狰了下,那一抹冷戾流逝地飞快,只剩下平静。

陈薇奇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呼吸着那股冷冽的佛手柑,这?不是周霁驰身上?的味道,她清楚,这?是庄少洲的。

她近乎失魂落魄地呓语,“……抱歉。”

她喜欢上?别人了,从今往后,她要喜欢别人了。

陈薇奇忽然紧紧抱住庄少洲,眼泪蹭在他胸前的衬衫上?,只是这?个怀抱没有回应,只是她一个人紧紧地抱。

她很抱歉,抱歉曾经?那么多年的感情被?短短的四?个月就冲淡了,这?听上?去?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只是不敢承认,她可能喜欢上?庄少洲了。喜欢是单程线,一旦射出就不会再回头,一旦停止,就不会再继续。

她已经?彻底停止了对周霁驰的喜欢,她坐上?了抵达庄少洲的单程线。不论结果是什么,她踏上?了这?趟车。

她现?在想要的是庄少洲。

庄少洲气息紊乱,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现?在想把陈薇奇环抱住他的手拨开,可到底没这?样做,只是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继续埋在他胸口。

要她看?着他。

他冷酷地盯着陈薇奇,指腹很粗暴地蹂躏她的唇瓣,语气低沉:“你知道我是谁吗,陈薇奇。你在抱着谁?”

陈薇奇被?弄得很痛,一睁开眼就对上?那道浓烈如有实?质的目光,很冰冷。

“你在抱着谁?”

庄少洲的手掌滑下去?,环住她纤细脆弱的颈项,轻微拢紧,就能掐住,能掐到她彻底清醒,不再说醉话。

手背凸起青筋,很狰狞,但力道非常克制,没有丝毫弄痛她。

陈薇奇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重?新闭上?眼,有些疲惫地靠回去?,“庄少洲。”

她知道这?个怀抱是庄少洲的,只有庄少洲有。

庄少洲感觉人都混乱了,被?她弄得七零八碎。为什么要对周霁驰说对不起,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周霁驰,难不成是对他说了一句在乎,就要潜意?识中对她心中的那个人说抱歉?

她的心是完全?给了其?他人,分一小块给他,都要说对不起?

庄少洲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顺风顺水一辈子,头一遭被?情爱绊住了脚,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又克制不下这?股怒意?,只能翻身把陈薇奇压住,发狠地吻上?她的唇。

手指很粗.暴地把裙摆卷起来,探进去?,勾出满手的晶莹,他又气又怒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只能把手掌整个地从她脸上?擦过。

第46章 最后一夜 上膛的声音

陈薇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一秒还在温暖的窝里晕乎着,下一秒就被掀翻在一个冰凉的地方。

露台沙发是类似牛皮的防水材质,冷得她打着颤,蝴蝶骨像是被一把冰刀刮了下。

庄少洲咬她丰盈的唇瓣, 那唇上?残留的口红全部?晕开来, 陈薇奇吃痛, 去?推他。于是他恶劣地把手上?的液体蹭了她满脸, 额头上?,眼皮上?, 鼻尖,还有唇瓣,全部?都是。

“我脸上?…是什么……不舒服……”

这种胡乱的气味令陈薇奇很茫然,花不像花,食物不像食物, 唇瓣被他咬肿了, 她像小狗舔舐伤口一样舔着疼痛的唇瓣,醉醺醺的眼里全是茫然, 她要伸手去?擦,被庄少洲捆住手腕。

男人突然变化, 她同样无措,不懂发生了什么。

庄少洲沉冷地盯着她, 和她认识以?来, 他从未用有过这样骇人的眼神, 心底涌起破坏欲又克制下去?。他一腔愠怒不知道?该如何?消化,憋闷在胸口,气息都渐渐发沉。

她喝醉了,她根本不懂自己做了什么, 他就是冲她生气,她也不懂,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都是你的东西,你的水。”庄少洲平静地说。

陈薇奇浑身都是汗,她挣着手腕,“我没?有水……”

“你有。”庄少洲一只手控住她乱动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把领带解开,随后没?有一丝犹豫,非常冷静地把她的手腕束起来,像是给犯人拷上?手铐。